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言煜确实很守信用，经历过胃切除手术的母亲恢复得不错，今日一见脸色红润，甚至都不像个病人。夏知一见到母亲，墨镜后的眼中缓缓流下两行泪水。母亲坐在床上看杂志，听到有人进来，抬头看了她一眼——“你是？”

“妈。”

千言万语只汇成了一个字，这些日来的委屈瞬间涌出，夏知朝着床位跑了过去。……“你确定那个狐狸精就在这家医院吗？”

林宝珠眉头紧皱，看着手中的文件。“这种事情上，我还从来没出错过。”

苏雨柔坐在她办公室的椅子上欣赏自己刚做的美甲，“言煜那么谨慎的人都能被我找出马脚，这些事对我来说小菜一碟。”

林宝珠望了她一眼，苏雨柔和自己的女儿并没有太大区别，年轻貌美，打扮精致华丽，身上透露出的讯息只有“奢侈”二字，只是她身上的气息却与女儿完全不同。林宝珠时常想，如果有一天自己逝去了，她那只知道花钱任性娇气的女儿该怎么办，双商具无，可眼前的苏雨柔却明显不是这样的人，虽然同在娇生惯养中长大，却有着从小培养的稳重和精明。这样的人才最为可怕。“你知道之前为什么夏氏集团会被放鸽子亏损千万吗？”

苏雨柔盈盈一笑。想起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林宝珠显然有些不快。最初他们本来是要和梅罗蒂公司合作在R城和Q城建造三个楼盘的，然而梅罗蒂却在项目敲定之后临时跑路了，让夏氏白白送出了上千万。“你们是不是本来打算让夏知去讨好那个老家伙的？”

苏雨柔的脸上依旧挂着高深莫测的笑容。林宝珠不知道这些苏雨柔是从何得知的，她惊讶地看着她。“但是这件事被言煜知道了，我说你们是真蠢还是假蠢，把地点定在言煜的地盘，简直是送给他截胡。”

苏雨柔面露鄙夷之色，“如果不是你们半路撮合了一下，他也不至于被夏知那个绿茶婊牵着鼻子走。”

“你什么意思？”

林宝珠似懂非懂。“言煜当时是CATIOR驻卡尔欧酒店的实际管理者，要查客户信息简直不要太容易，虽然这是违规的。”

想起那天在Z市看到的场景，苏雨柔的声调都提高了，“你们让夏知去讨好梅罗蒂的人惹恼了他，他以言氏的名义向梅罗蒂施压，你觉得梅罗蒂还敢跟你们合作吗？”

林宝珠恍然大悟，但继而又想起了什么——“那如果照你这么说他现在这么照顾夏知，我们又怎么有办法？”

“他那边你大可放心。”

苏雨柔由怒转喜，翻脸比翻书还快，“他现在根本没时间管她，再说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是不可能会对谁动真情的，你们尽管下手，现在夏知已经被整到这么惨了，你看他说过半句话吗？”

的确，这些天林宝珠也看到网上夏知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夏知已经不能算是糊了，而是糊穿地心了，劣迹斑斑。“都是你干的？”

林宝珠质疑般地问道。她不觉得眼前这个不过二十来岁的女人在娱乐界也能为所欲为地掌控舆论风向。“当然，也不光是我，还有和她前段时间炒cp特别热的那个人，好像是那什么比赛的冠军，如果没有她给的视频和照片，我还不能让夏知凉得这么透顶。”

苏雨柔摸了摸指甲，“所以说，什么友情，都是塑料做的。”

“但这还不是全部，我要让她更凉才行。”

苏雨柔缓缓说道，“这样才能让她知道，有些人她是碰不得的。”

自以为已经够心狠手辣的林宝珠看着她瞠目结舌，她没想到有人真的能做到如此工于心计，按着各种证据和资料，直到最后一刻再致命一击。“哦对了，下个星期我和言煜就订婚了，欢迎你和夏优来参加订婚宴。”

苏雨柔笑得甜美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