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陈封的嘲讽,九幽侯瞬间暴怒,道:“可恶的人族小辈,老夫走过得桥比你走过的路都多,你竟然敢教育老夫,今日便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天高地厚。”
“唰!”
说出此话,九幽侯再度向陈封冲去。身处半空之际,他一只手掌在虚空中一抓,一条乌金色的骨质长鞭被他抓在手中,猛地向前击出。这条长鞭乃是以天魔界独有的妖兽,乌金蛟蟒的脊骨炼制而成,成年期的乌金蛟蟒肉身异常强大,由其骨骼炼制成的兵刃,如今在九幽侯的手中施展出来,其威力简直无坚不摧。“唰!”
即便是陈封,见到那条长鞭击来也没有敢正面硬接,他脚尖在海面上一点,身体直接向后横移出去。轰!只见此时,那条乌金长鞭重重抽打在海面之上,顿时激荡起数十米高的巨浪。“凝雨成箭!”
见到陈封避开自己这一击,九幽侯的攻势并未就此停下,他一只手掌横推而出,在雄浑真气的牵引之下,面前那道还未来得及落下的巨大水幕,顿时化作一道道尺长的水箭,向着陈封激射而去。“嗤嗤嗤……”空气中传来无数破风声,就像是形成了一片铺天盖地的箭雨,瞬间将陈封的身躯淹没。“剑气结界!”
见到这一幕,陈封的表情却异常冷静,持剑猛然向下一压,一道莹白色的半月结界自他脚下蔓延而上,很快便覆盖了他周围十丈范围。蓬蓬蓬!那无数箭雨击打在结界之上,根本无法破开那道结界,反而是纷纷破碎溅落到下方的海水之中,与之再次相融。“好小子,果然有些门道。”
见到陈封数次化解自己的攻势,九幽侯不禁皱了皱眉。此前他见到陈封施展暗杀手段,以为这位人族少年,多半是一位修炼刺杀之道的武者,而这种武者最不擅长的便是正面交锋。可直到现在,九幽侯才终于明白是自己看走眼了,这位人族少年的真实战力要远远超过他的预期。如此一来,也让九幽侯心中更为恼怒。以他的身份战至如今,竟然无法奈何一名下位世界中的小辈人物,这对他而言简直是莫大的侮辱。“小畜生,你虽然有些实力,但战至如今却不敢与老夫正面抗衡,莫非,你以为一味躲闪,老夫就奈何不了你了吗?”
“天地封困符!”
九幽侯说完此话,一只手掌伸手入怀,抓出了三张符纸,猛然朝前打出。那三张符纸飘落在陈封脚下周围,瞬间拔地而起,形成了三面坚固的符文墙体,将陈封左、右以及后方三个方向完全封堵。而就在这时,九幽侯发出一声大吼,朝着陈封正面攻来。“杀!”
九幽侯挥动乌金骨鞭,在虚空间留下一道残影,狠狠的向着陈封头顶击落,以这一鞭的威力如果击中,绝对能够轻易将一位天武高阶的武者打得脑浆迸裂。可面对这一幕,陈封的表情却显得异常平静。“唰!”
直到对方这一击落下,他才有所动作,两根手指犹如电光般伸出,直接将那条乌金骨鞭夹住。如此势大力沉的一击,竟然就这样被陈封轻易化解。“什么!”
九幽侯脸色一变,感到难以置信。“你应该打够了吧,那现在该我了……”陈封此言落下,抬手便是一剑,刺向了九幽侯的眉心。“不好!”
九幽侯心中一沉,连忙撤身后退,不过如此一来,他却不得不放弃手中的兵刃。“唰!”
陈封趁势将那条乌金骨鞭夺在手中,掂量了一下,感受到那条长鞭最少有千斤重,随后他将真气灌注到其中,那条骨鞭就犹如活了一样,仿佛真的化作一条蛟蟒在空中翻腾。陈封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将其收入空间戒指中,道:“好兵器,归我了。”
“你小子……”九幽侯苍老的脸庞一阵剧烈抽搐,显然被陈封的行为气得不轻。不过他心里也在暗暗吃惊,刚刚陈封出手,可以说是迅疾如雷,对于时机的把握更是妙到毫巅,即便是九幽侯也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自己手中的兵器就被夺走。“难道这小子,比我想象中还要强大,此前一直隐藏实力!”
其实,此刻九幽侯的猜测没错。当初,陈封在天武五重境界的时候,便已经能够与天武极境的强者正面一战,而如今他境界突破到天武七重,足足两层境界的增长,更是让他自身实力达到一个脱胎换骨的地步。九幽侯虽然身为困在天武境界多年的老妖怪,基础早已无比凝实,但此刻也根本不可能是陈封的对手。之前,陈封之所以没有全力出手,完全是因为他心生谨慎,一直在暗中防备着什么。要知道,在如今这片战场之上,真正能够让陈封为之忌惮的,绝对不是这些白银武侯,而是龙岩尊使。这位天魔族的黄金尊使,才是陈封心中此行最大的威胁。“不过目前看来,这位龙岩尊使到现在都未现身,必然是被什么事情牵制,我倒是可以放开手脚,先将此人击杀再说……”心念及此,陈封不再有任何犹豫,抬手斩出一道笔直的剑光,径直朝着九幽侯压去。见状,九幽侯连忙出手招架。轰!一击之后,九幽侯的身躯却被一股巨力,硬生生逼退了十数丈距离,在海面之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浪痕。略显踉跄地稳住身形之后,九幽侯踏立在海面之上,神色变得无比凝重道:“你小子果然隐藏了实力……你……究竟是个什么怪物,身为下位世界的武者,怎么可能拥有如此强大的战力!”
对于九幽侯的惊疑,陈封没有任何回应,身影猛地朝前掠去。“哗啦啦!”
随着他身影一动,这方天地之间的灵气,就仿佛犹如浪潮一般涌来,凝聚成一股剑气风暴,在那风暴搅动之下,一道道剑光自天穹笔直落下,接连向九幽侯击去。轰轰轰——!在如此严密的攻势之下,九幽侯虽然不断招架,但依旧被打得身躯抛飞,脚步连连向后暴退,眼见就要支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