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落可岚看着连头发上黏的都是白条的人,乐疯了。陌炫熠也是绝了,每局最多不超过两分钟,而且邪了门,她说贴谁就贴谁。掏出手机拍了上传,凌湛直接炸了,当既转了几大家族的圈子,不到半小时评论倒是直接爆了。陌剑还好,明耀可是玩心理的,直接被明氏的人质疑,到底是他在给老陌治病,还是老陌在给他治病?连个自闭都玩不过。明耀一头扎在沙发上哀悼流逝的名誉,落可岚抱着小包子回了房。房间床正中间放着个漂亮的盒子,小包子爬上床气咻咻踢到她身边,过年八八也就给他个红包,都不给他准备礼物。哼,心长歪的八八。落可岚打开,是以淡金晶钻和红宝石镶嵌而成的枝链,造型别致,就连素来对珠宝没什么兴趣的落可岚都禁不住拿在手里覆来复去,好漂亮。直到小包子不恁的用小脚蹬着她,这才放在盒子里躺下揽着他,讲故事。故事讲到一半,落可岚却遽然起身,拿过盒子打开,打量着里面的红宝枝链。奇怪,为什么她觉得如此熟悉?在那里见过吗?她忽的抬手重重拍着脑袋,对了,是在母亲的日记里见过这个样式,那是老爸结婚时亲自设计给老妈的结婚礼物,上面近千颗碎钻中都以特殊工艺镶嵌着母亲的名子。落可岚将项链对准灯光,果然看到影影绰绰的心字。这枚枝链在她周岁当天,在海上玩耍时被她丢到了海时,为此没少落母亲埋怨。我去,这陌炫熠都能找来。可也不对,她记得枝链下的碎钻上镶的是枚祖母绿,和凤翼正好是一对,怎么变成枚心形红宝了?落可岚举在灯前看去,通过碎钻反射却正看到个岚字,天呐,那个闷骚的老陌。她这才将首饰放回,重新揽上气鼓鼓的小包子,揉着他小屁股,睡觉。双手骤然而空,落可岚颤着身子猛的睁开眼,小包子已被某人从怀里抱起,松口气,拿过手机,刚过十一点。陌炫熠将儿子抱到隔壁,撩开被子钻进去将她揽在怀里,深深嗅着她长发上的清雅淡香。落可岚僵着身子,闭了眼抬手朝他额头拍去:“流氓——”陌炫熠倒是老老实实揽着她,暗哑的声音略带悲伤:“对不起。”
落可岚颇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说的应该是福股的事。话出口陌炫熠却又不知该如此说下去,他是商人,只讲利益最大化,这和有钱无钱没有关系。洪武的事是由落可岚掇窜着挑起,在加上暗地里阿呆推波助澜。只是落可岚想的过于简单,她只想着就此铲除洪武,却没想到卓一航暗中勾结拉下那么多无辜的民众下水。这些,陌炫熠想到了,却只是处在观望的态度,他不是有心的,或者说陌炫熠的生长环境和所受的熏陶就是如此。他想不到也不会去做什么。他只会在利益最大的化的时候出手,在为陌氏谋到最大利益的同时出手,顺带着拉一把那些无辜的民众。如果不是落可岚面前着自钟楼上自杀的人时,做出那么在的反应,他只会静待下去,直到洪武在无翻身的余地。无所谓冷酷自私,只是落可岚的反应却让他终于意识到,这么做有不是错了?可即便是,又能如何?如果事情能从头在来,他应该还会如此做。否则,也不会让阿呆一开始不屏蔽了她的手机,将她完全隔绝起来。所以,这个时候他惟一能说的,只有这句对不起。落可岚吸气,闭目苦笑,她理解却没办法接受,或许,这就是他们之间跨越不过的障碍。落可岚翻过身子,按着他肩上向上将他揽在怀里,柔声道:“项链你从那里找来的?”
“深海打捞上来的,只是上面的祖母绿坏到了,所以只能换成红宝石。”
陌炫熠头扎在她怀里,声音显得有些沉闷。“不错,我挺喜欢,谢谢——”落可岚调皮的揪着他头发,笑道:“陌大总裁,你到底有没有梦游?”
陌炫熠闭着眼无赖道:“没有,不过失眠挺厉害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倒是比明耀开的药都管用。”
我去,赶情他抱着自己就为了治失眠。落可岚张嘴,原本想说让暗龙给他开些药试试,啧了半天嘴也没说出来,算了,回头还是让明耀想想办法。陌炫熠是真累了,没多久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只是死死拥着她,似是怕跑了般。晨风入窗,带着风雨的湿意,即便是隔着厚厚的窗帘都感觉到窗外风雨大作,房间里阴暗成团。陌炫熠伸手揽个空,遽然起身按开吊灯,沉和柔缓:“可岚。”
不对,不是房间过于安静,而是整个别墅都太过安静。陌炫熠跳下床朝隔壁跑去,伸手抓着床上丝被朝地板上甩去。床上空无一人。阴寒之气仿佛顺着窗外习卷而来,一直吹到骨头缝里。“陌剑——”陌炫熠拖鞋都来不及穿,赤着眼朝外走去,走廊里死寂成片,半点声息都没有。“陌剑。”
他上前攥着门把手,用力,门应声而来。陌剑这才自床上跳起来,怒道:“迷药……”可也不对,那脑子里这股昏沉到底怎么回事?空气里有淡淡清香蔓逸开来,那是落可岚昨天过来带来的玉色百合。“陌总……”陌剑惊了满头冷汗,震在原地。“先把保镖弄醒。”
陌炫熠出门径直来到明耀房间,拿冰毛巾捂在他脸上。明耀脑子瞬间清醒过来,跳在地板上,愣怔看着他:“老陌,怎么回事?”
陌炫熠阴着脸沉声:“臭丫头把经纶带走了。”
明耀悚然而惊,阴寒之气顺着脚底朝着四肢百骸蔓延开来,狠狠揪着头发懊恼道:“不是,昨天,我就随口一说,她疯了……”陌炫熠僵着脸长吸口气,沉喝道:“和你无关,怕是出什么事了,先出来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