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向他透露父母的事。“奇怪吗？我也觉得奇怪。”

言煜难得地轻笑起来。“怪不得你一开始都不敢让你家里人发现夏知。”

Alex托着下巴，凝视着言煜，“你知道最近她和那个池熙禾绯闻满天飞吗？”

“我知道，Elise已经告诉我了，是他们两边在一起炒作。”

这几天夏知和池熙禾一同登上了一档旅游真人秀，节目才播出了第一期就开始遍地都是他们俩人的CP粉。他们在真人秀里的互动也被人剪出来放在视频网站上当糖发。“我以为你应该在意的，看到会气死才对。”

Alex想起了先前的大醋坛子，偷笑起来。“以前可能会吧，但现在不会了。”

言煜沉静地说道，“以前总想要把她拴在自己身边，无论去哪。但现在反而在旁边看着她一点一点离目标越来越近，会有一种开心的感觉，哪怕我已经离她越来越远。”

“唉，这恋爱的酸臭味。”

Alex叹了口气，“真没想到你也有遭报应的一天。”

“你记得我之前跟你说的那条狗吗？”

言煜忽然转移了话题。“记得，你上次说那条狗被发现了，然后故事就戛然而止。”

Alex想起言语之前跟自己说的狗的故事，还有一点小愤慨。“后来他们一定要我亲手把那条狗杀了，否则就一直把我关在房间里，不给吃也不给喝。”

言煜讲得十分平淡，Alex却听得震惊。“这是虐童啊！”

“你跟这群人还讲法律的吗？”

言煜看了他一眼，冷笑道。“言世文对我说：‘言煜，你要记住，你现在的处境都是这条狗带来的。你会像现在这样完全是因为你对这条狗产生了感情，如果没有感情，如果不会被爱牵绊住，你就永远也不会陷入这样的困境中，再也没有什么能够阻拦你的。’”“神经病吧！”

Alex低吼了一声，他一直知道言家的绝非善类，却没想到能够到如此地步，“没感情的那还是人吗？”

“或许他想要的真的就只是一个和他有血缘关系却又不是人的东西吧。”

言煜说起当年的事，面上云淡风轻，“随便什么都好，只要能继承他当年幸幸苦苦创下的事业。如果不是因为他只有一个儿子，那个儿子又‘窝囊废’地只和一个普普通通女人为他生下了一个孙子，你觉得我现在还会在这世上吗？”

“我，有时候真的不能理解这些人的行事逻辑，当然，以前的你我也不能理解。——所以后来你把那条狗杀了？”

Alex怔怔地问道。“当然，你饿了两天什么都没吃的时候也不会去考虑那些了。我到现在还记得那时候我用的是一把很老的左轮，开完枪以后它就躺在我面前，脑袋上一个很大的弹孔，里面流出来了血和脑浆，我的手还酸了好几天。”

言煜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别说了，真恶心。”

Alex皱了皱眉，“你现在能变成一个正常人真是太好了，所以我之前一直在和一个怎样的人交往啊！你妈她难道不管吗？自己儿子被这样教育长大。”

“她在我五岁的时候从精神病院五楼的阳台上一跃而下。”

“说起来，我只记得以前她经常对我说一句话——煜儿别怕，妈妈总有一天会带你逃离这个地方的。”

“结果她还是自己先走了。”

穿着黑色西装与夜色融为一体的言煜在黑夜中迎着月光，身影显得孤寂又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