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被纪以宁用这种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席简南感觉头皮有些发硬，却还是狠下心说：“流着眼泪看我没用，吃！”

纪以宁终于哭出声来，眼泪不断地落入碗里，仍然用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席简南，好像席简南是逼良为娼的大恶人。“……”席简南一直以为纪以宁永远不会这样哭，她就算流泪的时候也是倔强的。可是现在，她哭得那么无助，看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在控诉，终于是无力地软下了肩膀。“你赢了。”

他把一碗汤推到纪以宁面前，“把这个喝了，饭随便你。”

纪以宁的眼睫毛眨了眨，几滴泪水滴进了汤里面，席简南皱着眉，“汤的味道可以，你不用加料了。”

说着随手抽了两张纸巾扔给纪以宁，“把眼泪擦了，丑。”

“……”纪以宁都忘了这是第几次被席简南嫌弃丑了，如果有心情，她肯定回一句：靠！找了个情妇你整天嫌丑，你是审美观突变还是审美一直扭曲？吃晚饭之后，天幕已经黑了下来，纪以宁借了席简南的手机打去警察局询问，对方很友善地告诉她还在追查中，似乎和一个人贩子团伙扯上了关系，上级高度重视，今晚市警察局注定是个无眠夜。纪以宁蜷缩在沙发上，她觉得今晚她肯定也是个无眠夜。席简南站在不远处看着沙发上的纪以宁，第一次拿这个女人没办法，索性把手机留给她，上楼处理事情。可是翻开文件，似乎每一个字都变成了纪以宁泪眼朦胧的脸，看不下去。纪以宁的儿子不见了，他没理由去插这一手，送她到警察局报案已经是仁至义尽，为什么还要带她回来，逼着她换衣服，逼着她吃饭？烦躁地合上文件，席简南又下楼，站在一旁目光灼灼地看着纪以宁。纪以宁很快就注意到了席简南，他的目光让她发憷，往沙发角落里缩了缩，有些怯生生地说：“席简南，你可不可以……我今天晚上不想……”如果不是纪以宁提起，席简南今天晚上不会动纪以宁。他虽然禽兽，但是不会在这种时候禽兽。不过既然纪以宁主动提起，那么他……不热情回应怎么行呢？“纪以宁，”他眯着眼走到她身边，就像一个缓缓靠近的危险，“你是不是忘了自己什么身份了？嗯？”

“我……”纪以宁不住地地往沙发的角落里缩，想起她和席简南的契约开始后，第一次就是在这里，心里面更是害怕，“我”了才我出下文，“我没有忘记，但是就今天晚上，我不想，求你。”

小律言至今下落不明，要她和席简南在这里坦然地做那种事，她办不到。席简南天生恶趣味，纪以宁越是害怕他就越是要吓她，勾了勾唇角，俯身到她耳边暧昧地吐气，“可是我想，很想，怎么办？”

“你可以去找其他女人。”

纪以宁非常诚心地给出了一个又好又合理的建议。席简南的脸当场就黑了，不由分说地扣住纪以宁的手，“纪以宁，如果我说我没有其他女人，你是不是还要帮我介绍？”

蠢女人，在她心里他到底算什么？居然这么云淡风轻地让他去找别的女人！蠢死了！“……”纪以宁错愕地看着席简南，“你没有其他女人？怎么可能？别告诉我你手机没有存白落落的号码。”

席简南虽然不如陆逸之花名在外，但是纪以宁也绝不相信，他和白落落什么都没发生过。“你可以找找看。”

席简南的脸阴阴沉沉的，仿佛分分钟能下一场暴雨。纪以宁真的就拿起了席简南的手机，在联系人里搜了一圈，果然没有“白落落”这三个字，每个联系人都是正正经经的姓名，一些比较暧昧的比如“亲爱的”、“老婆”之类的也没有。白落落的号码，只是安安静静地躺在他的最近联系人列表里，没有任何署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