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有的感觉。这种感觉既新奇又让她感觉甜蜜,毕竟以前那些一个接着一个放弃尊严往她身上扑的男人,是让她一点想要喜欢的欲望都没有。可方澜沧不同,这个她迟迟没办法彻底征服的男人,让她是越来越喜欢,也越来越想要得到。她的那番话说完之后,等了很久都没有等到方澜沧的回答,没忍住,她催促了一声问道:“方澜沧,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顾曼妮的话,方澜沧半个字都没有听进去。他现在脑子里就只有聂箐箐当着他落泪的那个画面。这个世界上,他最不愿意看到她落泪的女人,最想要好好爱的女人,竟然是因为自己不过脑子的话,而被自己伤害,让她伤心。方澜沧一想到,真的拍死自己的心都有了。此时,顾曼妮还在询问,方澜沧却真的不想再听到她的声音,所以他看都没看她一眼,指着外面说道:“滚,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他的态度冷硬无比,想块石头一样。顾曼妮愣在原地,被他这样驱赶着,纵使觉得自己再怎么刀枪不入,可她的心仍旧也是肉做的,也还是会伤心。她退后了两步,用视线仔仔细细地将方澜沧的容貌描摹了一遍,再想起他之前对自己的态度,忍不住说道:“方澜沧,你是不是骗了我,你根本不想跟我在一起。”
怀疑的种子一种进去,它就忍不住为它的破土而生汲取养料,而这些养料就是方澜沧之前对顾曼妮的种种表现。当时她就觉得方澜沧对自己的爱来的太突然,来的太有目的性,但是她当时被欣喜蒙蔽住了双眼,傻傻地相信,就算如此突然如此猝不及防,她也能够应对,能够迟早有一天,让方澜沧真真正正地属于她。可是现在,顾曼妮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方澜沧之前跟自己说的很多,说不定都不是真的,都是假的,只是为了自己的……想到这里,顾曼妮脸上出现了几分冷硬,她挺直背脊,然后说道:“方澜沧,你是真的要赶我走吗?”
她这句话问的阴恻恻的,像一只吐着信子的毒蛇,给人一种背脊发凉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原本沉浸在懊悔情绪中的方澜沧猛地回过神。他抬眸看了顾曼妮一眼,发现她表情有些不对劲,琢磨过来,才觉得她刚刚那句话,实则是话中有话。方澜沧心中一寒,刚想说些什么,却被顾曼妮挥手打断。“你要是真想赶我走,我也没什么意见。”
她的脸上突然泛起了一抹让人看着有些不适的笑容,“只不过我想要提醒你一件事。”
这话让方澜沧陡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结果下一秒,这种预感就成真了。只听顾曼妮说道:“你以为我给聂箐箐的解药是永久的吗?”
她冷笑一声,然后补充道:“其实不是的,那个解药只是暂时的,至于暂时是多久,我们谁也说不准,说不定是明天,说不定是几年后,聂箐箐就突然永远地离开你了。”
方澜沧浑身一颤,红着眼睛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啊……就是,聂箐箐的药性还没有彻底消除。”
顾曼妮把玩着自己的手指,表情非常无辜的提醒道,“我给的那个解药只是暂时的解药,想要彻底消除,还需要一个东西。”
听了这话,方澜沧心中一紧,他抿了抿唇,沉声问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对于这话,顾曼妮不慌不忙,脸上表情未变。她看着方澜沧,近乎是诘问似地说道:“信不信由你吧……如果你愿意拿聂箐箐的生命作为赌注的话。”
这句话,像一把利刃,直戳方澜沧的心坎。是的,他赌不起,他连自己的生命都可以赌,也可以无所谓,可唯独聂箐箐的生命,他除了珍视,一点办法都没有。方澜沧握紧双拳,喉结上下动了动,他努力平复心中紧张的情绪,然后才出声道:“你不用走了,说吧,我要怎么才可以得到这个解药。”
听到这句话,顾曼妮脸上的笑容有那么一瞬间变得有些凄惨。果然,方澜沧那颗心是真的半点都没有放在自己身上,全给了聂箐箐。一听到聂箐箐可能会出现生命安全,他连原则都不要了。这个事实,让顾曼妮感觉自己的心被很多根尖锐的针,一下又一下地用力的扎着,密密麻麻地疼。可纵使这样,她也不想放弃方澜沧。反正有时候得到可以不择手段,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想到这里,顾曼妮觉得心里安慰了很多,她走到方澜沧身边坐下,然后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感觉到方澜沧身子的僵硬,她只是无声的笑了下,然后说道:“想要得到另外一样东西,其实也很简单,只要你彻彻底底地离开聂箐箐,我就答应你。”
这个条件一提出,方澜沧下意识地回答就是“不”,可他硬生生地忍住了,将本能的答案再用力的吞回了肚子里去,因为他知道,这不是正确的答案,说出来是会危及聂箐箐生命的。所以他只是闭了闭眼,然后说道:“顾曼妮,我先送你回家吧。”
顾曼妮也没拒绝,她知道挣扎很正常,如果方澜沧轻易地答应了她,她反而还不相信。于是,方澜沧驱车把顾曼妮送回家,临别之时,他心中依旧没办法得到答案,毕竟一想到要彻彻底底地离开聂箐箐,他的心就像是被撕裂开一样,疼痛无比。所以,他对顾曼妮说道:“我现在还不能给你答复,你让我再考虑几天。”
手中握有重量级的把柄,顾曼妮也没有逼他,而是痛快地点头答应:“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