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害扶苏,杀白兰的事情。如若暴露出去,赵高知道,哪怕是嬴政都难保住自己性命。就算把白仲逼反了,也要这个仇。赵高必须否认到底,不可能承认,但是现在的形势,他再怎么否认,也只是垂死挣扎,没有任何用处。“我虽然是骗子,但关于这件事,我绝对不敢骗武安君。”
侯生继续把赵高他们拖下水,高声道:“那些药,服用之后会导致人短暂暴躁,看谁都是敌人,药效过后还能失去暴躁时期的记忆,如果武安君不相信,我可以现在配一份药。”
他的语气,十分肯定。单凭寻找仙山回来后听到的传言,他基本能断定赵高找他要药,是为了对付扶苏,但他挺害怕的,一直不敢说出来。“他是胡说八道,请武安君不要相信,一个骗子的鬼话!”
赵高还在挣扎。白仲听着他们的辩解,目光淡然地落在胡亥身上,问:“我查到一件事,扶苏伤害兰儿那天,十八公子去了一趟后厨,有没有这回事?”
“我……”胡亥本就被吓破胆了,再听到议论起扶苏的事情,心中害怕得很,然后看到白仲投射过来的目光,害怕得浑身一颤。他觉得,白仲这个眼神,可以杀他一百次了!“公子是去过后厨,但因为肚子饿,去找东西吃的。”
赵高马上帮忙解释道:“公子你说是不是。”
“是……没错!”
胡亥说话的声音,带有几分颤抖。他这是不自信的表现。白仲说道:“以十八公子的身份,还需要亲自去后厨找吃的?”
毒仙药这件事,结论很明显。就是胡亥和赵高联手,找了两个神棍回来糊弄嬴政,但是两个神棍,又被那个高人利用。才有了今天的闹剧。现在最重要的,不再是毒仙药事件,而是扶苏那件事。白仲把扶苏的事情,一直拖到今天才动手解决,就是为了通过侯生二人,把胡亥和赵高落在自己手中,现在计划完成得很顺利。赵高解释道:“公子只是不想麻烦人。”
“是吗?”
白仲冷漠地盯着胡亥,也不做什么,只是单纯地看着,眼神里面所透露出来的杀气,是胡亥这种公子无法承受的。胡亥结巴道:“我……我……”他很想否认到底,打死也不肯承认,但眼前的压力,压得他承受不下来,心底防线很快崩溃了:“是老师让我这样做,让我下药害大兄,就能当太子。”
“公子,不是这样的!”
赵高高声呼喊道:“我们没有做过这件事,武安君要陷害十八公子,来人,快来人!”
他在牢房里面,不断地高呼,说白仲要陷害他们。但是牢房内外的人,好像听不到那样,没有任何反应。这种表现,让赵高心里很怕。“你们觉得,谁还能来救你们,尽管说出来,我去把人请到这里,如果没有,我就要定罪了。”
白仲没有要放过他们的打算,继续道:“如果我是十八公子,会把所有过错,推到赵府令身上,这样罪名或许轻一点,甚至不用死。”
胡亥听着,觉得很有道理。老师就是用来出卖的,只要自己能活下来,出卖就出卖,他没有任何心理负担。“武安君说得对,都是老师赵高让我这样做。”
“如果不是他,我绝对不会谋害大兄。”
“我是被赵高带坏的!”
胡亥马上选择出卖赵高。不管怎么样,先把大部分的过错从自己身上推掉,以后再做其他考虑。赵高满肚子坏水,教出来的学生,好不到哪里去。听着这番话,赵高心里悲凉。他能打死不承认,但是胡亥已经自爆,再无任何机会。白仲说道:“赵高问侯生索要毒药,教唆十八公子,毒害长公子扶苏,此事就这样了!”
他说这句话时,身边还有人记录下来。扶苏那件案子,基本确定下来。毒仙丹事件,顺便处理完毕。这个时候的赵高,无话可说,只能认罪,等待接下来,不知道怎么样的命运。把这里的事情,解决了之后。白仲让人继续关着胡亥二人,至于两个神棍,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得到了所有认罪文书,白仲带回去交给嬴政。嬴政脸色顿时阴沉下去。这些事情,以前不过是根据黑冰台的消息进行猜测,经过审问,最终变成事实。“是朕对不起武安君。”
嬴政叹道。白仲拱了拱手,没有说什么,等待嬴政继续说下去。嬴政又道:“武安君认为,朕应该如何处理这逆子,和赵高?”
白仲道:“臣听陛下的安排。”
“朕知道,不把他们杀了,是无法安抚武安君的心。”
嬴政考虑了好一会道:“赐胡亥毒酒一杯,至于赵高,任由武安君处置,想做什么都没所谓。”
这样的儿子,他没有留下来的打算。也是为了安抚白仲,让白仲不要胡思乱想。一个有能力覆灭六国的白仲,比起一个小儿子重要万倍,作为天下之主,嬴政懂得如何选择,什么大义灭亲,对于掌权者来说,就是件稀松平常的事情。白仲高声说道:“多谢陛下!”
嬴政又道:“传朕命令,让扶苏在北地回来,再将今天武安君审问的结果,公告天下!”
这个命令,很快有人传下去。关于毒仙药事件,又出现反转,甚至牵扯出扶苏案件的关键,顿时让咸阳的众人惊讶万分。事情的转变,有点大。胡亥和赵高,就这样没有了,甚至是万劫不复。曾经和他们谋划过的李斯,现在慌得一批,多么担心被黑冰台追查到身上,害怕受到连坐。所幸的是,一直到了晚上,李斯看不到有来捉自己的人。但是咸阳城内,所有和赵高、胡亥关系好的官员,无不提心吊胆,坐立不安。秦律的连坐制度,可不是说说而已。一旦被查到,马上会被带走。白仲没有理会咸阳城内,如何的轰动。他首先把这个消息,带回去给白兰,扶苏的事情,算是平反了。“我就知道,良人不会那样。”
白兰得到整个过程,包括胡亥和赵高认罪了,激动得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