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牧脸上带着森森笑意,阴冷道:“当然,我说过,你这辈子只能是我的女人,任何敢对你有非分之想的男人,都得死。”
他挡在她脖子的瓷片再次向前,逼迫着她高昂头,眼中巅狂被嫉恨遮蔽:“就因为我烧了他的仓库,逼得他面临着破产,所以你就不惜以身犯险,要来杀了我,是不是?”
破产,如此说来,欧阳牧根本就不知道冷逸的真识身份,只是和她最初一样,纯粹的以为他只是个服装代理老总。笑意漫上双颊,看来是她终是高估了欧阳牧,即便没有今天,他怕也难活很久。只是她不甘呀,她一刻都等不了。薄笑如凌霜飞雪瞬间覆满娇艳,绽放开冰雪般的诡艳,看得欧阳牧微滞,是错觉吗?为什么他在她眼中看到死灰般寂灭落可岚因着他的放松,微昂起头,和他四目相对,微然而笑,眼底凝着深不可测的寒意:“欧阳牧,我爸当年的车祸,是由你和汪青一手策划的吗?”
欧阳牧抵在她脖子的瓷片应声而落,脸色如数九寒冰,透着恍然的白。落可岚抬腿朝他肚子重重揣去,发疯般冲他嗥叫:“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爸,他都已经答应把我嫁给你,你为什么要害他?”
“不是,不是我,是汪青,全都是汪清一手策划的,我知道的时候,已经,已经来不……”欧阳牧双手抱着头,惊慌的朝后退着身子。落可岚爬在地上朝他逼去,眼中是刻骨恨意:“那么,我爸为什么会成为植物人?又是谁在我爸服用的药里加入大量损伤他脑神经的药物,导致他,就这么不生,不死的活着——”“不是我,是汪青,所有一切都是汪青逼我的,是他逼我的——”欧阳牧似是陷到极为恐惧的事情里,无法自拨,眼神僵直无光,哆嗦着朝墙角缩去。落可岚伸手扯上他的袖子,轻笑出声,衬着她嘴角蜿蜒而下的鲜血,越发透着美,透着诡艳:“牧哥哥,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爸?他对你那么好,一直把你当亲儿子来疼,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她的身子猛然朝前,手中握着的碎瓷高高举起,朝着眼神涣散的欧阳牧胸口而去。‘哐啷——’铁门被猛的撞开,冲进来的人抬腿朝落可岚举起的手踢去,她的身体飞起重重撞在墙上,晕倒在地。“欧阳副总,你怎么样?”
保镖上前扶着他。“先扶我出去,出了什么事?”
欧阳牧松口气,身子朝地上瘫去。“洪武爷打你手机一直没人接,他就去了你住的地方,我怕落小姐说漏了你这的住址,只得下来看看。”
欧阳牧伸手按着门框,扭着看向晕在地上的落可岚,开口道:“把她,挪到楼上去,让人看好,不许她死了。”
“是。”
保镖将他找在肩上朝楼上走去。……夏季五点时刻,最热闹的莫过于街心公园,退了休的老太太,老先生们拿着琴,敲着鼓,扭着广场舞。此时,一阵清脆童音穿透树梢,回荡得公园古槐下,倒是引得人纷纷侧目。“我俩划着船儿采红菱呀,采红菱,得呀得郎有心,得呀得妹有情,就好像两角菱,从来不分离呀,我俩一条心……”小包子赤着白嫩嫩的小脚丫,身上依然是长及膝盖粗布褂,和旁边穿着黑色布褂的小阮,并排坐在街心公园道路边凹起的台阶上,奶声奶气对着民谣。软糯的小嗓子如同刚剥开散发着热气的糯米粽,透着清甜的软香,吸引的人群纷纷围了过来。旁边不远处的瘦子不由自主的朝后退着身子,将自己完全隐在高大的植物下,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们。小包子本就长得软萌可爱,浓黑柔顺的秀发,白皙如玉的皮肤,稚嫩的脸孔上,五官精致的让人心疼,脸颊粉嫩嫩的如同荷池散发着清香的荷花。他和小阮手牵手并排坐着,天真的晃着小脑袋,小包子唱男声,小阮唱女声,和着小手不断变幻出来的动作,可爱的让人禁不住想上前亲两口。这首民谣是阿婆意识清醒的时候,时常哼在嘴里的,小包子听了一遍就将歌词记了下来,所以就教了小阮。他和小阮配合的很好,滑稽又可爱的小动作,清脆稚嫩的如同初出巢的幼崽,瞪着纯澈清可见底的大眼睛,纤尘不染。只不过,小阮的眼是闭着的,小包子眼睛虽然睁着,却木呆呆的一动不动。两人只是自顾的喝着歌,歪着小脑袋。“长得好漂亮,我从来没见过这么俊巧的孩子,不行,我要抱回家……”“你傻呀!没看到眼珠子动都不动,是瞎子……”“唉,做孽呀!这么漂亮的孩子怎么偏是个瞎的……”“可不是,年纪又这么小,可怜呀……”议论声越来越大,围在旁边的老太太早已抹着眼泪,心疼的看着坐在台阶上喝着歌的两个孩子。许是议论声越来越大,小阮害怕的停了歌声,委缩着身子朝小包子身边偎去,怯生生:“哥哥,我饿……”旁边说话声当既小了不少,抻着手对他们指指点点。“小阮乖——”小包子抬着肉呼呼的小手摸索上他的小脑袋,安慰似的轻拍两下。转手,摸到靠在旁边的木棍拿在手里,又抓着个缺了角的破瓷碗,用棍子点着地摸索着朝前走出两步,举着空碗,怯生生带着哭腔:“阿婆,我饿……”两只空洞的大眼睛无助而怯弱。旁边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再也禁不住,扑上前扶着他,心疼的握着他的小脚,错开面前的小石块,抹着泪眼掏出张张50的纸币直接放在他碗里,伤心道:“宝宝不哭,给你。”
围在旁边的老年人那受到了这副景像,纷纷掏出钱朝他碗里放去,小包子鼓着粉嫩两颊,再也忍不住哭出声,软糯的小嗓子呜咽:“婆婆,包包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