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对这个名字印象深刻,无非是因为那句诗“散入春风满洛城”,才让苏嘉有点上心。眼前的男子和江瑾年池正都不同,他的一双狐狸眼,配上心理医生的身份,有时候还会让人毛毛的,怕心中的事被窥破。不好对付,苏嘉得出结论,她只得暂时松松口,一旦闹僵了,苏家和江家面子上都不好看:“这样吧,我们各退一步,我允许江瑾年你时常来探望,洛城也可以对若卿进行治疗。但是这一切不能离开医院,我作为白若卿的朋友,会适当监督你们。”
池正知道苏嘉已经作出让步,正准备提醒江瑾年,不妨接受这个提议,就听江瑾年道:“好,我接受了。”
他大为震惊,江瑾年可不是个这么容易就妥协的人,今天真是有点魔幻。就连苏嘉都没想到江瑾年如此容易松口,本来准备好的说辞一下子全报废了,这家伙,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啊,苏嘉感觉头上一片黑线,转头看看白若卿,这个正儿八经的矛盾中心当事人,可睡得正香呢。庄秋水在枫江墅已经住了两天,说不急是假的,按照她的部署,假如池正会说话的话,她现在应该已经混入江瑾年周围的核心圈了。可显然,事情并没有照着她的思路发展,池正甚至也在有意无意地躲着,避免与她见面,她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浪费。她曾见过江瑾年,彼时二人皆是少年,两家又是世交,但很奇怪的是,他们竟然只有那么一面之缘,此后哪怕是两家相互拜访,她也没有再见过江瑾年。没有缘分,也可以勉强的称作一种缘分吧。后来庄家举家移民,她就更没有机会再见江瑾年。后来关于江瑾年的一切,都是从秦兰亭那里听来的,无非是商业奇才云云,某年并购了某企业,某年又创造了多少效益。这种画面一点都不立体,充斥着铜臭,而缺乏着亲情,但却引发了庄秋水浓厚的兴趣。她当然没有什么年少见面,一见误终身的想法,她只是好奇,这样一个唯资本至上的家庭培养出来的孩子,会是怎样的呢?庄秋水从来不排斥别人说自己有控制欲,她妄图控制一切在身边的人、事、物。一旦有什么她控制不了的,她就会陷入一种莫名其妙的焦躁中,近两年,凭着她的美貌和手段,不能控制的东西越来越少了。可是江瑾年,她感觉得到,这绝不是个自己能控制的人。庄秋水打开电脑,她的打扮一直很朴素,初次见到她的人,除了惊叹她的美丽,就是认为她绝不是个娇里娇气的名门小姐。只有庄秋水自己知道,她早就脱离了美丽需要衣服衬托的阶段了。衣服,是为了人服务的,每一件衣服都有它自己的价值,穿的好了,那就自然而然的得到成果,穿不好了,那就是贻笑大方。庄秋水显然深谙此道,她打开视频,没有等待多久,视频那端的秦兰亭就接通了。庄秋水含着温婉的笑意:“秦姨,我现在在池家的枫江墅。”
秦兰亭在做面部修护,她揉着脸庞,含笑道:“怎么样,见到我家小瑾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