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把金韵韵送到乡下去吧,这样何雨熙就没有办法找到她了,就没有办法做DNA检测了。”
站在门外偷听的金韵韵听到了李娟对胡亦潜说的这句话。她心里一顿,他们想把自己送到乡下去。那个地方,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想再回去的。且不说回到乡下要过这比现在还要艰苦一百倍的生活,而且自己还是挺着个大肚子回去的,要是村民们问起孩子的爸爸是谁,自己也是不能说出来的,那自己不仅在村里人的眼里是不个检点的女人,而且还是个被抛弃的不检点的乡下女人了。就算住在胡家有时会招到李娟的语言刻薄,但也是一张嘴而已,如果回到村里那岂不是要被全村的人非议了吗?想到这,金韵韵决定自己一定不能回到乡下。一定得想个法子,想办法留的胡家。当天下午,金韵韵坐在沙发上无聊地看电视,眼看厨房里的鸡汤熬得差不多了。“李阿姨,您去厨房看看,厨房里的那个鸡汤是不是熬得差不多了呀?再熬久一点那鸡肉就柴了啊!我怕我咬不动。”
金韵韵催促这着李娟去厨房。自从上次李娟打了金韵韵被胡亦潜骂了以后,李娟在金韵韵面前就不敢怎么造次,一切是对金韵韵肚子里孩子有益的事情,只要金韵韵招呼一声,李娟就会乖乖地去做。“我这就去看看。”
李娟放下手头上还在忙的事,走去了厨房。金韵韵竖起耳朵听,李娟把液化气关起来,然后想用手那起那个炖汤的锅子,但是可能是太烫了,李娟碰了一下就“嗞”了一声,然后应该找了一块布包住锅子,然后趿着拖鞋准备从厨房里面出来。金韵韵从沙发上坐起,静悄悄地往卫生间那边走,卫生间和厨房有一个共同的甬道,等李娟出来的时候就可以跟她撞一个正面。李娟手里端着那锅滚烫的鸡汤,生怕洒了一点点出来,眼睛只看锅子和地面,金韵韵盯着她然后就往她的身上撞了过去。那锅滚烫地鸡汤“咣当”地打翻在地,鸡汤洒在地板上,一片的热情蒸腾地冒起来。“啊啊啊啊啊啊!”
金韵韵倒在地上,扶着那只被滚烫的鸡汤烫伤的左脚。“烫着哪了?烫到哪了?”
李娟顾不得鸡汤急忙忙地蹲下来查看,摸了摸金韵韵的肚子,问:“孩子呢?孩子没事吧?”
金韵韵被烫伤是真实的,哪里还管得了孩子怎么样,但还是得装出肚子痛的样子:“我感觉刚才肚子动了一下,痛啊!”
“我看看,我看看。”
李娟手忙脚乱地查看金韵韵的肚子有没有受伤。“快送我去医院,肚子疼!”
金韵韵虚弱地叫道。“好!好!”
李娟生怕自己还未出世的孙子有个三长两短,急忙地把金韵韵从地上扶起来,收拾了一些常用的东西,往家门外走去。打了辆车,金韵韵仍在车上施展自己的演技,一直时重时轻地叫喊着痛。“是不是要生了啊?”
那出租车司机担忧地回头看了看她们一眼。“是摔了,你快开啊!”
金韵韵憋出一句。“好好好!”
司机一踩油门,车子提速,超过不少旁边的车子。到了医院,李娟火急火燎地扶着金韵韵就往医院的急救室里跑。“这个孕妇摔倒了!快来人啊!”
李娟大声地在医院的大厅里面喊。“您好!”
一个护士跑了过来,问:“这位孕妇怎么了?”
“我……她摔倒了!快!医生在哪?”
李娟把差点脱口而出的“儿媳妇”给吞回肚子里。那护士见金韵韵几乎站不稳,便往医院大厅的另一边喊道:“送张床过来!”
那马上有两个人推着床过来把金韵韵抬上了床上,往医生的那边推去。那护士一边小跑着推着床,一边观察金韵韵的情况,瞧见了金韵韵的腿上那块差不多被烫得发白的右脚,问道:“病人家属,请问孕妇的脚是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她自己不小心的。”
李娟快步地跟着床一起走,回答道。到了医生的门诊,“金医生,这有位孕妇摔倒了,右脚也烫伤了,您给看一下。”
护士对了一扇拉着帘布的区域说着话。“我看看,”一位身形修长、穿着白大褂、带着口罩的男医生向金韵韵走了过来没,瞅见了金韵韵脚上那一大块被烫伤的皮,转身对护士说:“小秋,你拿些烫伤的药来给这位病人敷一下。”
“好的。”
护士退出房间,只剩下金医生、金韵韵还有李娟三人。金医生用听诊器在金韵韵的肚子上听了听,金韵韵看着他侧着的脸部轮廓甚是好看,藏在那金丝眼镜后面的一双细长的双眼在温和地看着她。让她感到一丝的心安。护士拿了烫伤药回来,医生拿过拿烫伤药细细地给金韵韵敷上,对边她说:“如果疼的话,你就说出来,你现在是孕妇不要到处随意走动,孩子要紧,你自己的身体也需要注意。”
“谢谢医生。”
金韵韵感激地说。李娟见医生丝毫没有提到孩子的事情,急忙问道:“医生,那她肚子里的孩子有没有伤到?我的孙子不会出什么事吧?”
医生听到了李娟嘴里的“孙子”两个字皱了皱眉,这儿媳妇还没生就认准了一定是个男孩,又是一个受重男轻女荼毒的人啊。李娟见金医生没回答,有些急了,问:“医生,我的孙子是不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啊?如果我孙子有事的话,那我也就不活了啊!”
“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事,但是孕妇脚上的烫伤严重,未来几个星期不要碰水也不要下地走路。”
金医生叮嘱道,李娟听到前半句的时候就已经喜形于色,完全没有把金韵韵的伤势放在眼里。这种只关心孕妇肚里的孩子,却完全不把孕妇放在心上的婆婆金医生也见得不少,但还是忍不住对李娟露出了鄙夷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