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钰玲扶起李梓潼,一点一点的喂她喝水,她的眼框又红了,女儿搞成这样,全是她这个当妈的不好。“潼潼,听妈的话,忘了那个宋祁臻吧,妈一定会给你找到一个比宋祁臻好一千倍一百倍的男人。”
“妈”李梓潼很不高兴刘钰玲说的话,宋祁臻是她遇到的男人中最好的一个,她怎么可能忘得掉。“我不要别人,我只要他,这件事情您就不要再说了。”
“潼潼,你想想你以前是什么样子的,要多洒脱有多洒脱,现在呢,你竟然为了那个宋祁臻自杀,你说说你怎么这么傻呀,幸好是交警发现了你,否则的话,如果你有个万一,你叫妈妈一个人怎么活呀。”
刘钰玲心疼的骂道。“妈妈知道你心情不好,你性格争强好胜,从小到大,要什么有什么,可是在这件事情上……”刘钰玲还想劝,但李梓潼明显是不想听了,她很不耐烦,声音斯哑道:“妈,我怎么可能自杀,我如果死了,不正中夏言冰的下怀吗?宋祁臻是我的,谁也不能抡走。”
“不是自杀?那你喝那么多酒,还拿刀割手腕,医生说都了,你的手都快伤到经脉了。”
刘钰玲反问,其实她也觉得奇怪,女儿是不可能自杀的。李梓潼低头望着被纱布包得跟粽子一般的左手腕,蹙眉,隐约的记忆里,她好像听到有人和她说:“杀了她,杀了她,只要夏言冰死了,宋祁臻就是你一个人的了。”
后来,她好像真的从背包里掏出了水果刀,对着夏言冰的身上桶去,一刀又一刀的,她看到夏言冰很痛苦的唔住了肚子,鲜血从她的肚子上流了下来,成了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溪,然后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她自己一直在笑,她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后来,她就不记得了!“妈妈,你们是在哪里发现我的?”
李梓潼反问,她肯定自杀,那就有可能有人想杀她,难道是夏言冰?“在山城,你住的那家酒店的门口,你把车开回到门口就在那里……,后面是交警发现了你才送到了医院。”
刘钰玲心疼的回道。“怎么可能,我记得那天我是和朋友去喝酒,然后我喝多了,再然后,我听有人叫我杀了夏言冰,我拿起了刀……,后面的事我不记得了,妈,那个夏言冰死了吗?”
李梓潼有些害怕,如果夏言冰死了,那警察会不会知道是她杀的,那她会不会被抓起来?她不要坐牢,她死也不要坐牢。刘钰玲叹气,下午的时候,她一定要带女儿去看看心理医生才行,希望还来得及。李梓潼没有发觉刘钰玲的异常,一直还沉浸在那及度可怕又畅快之中。宋祁臻开着他的劳斯莱斯载着夏言冰和苏白泽来到超市的停车场。苏白泽一后挽着夏言冰,乖巧的的说道:“妈妈,我可以吃一颗巧克力吗?”
这几天他牙疼得历害,他的妈妈已经把他的巧克利都没收了,他实在是馋了。宋祁臻蹲在苏白泽的面前,举手摸了摸他的短发,假装严肃的道:“小泽,不可以吃,你的在换牙,巧克力对牙齿不好,你是个大孩子了,要乖。妈妈知道你的脚才好一些,妈妈抱你好不好?“夏言冰张开手臂,做出要抱苏白泽的姿式。苏白泽扭过头,他的腿确实不有点疼,但是叫妈妈抱他宁可忍着,太丢人了:“不用的,妈妈,我的腿不疼,真的,不相信我们比赛跑步呀。”
似乎是为了证明他的话,苏白泽真的小跑了几步,直到被宋祁臻追上一把手把他拽到怀中,望着他那张有点微微苍白的脸道:“如果不想让你妈妈担心就不要乱动,你妈妈是不够聪明,但是她并不是个笨蛋。”
宋祁臻的话警告意味下足,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苏白泽虽然是个孩子,恢复快,但是现在连一百天的一半都没有,他竟然想要跑步,真是找打。夏言冰拉着推车,宋祁臻抱着苏白泽,一家三口走进了超市。“小泽,你晚上想吃什么,妈妈给你做。”
夏言冰低头一边逃选着素菜一边问苏白泽。“今天的青瓜看起来很新鲜,妈妈给你做个凉伴好不好?还有这个荷兰豆也很好,妈妈给你做个清炒荷兰豆好不好?”
