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用的自己的想法思考。他为啥要打他儿子？他儿子说的没错，是爹他说话太难听了，做的事儿也太难看。凭啥还要孩子尊敬，难道就因为是长辈打骂大军？谁的孩子谁心疼，大哥大嫂就一直护着他们的儿子，老头从来没对他们的娃动过手。就因为他李青山没用，所以来欺负他儿子？短短时间，李青山的心里闪过了太多念头。但他不善言辞，最后什么也没说。李青水给李大勇顺着气，她是李家的小女儿，已经嫁人了，但从小被养的刻薄，说话也难听。“一家子不孝的玩意儿，你们看看把爹气成啥样儿了？大清早的娘过个寿还得被你们找晦气，你们要是不想来就别来了！我们大家可都是提早到了，还带了礼物，你们就空着手？也不嫌磕碜！”

李军扬了扬手里的黑塑料袋。“谁说我们没带礼物了？”

李大勇龇牙咧嘴的揉了揉胳膊。“滚！谁稀罕，看你们那穷酸样能拿出啥好东西，赶紧滚出去！”

“娘过寿我们可是一人送了一千块钱呢！你们就拿个塑料袋儿？装的该不会是窝窝头吧！哈哈哈哈！”

李青水大笑出声，李军瞥了眼她。丝毫不恼。“爹，娘。既然都不欢迎我们，那我们就走吧。”

“等等，急着走啥啊，把寿礼拿出来给我们瞧瞧啊！”

李军根本不理这疯婆子，和李青山宋凤英就往外走。李青水怒了。一家子那么穷，她那个没用的三哥倒是生了个有骨气的儿子，不过那有啥用！给人增添笑料而已！越看越不顺眼，她跑过去一把扯开塑料袋！双瞳兴奋地紧缩。塑料袋里会掉出来啥？上不得台面的点心，还是地里刨的土物？下一瞬，李青水幸灾乐祸的笑容僵在脸上！红色的票子捆成一团一团，从鼓鼓囊囊的黑色塑料袋里滚落一地！李家客厅里一早就那么热闹，早就吸引来了不少望山村的村民。他们都知道李家人是啥样儿，本来还在为李青山担心，没想到，李军手里竟然有那么多钱！鸦雀无声！李家的人眼睛都直了！尤其是葛小花，李军都说了那钱是来孝敬她的！那么多钱，都能办两三次这样的席面了！竟然被死老头给推出去了！“哈哈哈哈哈哈！”

李青水大笑出声，不过声音中总有几分慌乱。“我看这钱肯定是假的！你们一家人那么穷，走的时候瞎的瞎，三哥后来又把腿给断了，咋可能有那么多钱？就算你们没钱也可以买便宜的礼物，现在整这么一出，也太好笑了吧？”

在场仍然只有她一个人的声音，别人都像看傻子似的看着她。真钱假钱一眼就能分辨出来，人家何必把假钱拿出来骗人？傻子都干不出来这种事，她还真敢想！葛小花拄着拐杖走过来，一巴掌打到女儿脸上。“你给老娘闭嘴！”

李青水的右脸火辣辣的，不可置信。“娘！”

她一向机灵嘴甜，除了大哥外，她在家里是最受宠的，没想到娘今天竟然对她动手了！就为了李青山一家！李军冷笑。李青水的性子是葛小花养出来的，由此可见他这个奶奶，也不是什么善茬。为了钱，连亲生女儿也是说打就打，根本不当人看。葛小花则一把握住李军的手，眼睛还不住底下瞟。“大军，青山，你们在外边儿受苦了。今儿既然是为老婆子我庆贺生日，那谁都不能赶你们走。”

变脸跟翻书一样快！李军亦是露出感动的神色，心中已有了打算，急忙反握住葛小花的手。“还是奶奶最疼我了。”

他扭头便对李青水道，“小姑，既然是你把我们给奶奶的贺礼弄掉了，那就麻烦你捡起来吧。”

李青水不甘不愿，半天不动弹，这特么不是屈辱嘛！葛小花着急了，拿起拐杖劈头盖脸的对李青水一顿砸。“没用的玩意儿，一动不动干啥，老娘白养你了？”

李青水偷偷看向后面的李大勇，可李大勇压根不看自己。毕竟钱到了老婆手里，就是到了他手里，他现在没啥收入，咋可能对那些钱不动心，其他人更是只当做没看见。没人支持，李青水只好蹲在地上，一点一点的把钱捡起来，装进塑料袋里。末了，葛小花还把李青水的手翻来翻去。“你没偷偷藏钱吧，脏了心眼儿的东西，刚就看你眼睛滴溜溜转，敢这么对我的宝贝孙子！再有下次看我咋收拾你！”

听得李青水恨不能把脑袋缩进脖子里去。李军险些笑出声。果然，恶人还需恶人磨。他在旁边看戏，别提多爽了。李军低声在葛小花耳边道：“奶奶，这钱本来是想私底下给你的，没想到爷爷和小姑，唉……那也没办法，只能说先把我们家欠的债先还了，不然外人得戳我们脊梁骨。”

葛小花的心抽疼。那些钱本来都是她的，现在难不成要白白从手里溜走？心里对这个没用的女儿更怨了。这时，李青地跟李青天的大儿子李聪走了进来。他们一早就来了，只是去外面买东西而已，没想到一回来就看到李军一家人！李青山忙迎过去。“二哥！”

当年借给李青山最多钱的人，就是李青地了。两万块钱中，整整有一万三是李青地借的，剩下的两千是邻居借的。可以说，李青山在家里如果说有亲人，那最后一个亲人就是李青地。李青地激动的放下东西，握住李青山的手。“老三！我还想着你啥时候来给娘贺寿呢，都多久没见你了！”

李聪看了一眼他们，“原来是三叔啊，大军，这么久没见你，你还是那个怂样！从小就比不上我，长大好像也没咋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