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朦胧的责任感和使命感，重重地点头：“嗯！我要和爹地一起保护妈咪和妹妹。”

席简南把儿子从浴缸里抱起来，给他裹上毛巾，亲了亲他的脸颊，抱着跑回了房间。下雪天室内就算开了空调还是感觉冷，纪以宁早就拿好了小律言的衣服放在床边，席简南手忙脚乱地给儿子穿上去，把他塞进了温暖的被窝里：“今天晚上你和爹地妈咪一起睡。”

小律言欢呼了一声，狠狠在席简南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好了，睡觉。”

纪以宁关了房间的灯，躺到被窝里。席简南怕小律言半夜会踢到纪以宁，自己睡到了中间，左手儿子右手老婆，忽然觉得这是他人生里最圆满的时刻。久违了每天都能有这一刻，妻奴什么的……还重要吗？雪夜，屋外的世界很冷，屋内却是暖融融的一片。那之后，公司的一切慢慢地交回了席简南的手中，纪以宁忽然闲了下来。太过悠闲的日子她过不习惯，要回极光传媒去上班，席简南果断拒绝了：“不行，你现在必须要呆在家好好养胎。”

纪以宁皱眉：“可是在家无聊啊，我都不知道该做什么。”

她急了，“我要去上班！必须要去上班！不然我会长出蘑菇来的！”

席简南无奈地搂住跳脚的小女人，柔声哄道：“上班在办公室坐上一整天会很累的，你乖乖呆在家好好休息，宝宝出生了再回去上班。嗯？”

纪以宁想了想：“我无聊了怎么办？”

“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

席简南的纵容是没有下限的，“想要去公司骚扰我也可以。”

“……你就希望我去公司骚扰你吧？”

席简南吻了吻纪以宁的唇：“真聪明。”

“……”后来的一个多星期纪以宁虽然无聊，但是她都没有去办公室骚扰席简南，早上无聊了看会书，下午睡个午觉，醒来后去乐器补习班接儿子，晚上看着席简南和儿子嬉闹，日子过得倒也不是特别乏味。偶尔，席简南还是会提起结婚的事情，纪以宁依然拒绝，席简南每次都用郁闷的眼神看她，她笑着说他笨。为什么那么聪明的席简南不明白她在想什么呢？她的肚子就跟正在被缓缓地吹着的气球一样，一天天地在变大，再漂亮的婚纱都会被穿丑。而席简南那种性格，她一点头他肯定是马上就拉着她去结婚。一辈子也就这么一次的婚礼，她肯定要漂漂亮亮地嫁呀。所以说，宝宝出生后说不定她就会答应席简南了。可是她就是不说出真正的想法，恶趣味地看着席简南抓心挠肺地在那边叫“老婆”，为无聊的日子增添光彩。临近春节的时候，纪以宁的肚子已经十分明显了，随着肚子变得明显的，是她越来越喜怒无常、难以捉摸的脾气。她自己似乎也有所察觉，在对小律言和其他人的时候尽量克制，但是克制下来的，全部爆发在席简南身上去了。席简南变得小心翼翼的，生怕哪里出了差错又惹纪以宁生气。她现在远不如从前好哄，一发脾气可以大半天不理睬他，他怎么抓心挠肺都是徒劳。距离春节还有五天，小律言的乐器补习班的课程结束了，席简南的公司也放了春假。时隔七年，纪以宁又一次过上了春节，她早早的就开始激动地想年夜饭怎么弄，席简南让她不要再费力气去想了，年夜饭回她家吃。“回我家？”

纪以宁疑惑地看着席简南，“你确定要回我家？我还不确定我爸妈原谅你了没有呢。要是他们把你扫地出门我不管啊。”

她指的是七年前席简南对他做的那些事情。席简南毫无压力，“你爸妈？我早就搞定了。”

笑，他是谁？怎么可能连这个都没有想到？纪以宁记得自家爸妈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用疑问的眼神看着席简南，他却神神秘秘地什么也不说。不过……唔，她可以回家问她妈妈。晚上睡觉的时候，到了半夜，纪以宁忽然小腿抽筋，难受得五官都扭曲了，痛苦地呻吟了两声，席简南很快被惊醒，紧张地看着她：“怎么了？”

“腿……难受。”

纪以宁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席简南忙忙爬起来，帮纪以宁按摩着小腿。这些日子的夜里，纪以宁经常这样，席简南心疼得心脏跟被绞在了一起似的，“以前怀小律言的时候，也是这样？”

那个时候，谁陪在她身旁度过这种难熬的夜晚？一想，席简南的心脏就好像被揪得更紧了。纪以宁摇了摇头：“怀小律言的时候我没这么娇气啊。白天要打工，晚上回到家沾到床就睡了，哪有空脚抽筋。”

她逻辑错乱地抱怨着，“都怪你不让我去上班，这是在家闲出来的。”

“……”席简南没有说话，目光比夜色还要深沉难懂，半晌后，他低头亲了亲纪以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