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习惯了，改不掉。”

在英国前几年的生活过于艰苦，她总是匆匆忙忙的，这么多年下来，她走路的速度确实比一般女人要快，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就像习惯了席简南在身边，要改掉，太难。“以宁……”席简南低低地叫着她的名字，修长干燥的指尖在黑暗中抚上她的脸颊，最后停留在她的唇上。下一秒，席简南的双唇取代了他的手，纪以宁的双唇被他攫住。他吻得并不急，甚至是温柔的，但是吻得很深，好像是想借此告诉她一些什么，一步步地深入，温柔缱绻。“以宁……”好像这句话已经堵在他的胸口很久，如今终于有机会说出来：“我想你。”

对纪以宁而言，有席简南这句话就足够了，尽管她也是同样的心情，可是她不能说。说了又能怎样呢？给他增加心理负担而已，她要他好好的。眼泪终于还是没出息的流了出来，她踮起脚尖，寻到席简南的唇，生涩地吻他。所有的思念，所有想说的话，都在这个吻里面。冰凉的泪水蹭到了席简南的脸颊上，他离开她的唇，温软的唇瓣游走在她的脸颊上，一点一滴地让她的眼泪濡湿他的唇，动作中带着罕见至极的温柔。许久后，他放开她，一只手抚着她头顶的黑发，轻声道：“会好起来的。”

他这样姿态让她更加心酸，眼泪顿时汹涌，怎么也停不下来……席简南听不见纪以宁的声音，片刻后听见她轻轻的抽噎声，意外地伸手抚上她的脸颊，掌心蓦地被湿润……他转身要去开灯，纪以宁伸手拉住他，“不要开灯。”

她现在的样子肯定很狼狈，她不希望被任何人看见，特别是他。“好。”

席简南拭去她脸上的泪水，“我不开，别哭了。我说了会好起来的，你要做的，就是相信我。”

“好起来？”

纪以宁的口吻像是哭也像是笑，“你跟Gillian结婚，继承席氏后就好了不是吗？然后呢？”

“然后，我们一家三口永远在一起。”

席简南的口吻虽然淡淡的，但却异常笃定，丝毫不像是开玩笑。纪以宁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推开席简南，自己向后退了两步，不小心撞到了一张凳子，椅子和地板摩擦出尖锐的声音，她也痛得抽了一口气。“撞哪儿了？”

席简南要上前看她，她却决绝地说，“你不要过来！”

席简南的脚步顿住，黑暗中，他的声音透出一抹紧张，“好，我不过去，你不要再乱动。”

纪以宁没有乱动，她在黑暗中闭了闭眼，“席简南，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你要在家里养着一个妻子，然后来和我跟小律言一家三口永远在一起？”

“不是，你误会了。”

席简南本来就不擅长解释，这种情况下，他也微微慌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