她小时候还一直问秦奶奶，秦伯伯和秦阿姨是怎么走到一起的，秦奶奶也一直回答不上来这个问题……只是说等她长大了就会懂了……走进咖啡厅，优雅的钢琴曲回荡在耳边，咖啡的香气弥漫开来……秦啸天径直坐到桌旁，没有笑容的瞥了一眼仍站着的顾小白，语气古板而正经，“坐，我们也很久没有好好聊过天了。”

“是，秦伯伯。”

顾小白点点头，这才做到桌前，看着秦啸天拿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才跟着拿起了杯子。她很小心翼翼地陪着。“这些年因为工作的原因，我们交流的机会不是很多。最近怎么样？”

秦啸天没有感情的问道，一副像在办公的样子。顾小白忙放下咖啡杯，敬畏地点头，“嗯，挺好的，您呢？”

“本来不错，我有一个听话孝顺的儿子，而他有个很好的未来，不过现在快没了。”

秦啸天神色肃穆的说道。“……”顾小白的眸子一下子黯了下去，不懂该接什么话。秦啸天这次出现，明摆着是冲她而来的。原本悠扬的旋律此刻仿佛是噪音一般刺耳。“不用那么拘谨。”

秦啸天继续道，“不是你离开了学校让少谦专心学业得到赏识，我们少谦也遇不到与市长千金孙小姐。”

“……”顾小白抿着唇，仍是没有说话。不是她不礼貌，而是她不知道该在为人严肃的秦伯伯面前说什么……他的每句话都好像在刻意针对。让她感觉到咄咄逼人的味道。现在的秦伯伯，和她记忆里那个虽然整天板着脸，却从来不对他们这些小辈发脾气的秦伯伯有些差距……秦啸天放下咖啡杯，擦了擦手，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张卡搁在她面前。顾小白不解地看着他。“这里有五百万，嫌少我再让秘书打给你。”

秦啸天双目严肃地盯着她，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顾小白盯着桌上的卡，愣了一下，脸色泛白，“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离开少谦。”

秦啸天很直接了当的说。“……”顾小白抿着嘴没有说话。“少谦跟你从小一起长大，你应该知道我们秦家对他的培养是以继承人为目的的。他的伴侣应该是日后能帮助他更好的人。而你，据我了解到，你不仅辍学，还跟一些人混在一起，你们不适合在一起。”

秦啸天不容置喙认真的说道，眉目间肃穆极了。顾小白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双手搁在膝盖上越握越紧，几乎抓破裙子。“我说的是直接，希望你不要介意。”

秦啸天看她的模样，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之前发生过那样的事情，原本以为你可以振作起来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没想到你竟然这般的自甘堕落，竟然还做了别人的情妇。”

“……”顾小白很想站起来离开，身子却已经僵硬在椅子上，喉咙干涩的说不出一个字。而秦伯伯说的……是真相。她的确已经辍学，的确跟秦少谦慢慢拉开了差距，她也的确做了别人的情妇，一个见不得光的人……秦伯伯说的……没有一个字是歪曲事实的。“你小时候，也还是多才多艺，学了很多上流社会的礼仪……”秦啸天沉默片刻又开始说道，“可你自从父母去世之后，你看看你都做了什么？”

“……”“在家里面乖乖巧巧，可后来你又跟一个坐台小姐混在一起？这又是怎么一回事？这是一个上流社会名媛能做出来的事嘛？”

秦啸天用着严肃的语调抨击着她。……他用最严肃的口气把她说的体无完肤。“对不起，秦伯伯，我想离开一下。”

顾小白再听不下去，站起来准备离开。“把卡收着。”

秦啸天阻止她离开，“我只希望你能认清你和少谦之间的差距。”

“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差距。”

秦少谦不悦地声音传来。顾小白转过眸，只见秦少谦气喘吁吁地走过来。秦少谦站到她身边把顾小白拉到自己身后，定定地看着秦啸天，“父亲，你不了解小白，这一切都不是她的错！”

“有人逼着她辍学了吗？好好的生活不要，便要去找端木辰！”

换言之，一切的不幸都是她自找的。“父亲。”

秦少谦有些生气，但维持着最好的礼仪没有发火，“请你尊重一下小白。”

“我没有不尊重她。”

秦啸天从容淡定地坐在那里，看着儿子把顾小白护在身后，用词不由得更加激烈刺耳，“少谦，你记得的不过是小时候的情谊，真让你们在一起，你们能过的融洽？”

“这个自然。”

“你是大家眼中的豪门公子，而她在圈内已经众人皆知是端木辰的情妇，你们的思想已经不在一个高度了，怎么生活？”

“父亲……”顾小白身子不由得一颤。此刻的她像是桌上一道最廉价的菜，混在高档菜色旁边，被人抨击却反驳不出来。“那怎么样才算是一个高度？”

秦少谦握着顾小白的手，感觉到她的颤意不禁皱了皱眉，语气淡漠地驳斥着秦啸天，“有一个为官的爸爸，像孙小姐，她才是和我一个高度吗？”

秦啸天顿时脸色一变，从桌前站了起来，“你怎么能这么跟我讲话？！”

见秦啸天生气，秦少谦说话没有再尖锐，只道，“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你的就是论事就是和一个不匹配不爱你的女人在一起？你和婧媛马上就要订婚的消息已经传开了，如果你还跟这样一个女人牵扯不清，让媒体知道了，秦氏的形象会因为你而变得一塌糊涂！”

又是秦氏的形象……在他父亲眼里，秦氏高于一切，包括他这个儿子。“父亲。”

秦少谦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您是一个成功的商人，可您儿子不是。”

说完，秦少谦把卡推了回去。拉着顾小白的手就离开，走出咖啡厅，秦少谦歉疚地道，“我不知道我父亲会来找你，我是听我妈说，才得到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