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句话便是，“哪儿来的钱？”

林浅予笑的轻松，“入狱前，我有一些首饰没摘，我卖了。”

“爸借的钱有没有用上！”

林洛予急切问，“有没有！”

“没有。”

林浅予安抚，“那是给妈买药用的，不会用的，前几天爸出去借了点，正好能周转，哥，你就好好……”“别说了。”

林洛予怨恨的看着自己打着石膏的双腿，“是我没用。”

林浅予忍泪，“哥，你不能这么说！你要快点好起来！妈妈还在等你回家！我跟妈妈说，你出差了。”

沉默片刻。林洛予启唇，“……谢谢啊。”

林浅予笑笑，别过头去擦眼泪。她说，“我打了一份工，晚上再来看你，你得站起来！”

…………晚上。曾黎坐在电脑前，看着打开的U盘，愣愣的坐了许久。里面空空如也。真的是空空如也。第二天下班后。曾黎去到医院，小洲的病床上已经换了个病人，问过护士，护士说这床原先的病人今早刚办了出院手术。曾黎有些着急，“他这身体，医生不是说要住院观察几天吗！”

护士为难，“我们也劝了，但是病人坚持要出院。”

“那早上有没有谁来医院看过小洲？”

“好像有的，一个女人，女人走后，病人就办理了出院手续。”

能来看小洲的女人，曾黎能想到的只有虞凡凡。小洲的电话已经处于关机状态。线索不能就这样断在这里，不管来的人是不是虞凡凡，她都要去找虞凡凡探探口风！曾黎快步出门，好似在医院的大厅里，见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林浅予？她绕到一侧，听见林浅予在讲电话。林浅予捂着话筒，“明天，哪里？”

“蜜桃酒吧？”

沉默片刻。林浅予咬牙，“好。”

又沉默片刻。林浅予压低了声音问，“第一次，能不能多加钱。”

顿了顿。她挂了电话，抬手擦掉眼泪，朝住院部走去。这样的场景，曾黎不是第一次见了。黎敏病危的时候，她的身边，亦是有一个姑娘，为了医药费出卖自己的身体。林浅予，也要这样吗？那陌生的姑娘与她无关，可林浅予，与她有何干？……公寓。陆言薄的影子在路灯下被拉的老长。曾黎山前打招呼，“在这干嘛，喂蚊子？”

他忽然折身，双手扣住曾黎的肩膀，一字一顿问，“曾友荣是你的父亲？”

曾黎的语气沉下去，“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

“这几天，‘曾友荣’和‘徐大荣’两个名字一直在我的脑子里转啊转，可就是记不太真切，曾友荣是你的父亲，那么徐大荣是谁？”

曾黎疑惑，眉心微拧，“……这两个名字，你记不真切了？”

陆言薄陈恳，“是的，你认识徐大荣吗？”

看他的表情，听他的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曾黎摇头，“不认识，他们俩唯一的联系都是十几年前的一场工伤事件有关。”

陆言薄追问，“工伤事件？什么工伤事件？”

这样无聊的问题，叫曾黎生气。她打掉陆言薄的手，转身说，“陆言薄，你问的问题真的很无聊！也很叫人生气！”

“曾黎！”

陆言薄急切的叫住她，带着无奈，“我是真的记不真切了，不知道为什么。我问过司远，我的记忆莫名出现偏差，司远虽然学过心理学，但是他好像对我这个情况帮不上忙。”

他把她扣进怀中，“对不起，我真的很苦恼。”

听着他的心跳，听着他懊恼得说着。曾黎拍了拍他的后背，安抚他，“没事，慢慢想，你之前说，你叫人去查那件事。可有结果了？”

“哪件事？”

这点他也记不真切了吗？曾黎愣了愣，“没事。”

…………幼儿园。顾小缘把顾笙拉到曾黎面前，“爸爸，曾老师说有事找你。”

顾笙问，“有什么事？”

“我有一个朋友，说觉得记忆出现了偏差，具体的情况我也不知道。”

曾黎描述着，“听小缘说顾总有认识的医生朋友，我就顺口一问，没别的意思的。”

“我倒没有认识的人，不过宁远有，我叫他帮你问问。”

顾笙的动作很快，可曾黎没想到，他介绍的人，竟然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