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陆明月全程都面无表情,心情差到了极点。进门时,江隶跟她打招呼,陆明月理都不理一下,冷着脸直接上楼。江隶被她突如其来的冷遇搞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在外面受气了?”
这么想着,他放下报纸准备去问问。结果刚一敲门,陆明月就冷冷道:“别进来。”
江隶敲门的手顿住了,眉头紧皱,“陆明月,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突然这么大脾气。屋内却再也没有任何回应,陆明月闭门不出,也不准他进去。江隶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下楼给李曼打电话。“啊?没有啊,明月今天都没过来店里。怎么了?谁给她气受了?”
李曼接到电话一脸懵,她今天一天都没见到明月,哪里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江隶说了句“没事”就挂了电话,搞得李曼又是一脸懵。她想了想,给陆明月发了条微信:「怎么回事?今天上课谁给你气受了?还是被老师批评了?」她想来想去,也只能想到这个可能。陆明月看见了,却没回复,她正自己消化着突如其来的负面情绪。理性上,陆明月也知道,这事儿不能怪江隶。但感性上,她又无法不迁怒于他。要不是他,自己能遭遇今天这种破事儿吗?苍蝇不叮无缝蛋,明知道文书月对他图谋不轨,还放任她进入公司。一个屋檐下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文书月能不有想法吗?而且看她妈那自信满满的样子,仿佛江隶真和她发生了点什么。理智告诉她应该相信江隶,但陆明月却控制不住的去猜测,江隶是不是真的背着她和文书月有点什么。两种矛盾的想法在她脑子里不断打转,陆明月心烦极了,只想自己静一静。到了吃饭时间,江隶又上来敲门,陆明月收拾好乱糟糟的心情,推门走了出去。江隶就在门外站着,陆明月神色依旧冰冷,看也不看他,径直下楼。江隶被她这幅态度搞得眉心跳了跳,有些烦躁的握了下拳。但奶奶还在楼下,他也不好当着老人面抓着她质问,只好先按捺住一肚子的疑问,下去吃饭。吃过饭,兰姨陪着陆奶奶日常下楼溜达。江隶抓住时机,将人堵在了阳台。“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江隶抓住她不断挣扎的手臂,眉头蹙成川字,“为什么不理我?为什么一回来就对我态度大变?”
陆明月倔强的抿着唇一声不吭,别过眼不想看他。江隶伸手掐着她的下巴把她正脸转过来,“看着我,今天你不说出个理由来,别想过去。”
陆明月看着他,面无表情道:“今天文小姐的妈妈来找我了?”
“程莘莘?”
江隶愣了一瞬,手下松了力气。陆明月趁机一使劲从他身前挣脱,冷着脸拿出手机放出录音给他听。“五百万!”
“你还真敢狮子大开口,五百万你怎么不去抢!”
“不不不不,不是五百万哦。”
“……”江隶越听眉头蹙的越紧,恍然大悟道:怪不得陆明月今天回来对自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原来是还有这么一段故事。等录音播放完毕,陆明月收起手机,讽刺道:“人家都舍得拿五百万来砸我了,看来对你是势在必得啊。江总果然是一表人才魅力无限,有人哭着喊着上赶着要给你当续弦。”
“你要是有这个想法早说嘛,我明天就可以跟你去把离婚证扯了,给文小姐腾位置。何必这么大费周章的,累不累啊。”
江隶被她几句话刺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忍不住出声斥责:“你好好说话!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什么时候说要离婚了!”
陆明月本就委屈,被他这么一吼眼圈都红了。江隶当时就慌了,连忙放软了语气道歉:“都是我的错,你先别气,听我给你解释。”
“我发誓,我和文书月绝对没有任何一丁点私情,全都是她们乱说的。这一点我绝对不可能骗你。”
陆明月“哼”了一声,明显不太相信。江隶心里暗骂文家母女两人无耻,竟然舞到他老婆面前去,还说出那些惹人误会的话,害得他跟着背锅。既然她们不仁,也别怪他不义了。江隶眼神闪过一丝狠厉,解释道:“文书月怀孕了,孩子父亲是孙家旁支的孙重楼。他在国外欠了赌债,威胁文家要不就把文书月嫁给他,要不就给他两千万的封口费,否则就让文书月身败名裂。”
说到这儿江隶冷笑一声,“文书月当初回国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怀上了,因为医生说她身体不好这个孩子不能打,就把主意打到了我头上,想让我戴上这个乌龟帽。”
“这事儿我前几天就知道了,你不是好奇前段时间程莘莘为什么没去上课吗?我就让天晔打听了一下,想着不关我们的事就没告诉你。没想到文家都火烧屁股了,程莘莘还有空恶心你一下。”
陆明月震惊的眼睛都瞪圆了,感觉自己的三观受到了冲击。她原本以为,文书月是因为放不下江隶,才这么锲而不舍的一次又一次在他们面前刷存在感,万万没想到,从一开始文家母女就打着这么恶心的主意。陆明月突然有些同情江隶了,有这么一个分手多年,仍念念不忘想回来给他戴绿帽子的前任也是挺糟心的。“所以你现在明白了吗?我跟她根本就不可能。”
江隶认真道:“我说过,我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这一点你可以永远相信。”
陆明月为自己刚才的胡乱猜忌感到惭愧,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江隶见状微微一笑,又道:“但同时,我也很开心。”
“你能因为今天的事发脾气,说明你也是在乎我的。陆明月,看到你吃醋,我很开心。”
陆明月脸红了一下,嘴硬道:“谁吃醋了,只不过她太小气了,连五千万都舍不得出,换个大方点的,我肯定拿钱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