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渔听着,觉得玄幻又离谱,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然不是陈家的血脉,也难怪外婆骂她的时候,经常说她不是陈家人。只是,外婆瞒了这么久,连妈妈都没说,为什么现在要给她说?这样江渔很疑惑,也隐隐不安,问:“外婆,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其实你不用告诉我的……”这不管是对江渔,还是对陈家来说,都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妈妈的真正亲人……“外婆怕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机会说了,外婆不想把这个秘密带进土里,让你妈妈永远也不能认祖归宗……”外婆叹息着,说到后面,已经很疲惫了,现在她的身体越来越糟糕,她知道命不久矣,可江渔这孩子,偏偏又死心眼的对她好,也只有说出这个秘密,才能减少她的负罪感。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她也怕死了下地狱,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比她先走的陈兰,这些年,她实在对江渔太苛待,太刻薄。自己百般维护的亲生儿子,对她,还没有一个毫无血缘关系女孩的半分,陈外婆深感痛心,更觉愧对江渔。江渔听着听着,心绪也很低落,终于明白为什么外婆不喜欢自己,可是真相,却最是伤人,更担心外婆的病。她压抑着情绪,安抚外婆说:“外婆,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我这世上最亲最亲的一个了,你会长寿的,我一定会找到能治好你的医生,一定会的!”
江渔说得斩钉截铁,却更多的是焦急,她已经让苏照西和田主任都帮外婆看过了,可外婆这是陈年的旧病,而且年纪太大了,根本不适合做大手术。虽然这些江渔并没有给外婆说,但外婆心知肚明,说:“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我也活了六七十年了,也该去见你外公,还有你妈妈……”这一晚,外婆给江渔说了很多话,江渔这辈子都没有跟外婆聊过这么久,这么心平气和的,纯粹的,越是让江渔心里难过得紧。田主任说了,外婆的病,恐怕熬不过这一年的寒冬……外婆说着说着就睡着了,江渔在黑暗里大睁着眼,许久后才给外婆搭好空调被,摄手摄脚的溜下床,打开门到外面去倒了杯开水。这个两层小楼还不错,小是小了点,但外婆他们也够住了,她站在窗台边往下看,还能看到保安成群结队在夜色里巡逻。正瞧着,忽然听到徐徐的沉稳脚步声,她扭过头去就见到还穿得规规矩矩衬衣西裤的傅雪楼,他捏了支燃烧的香烟,单手撑在她脑袋边上,低垂下脸来的时候,喷洒出薄而浓郁的名贵烟草气息。“等你好久了,现在才出来。”
男人夹着烟的手指摩擦着她的下巴,顺便将她嘴角的水渍给擦去,不知道是不是摸出感觉了,还贴下去亲吻她的眼角,鼻尖。江渔最受不了的就是他的撩拨,顿时心猿意马,连反抗都不会了,软软的倒在他宽阔的胸膛,踮起脚尖勾住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