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些,贵为天之娇女的落可岚又怎么懂得?可他,却陪在自己身边整整十三年,如兄亦如父。落斐文忙于工作,全世界各地的飞,整个落家就只有她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既霸道又孤单的守着那个空荡荡的大房子。有多少次,她是骑在欧阳牧身上睡过去的,有多少次,当她自病痛折磨中醒来时,看到的都是欧阳牧彻夜不眠熬得通红的双眼。有多少次,当她自高高的墙上,一跃而下落在他张开的怀里。十三年,整整十三年的时光,她是欧阳牧用心呵护的公主,欧阳牧又何尝不是她的执爱。夜爵的身子如同被重物狠狠击中,整个人都朝前倾去,跌倒在碎石磷磷的崖边,蜷曲的手骤然紧缩。猛的起身,夜爵扒拉开不远处的碎石,一点晶亮在月色下闪耀不已。夜爵摸着拎起,正是初见她送给欧阳牧的月形钻石项链,原本是父亲送给她的生日礼物,被她拿去送给了欧阳牧。晶亮的钻石后来被欧阳物打磨成光滑的两面,每一面上面都刻着个岚字,数十年来都是他贴心而戴。夜爵的泪在也忍不住轰然而下,身子重重跌落在崖面,十指朝着崖上碎石深深扣去。“啊,啊,啊——”冲天而起的悲嗥,如同被惊起的暗夜枭鸟夹血噬骨的啼啸,回荡在寒意渐浓的碧海上空,久久不散。层叠海浪推进而来,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习卷上高高崖岸,沁凉如寂。夜爵直起身子,迎着飞溅而来的浪花,将手中的夹竹桃朝着崖下丢去,转身,绝然而去。跳下岩石,手里拿了根野草轻划过蜷成一团的阿呆。阿呆抬起头,对他绽开天真懵懂笑意:“爵,爷——”“上车。”
夜爵拉他坐上车。摩托顶着夜风呼啸而过,后视亮起,夜爵放缓速度,看着一字排开,占了整条车道的三辆暗黑色越野悍马。夜爵按着刺耳长鸣,面前如同龟牛般的悍马依然慢悠悠晃着,既不让道也不加速。凛凛寒意自夜爵身上迸散开来,这是什么意思?玩骚包也没这么玩的。夜爵轻拍背后的阿呆,意示他搂紧自己。突的摩托急速后退,换档,猛加油门,顺着车道箭一般飞速而起,直接跃过悍马朝前落去。握草,这是做什么?夜爵看着走在悍马前的十几个男人,晃悠悠的追着个已然筋疲力尽,浑身浴血的男人。夜爵心下忽动,打着长鸣跃过前面人的头顶,正落在被追的男人旁边。毫无预兆的,他伸手抓着阿呆的衣服,纵身而起,正跨在摩托车后座。摩托在加油门,轰的声消失在眼前。海妖,夜爵下车朝烧烤摊而去。“老板,所有肉来一挡,冰饮两瓶。”
夜爵将几张钞票甩在桌子上。他转身拍着阿呆,开口:“等我回来。”
阿呆木愣愣点着头。夜爵忽的转身,避过他的手,沉声:“滚。”
“你去那干什么?”
男人在次朝他抓来。“关你屁事,松手——”夜爵剧痛之下本能脱口而出。他手劲骤然而松,夜爵闪身鱼般溜了进去。他却僵在原地,隐忍道:“女的。”
推门而入,喧嚣的舞乐冲天而起,四周闪耀着急促的霓虹灯光。劲爆的音乐声不绝于耳,五彩灯光交替打在舞池中央不停扭摆的男男女女身上。夜爵径直朝前,眼角扫过四周,闪身进入甬道的升降梯,走出朝眼前已是另幅场景。灯火通明的大厅里,各色麻将桌排列有序。夜爵朝吧台走去。“你好,请问先生要换多少筹码?”
漂亮的女侍生恭敬弯着身子。“我要去十八楼。”
夜爵上前压低声音。女侍生笑容不变,恭敬道:“先生,你记错了吧,我们这总共只有六层。”
“是吗?”
夜爵唇畔微启,慵懒的倚在吧台,伸手朝她左耳抚去,似是挑笑般轻佻妩媚。她侧身躲过,稍顷,开口道:“不知先生去十八楼做什么?”
“献礼。”
“什么礼。”
“降龙木。”
女侍生脸色顿变,:“你稍候。”
夜爵摘了墨镜挑在手中,朝旁边沙坐去,打量着面前人,约二十分钟之后,夜爵脸色沉下,这是什么意思?起身在次来到吧台,敲着桌面沉声:“小姑娘,你什么意思?”
女侍生抬头,仿佛刚刚看到他一般,躬身道:“哦,抱歉,先生,今天歇业。”
“歇业。”
夜爵挺着身子重复着她的话。“是的,先生,家主有话,先生既然来了不妨在此玩两抱,赢了算先生的,输了算家主的。”
夜爵抬手戴上墨镜,笑道:“玩我——”女侍生没说话,只是垂着头,谦卑笑着。夜爵转身朝旁边走去,拿起供客人坐的圆凳子甩手朝旁边丈来高,放满红酒的橱柜重重甩去。‘哗啦拉——’价值连城的洋酒破碎满地。无数保镖自暗处涌出,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他脑袋。夜爵视若无睹,在次拎起椅子,就要朝旁边砸去。“住手。”
身穿蓝色西装的中年男子上前,目光自他身上逡巡而过道:“先生,穆爷有请。”
夜爵松手,椅子摔在地板上,转身朝旁边电梯而去。男人转身对着满厅目瞪口呆的人,笑摊开双手:“没事,各位继续。”
夜爵和他同乘上升降梯,电梯打开的瞬间,眼前豁然开朗。入目是两层楼高的圆形大厅,足有半个足球场大小,正中间放着只椭圆形云母冰晶的大理石圆桌,四周围着一圈黑色真皮沙发,吊在空中的巨大液晶显示屏将酒吧及附近各个角落显露无疑。深蓝色波丝羊绒地毯足在寸来厚,圆形墙面上挂满了各色绿翡,奢华无比。几十个黑衣人围着墙面而立,偌大的空间里却寂静无声,夜爵上前拱身坐在沙发上,翘着腿悠然自得。和他一起上来的黑衣人不悦瞪着他,垂手低眉顺目立在原地,神情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