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晓云果真带着几个同学来了,手里拿着笔刷、颜料什么的。“柳大夫,你喜欢什么风格?卡通还是古典或者现代感……”她兴致勃勃地问。“我这里是诊所,别太卡通也别太有古典,如果太艺术我可欣赏不了。”
柳青真担心这些学生弄的乌七八糟。“好嘞,您就瞧好吧。”
晓云捋了捋袖子,与一帮同学对着墙壁研究起来。既来之则安之,柳青也不再多想,任由他们玩去了。因为天气寒冷的关系,所以最近头疼脑热的人比较多,诊所在附近算是小有名气,患者几乎来往不绝。一上午下来,他基本都在坐诊,到了中午才想起来外面还有几个学生。“晓云,怎么样了?”
他来到外面问道。“完成一部分了。”
晓云拉着柳青来到远处,笑道:“看看,满意吗?”
柳青抬头望去,只见云雾翻滚,青松耸立,红药点点间隐隐有一个人在采药。这是一幅国风涂鸦,大气又不失细腻,更关键的是画与墙壁浑然一体,非常美观。“这是你们搞的?”
柳青颇为震惊,他虽然不懂艺术,但也看得出这其中的不凡,若没有一定深厚的功力,只怕根本完不成。在他的印象里涂鸦就是一通乱搞,万万没想到还能如此美观,而且极具视觉冲击力。“那当然,我可是请来了我们画班的‘台柱子’。”
见到柳青露出满意之色,晓云也颇为得意。“不错,我还真小瞧你们这些高中生了。”
柳青点头道。“高中生怎么了,谁说我们就要比你们大人差?”
一个桀骜不驯的男生看了柳青一眼,很是不满地道。“这倒也是……”柳青被呛的没话说。“柳大夫,他就是我们画班的台柱子钱崇竣,三岁拿笔,五岁作画,十岁就已经名动中州。他家里三代都是画家,而且极具名气。别看他年龄小,一般人可请不来呢。”
晓云洋洋得意地道。“哦,哪里是你画的?”
柳青问道。晓云顿时神情一变,讪讪地说道:“我都有参与。”
“他在旁边瞎指挥,说白了就是光动嘴不动手。”
旁边的同学毫不客气地拆台。“你懂什么,干你的活!”
晓云脸一红,充满了少女感。“原来如此,我说你的手怎么还如此白白净净。”
看着这群高中生打闹,柳青忽然也仿佛回到了年少时。只可惜,他的少年时光可没有这么美好。如今的他看起来还很年轻,可谁又知道,他已经经历过千万年的岁月了呢!又过了一下午,涂鸦基本已经完成。柳青本想请晓云以及她的同学吃顿大餐,不过后者拒绝了,说是以后还要常来看病呢。临走时,钱崇竣说了一句非常装逼的话:墙太小了,还没发挥就结束了。他看向头顶,呢喃道:以天为墙,那才是神作。柳青轻笑,小小年龄还真是心比天高。不过这种傲气他非常欣赏。易白秋下班回来见到大变模样的墙壁也是惊讶了一声。“柳青,你花多少钱弄的,还真好看。”
“没花钱,一位病人请她的同学来忙活的,没想到这么厉害。”
“那一定是非常了不起的艺术家吧。”
“老婆,你猜错了,他们只是几个高中生。”
“什么,高中生都这么厉害了?咳,人比人气死人啊!”
同样的年纪,有些人平平庸庸,而有些人却已经找准了方向,并大有成就。这或许有关天赋,但想必更多的还是努力,以及一种韧劲!最近几日柳青遵守易白秋的“指示”,每天接送小娲上下学。这天他见时间还早,便带着小娲先与严正涛先去吃了一家很有名的臭豆腐,其实是他自己嘴馋了。然后又把严正涛送回家,再去接易白秋下班。走到诊所旁边的街口时,十来辆价格不菲的豪车一一驶过,阵势不是一般的大。一旁的行人与车辆都不禁放缓速度,生怕与其发生碰撞,否则就算倾家荡产也赔不起人家一个保险杠。“这是谁家的亲戚,也太阔气了吧!”
易白秋诧异地道。“老婆,只要你喜欢,我天天也可以这样接送你。”
柳青咧嘴笑道,他可没有胡乱说,只要是易白秋喜欢的,无论是什么他都会想办法弄来哄她开心。“我才不喜欢,太显摆了。”
易白秋皱了皱鼻子,问道:“柳青,我怎么一直感觉你说话臭臭的?”
“柳爸爸吃了臭豆腐,还吃了很多。”
小娲毫不客气地告状。“你……回去赶紧刷牙!”
易白秋捏着鼻子满脸的嫌弃。回到家,一上楼柳青就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太寻常。基本从不抽烟的易志泽正坐在客厅吞吐云雾,满屋子都是刺鼻的烟味。“爸,你……”易白秋正想说话,但被柳青拦住。“你们回来了。”
易志泽仿佛这时才注意到早就上楼的三人,他回过神来,看了看满屋子的烟气,赔笑道:“你们先在楼下等一会儿,我把窗户打开通通气。”
柳青先让小娲去一楼写作业,问道:“爸,我妈呢?”
“回来了,我去做饭。”
李兰英从屋子里出来。“妈,你怎么了?”
易白秋见到母亲她眼睛都是红的,担心地问。“没事,刚才眼睛不知进了什么东西,一直揉一直揉就成这样了。”
李兰英瞪了一眼易志泽,说道:“快去把窗户打开,想把人呛死啊。”
“爸,妈,到底怎么了?”
易白秋焦急地问,两位老人明显不正常,可谁又不愿意说。“我跟你爸拌了几句嘴,没啥事。”
李兰英勉强笑了笑,还是不愿多说。“老婆,算了。”
柳青不再易白秋继续追问,开口说道:“爸,妈,不管你们有什么为难的事情,但只要有我在,都将不会成为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