苏白泽与宋祁臻面面相觑,不约而同的道出:“我想吃肉。”
这段时间,夏言冰真的把两人当成兔子来养,每顿的素菜很多,有时候甚至只有一道荤菜,有时候甚至没有。宋祁臻大概猜出,夏言冰是被山上的事情吓到了,她在山上见过血腥,野狼袭击,有阴影,所以,他一直带夏言冰来超市买菜,这里所有的肉菜都被处理过,看起来并没有那么血肉模糊,他觉得,这样就能让夏言冰慢慢的走出阴影。夏言冰讪笑:“哦,对不起,我忘记了,那你们想吃什么肉?排骨还是鱼?”
苏白泽道:“妈妈做什么我就吃什么,我不挑食的。”
最后夏言冰很大方的挑了一些排骨和一只老鸡,当然,这些宋祁臻都让超市的人帮处理好了,他们拿回去马上就能下锅了。走到服装区的时候,夏言冰替宋祁臻和苏白泽分别挑了几套睡衣和袜子就去结帐了。宋祁臻把钱包递给了夏言冰,自己刚抱着苏白泽走到外面去等,夏言冰也不客气的接过了钱包,买了单。苏白泽在宋祁臻的怀中挣扎了半天,他被宋祁臻抱在怀里实在是不舒服:“你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的。”
“我是你老子,没什么丢人的,而且,你的腿真的没好,不用不好意思。“宋祁臻强调。苏白泽不听,但语气明显放柔了许多:“放我下来,我都十岁了,你不嫌丢人我还不好意思呢,大不了我慢点走。”
晚餐,凉拌青瓜,青炒荷兰豆,清蒸排骨,还炖了一个老火汤。宋祁臻和苏白泽吃得很高兴,但夏言冰仍是一点肉也不碰,她光吃荷兰豆,宋祁臻蹙眉想帮她夹,但又怕引起她的反感。饭后,苏白泽早早的就跑去房间睡觉了,夏言冰说要陪他,苏白泽不让,所以此时在客厅里只剩下夏言冰与宋祁臻了。宋祁臻抬手一把揽过夏言冰有些僵硬的肩膀道:“言冰,你喜欢住在这里吗?”
夏言冰微红的脸低垂着发出轻轻:“嗯”宋祁臻把头靠在夏言冰的背上,她今天才洗过头,发梢上的香气四溢:“言冰,我不要你勉强自己,我不也不要委曲自己,如果你不喜欢我们就换个地方住,只要我们在一起,不管在住哪里,我都愿意。”
“祁臻,真的,我喜欢这里,这里已经很好了。”
“真的吗?”
宋祁臻的声音变得有些深沉,他的呼吸慢慢的变重,左手绕过她的脖颈停在夏言冰的后脑勺上,右手抬起夏言冰的下颚,吻了上去。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又回来了,夏言冰紧张得手心微微出汗,倒在宋祁臻的怀中,闭上睡,享受着此时的欢愉。“言冰,可以吗?”
宋祁臻离开了夏言冰的嘴唇,移到她耳垂轻声的问道,他不想勉强她。夏言冰没有说话,火般滚烫的脸颊躲过宋祁臻的眼眸,抬手轻轻的推了推宋祁臻道:“快走来,等下给小泽看到了不好。”
宋祁臻嘴角一勾,眼眸半眯的盯着夏言冰看了好一天,直到夏言冰差一点把埋到沙发里才笑道:“夏言冰,你愿意嫁给我吗?做我宋祁臻此生唯一的妻子,我向你保证,一生一世定会护你周全,绝不让你受半分的委曲,夏言冰,再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夏言冰诧异,他这是在和她求婚吗?那她是不是要答应?夏言冰的脑海中瞬间闪过很多人,小泽,还有宋母和李梓潼。“祁臻,我……”后面的话夏言冰还没有说完,楼上就传来苏白泽冷漠的声音:“你把你的那些花花草草清理干净了再说吧。”
宋祁臻抬眸,扫了苏白泽一眼,这个熊孩子知不知道他在和谁说话。“妈妈,你上来陪我睡,我一个人睡觉害怕,刚才,我都做恶梦了。”
苏白泽朝着夏言冰望去,黑瞳中像是充满了雾,夏言冰诧异,刚才说的那句:“你把你的那些花花草草清理干净了再说吧。”
的人是小泽吗?还是,她听错了?夏言冰红着脸,没吱声,大步的朝着楼梯走去。苏白泽与宋祁臻四目相对,他的嘴角泛笑,高傲的抬起下颚,冷哼一声,像个长胜将军。夏言冰整晚都陪着苏白泽,她的睡眠很浅,闭上眼时又出现在大山里的情景,又冷又饿又黑,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叫声,还有一双双一对对绿幽幽的眼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