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时总是充满耐心无限温柔的循循善诱，可是如果你错过了，他将变成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魔鬼，折磨你到彻底臣服于他为止。她就已经错过了那宝贵的机会。那晚夏知梦见自己在一片蔚蓝的深海中不断下沉，直至坠入无尽深渊，完全沉沦在黑暗中。她醒时只是稍微挪动一下身子，便觉得前所未有的浑身酸痛，仿佛骨骼尽断。枕边人已经不在，夏知掀开被子，身上不加一点遮掩，青青紫紫的吻痕尽收眼底，她忘了言煜最终是怎样才肯放过她的，兴许是怕她死了？夏知挪到床沿，想要站起来，却因为撕裂般的疼痛脚下一软，差点跪在地上，好在她及时扶住了床头柜。曾经只在言煜身上闻到过的冷冽清香如今也缠绕着她的身体，即使言煜不说，无形中她早就成了他的所属品。夏知一步一颤，蹒跚着向外挪动，没几步就被刺目的阳光晃得睁不开眼。她伸手去遮挡那失去窗帘布后肆无忌惮的阳光，耳畔却有个声音冷冷说道：“不想再来一次就去把桌上的药吃了。”

瞳孔终于适应了强烈的光线，夏知看见言煜正坐在靠窗的方形沙发椅上阅读手中的杂志，从始至终都没看她一眼。清晨熹微的阳光透过整整一面墙的落地窗洒在他身上，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圈，画面像浪漫主义的油画那样祥和美好，可夏知根本无心欣赏。她瞟了眼他指的“桌子”，看着那一版白色小药片，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什么。即使言煜没有要求，她今天也一定会去药店买这种紧急避孕药的，但是偏偏经历过昨天的浩劫之后夏知一点也不想对他言听计从。她一丝不挂地站在原地，虽然虚弱，但足够倔强。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中央空调的冷气让夏知不由得打了个喷嚏，这是她无法控制的生理反应。一直在低头看书的言煜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起身从架子上拿下一叠羊毛毡的格纹毯子，走到夏知面前展开毯子披在她身上。夏知想要掀开身上的毛毯，他就把毯子拉得紧紧的，不给她留一点机会。她要抵抗，他就施压。“别较劲了，你不是我的对手。”

言煜低声说道。他说得没错，在任何方面夏知都敌不过他，无论她如何奋起反抗，他都能覆手间把她牢牢攥住，越是挣扎只是越显得卑微而已。夏知仰起头直视他，发现他看向自己的眼神中竟然什么也没有，像最美丽的冰棱，即使再好看，却也只是空无一物。言煜抱着她，在她额上留下蜻蜓点水淡淡一吻。“你去Z市的机票和酒店我已经订好了，到时候会有人去接机。酒店就在录制基地旁边。”

被冻得四肢僵硬的夏知因为他的怀抱而渐渐温暖起来，想要抗拒的心融化了一半。“我这些天都得在R城交接酒店管理的前期工作，走不开，八号以后就去Z市陪你。”

“我不用你陪。”

夏知斩钉截铁地说。“看来还是没学乖。”

言煜的语气直转急下，他脸上虽然笑着，可这一句话就足让夏知心悸。“你知道的——如果被我发现你背着我做什么事的话，会是怎样的下场。而且——”言煜故意拖长了尾音。“你很清楚，你没有选择。”

唯独这句话夏知没法反驳，比起被林宝珠那对母女利用，她所能做到的最小的牺牲只有屈身于言煜，她没有忘记直到现在还在为她妈妈续命的人是谁。“我们之间也就到此为止了。”

夏知冷哼一声，“我永远也不会爱上你。”

“希望你说到做到。”

言煜笑了，笑容迷人却又那么叫人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