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市的深夜,在霓虹灯下沸腾。万诗彤和贾志腾找了米兰几个地方,都没有她的消息。彼时已是凌晨,她连连打哈欠,心中万分焦急。米兰对傅聿宸的感情有多深,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傅聿宸出了这种事,万一米兰想不开……不!她必须找到米兰!“已经两点过了,要不,你先回去休息?”
贾志腾心疼万诗彤,道,“还有哪些地方没找?你告诉我,我去就行了。”
万诗彤摇头,“去福利院。”
贾志腾停了车,抬手触碰她的手指,叹道,“诗彤,你就算不为自己想,也该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你跟着我跑一晚上,它吃得消吗?”
宝宝?万诗彤摸着肚子,眼眶湿润,“如果……因为我没有找到米兰,她出了什么意外……”像是触动到心中无法磨灭的痛,两行泪水流了下来,“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唉。”
贾志腾低低叹口气,轻轻试去她的泪,“我知道了。你也别想那么多,嗯?”
万诗彤深吸一口气,撤回眼泪,“放心,我没事。”
贾志腾重新启动引擎,“我先回家拿床薄毯,困了,你就在车上睡。”
“好。”
很快,贾志腾开车回到小区地下停车场,嘱咐万诗彤等他,便跑步上了楼。“铃铃铃——”万诗彤紧紧攥着的手机响起铃声,她猛地抬起,屏幕上的备注却让她倍是失落,“喂。”
陈旭声音急切,“诗彤,怎么回事?我刚忙完就听了傅先生的事。米兰呢?我打她电话不通。”
“我也在找她。”
“你在哪儿?”
“解放路。”
“我来找你!”
“等等。”
万诗彤叫住准备挂电话的陈旭,“你别来了,我发几个地址给你,咱们分头找米兰。”
“好。”
陈旭应道,“多发些,我让小若也去。”
“小若?”
“贾若晴。”
“嗯。”
挂断电话,万诗彤正给陈旭发地址,傅聿擎的号码打了进来。他?万诗彤盯着备注迟疑半秒,滑到绿色键。“诗彤,米兰呢?在你那儿没有?”
“没有。”
万诗彤尽量让自己语气平和。“你知道去哪儿找她?”
“不知。”
“……”电话那头不冷不热的语气,令傅聿擎拧眉,“你知不知道我哥出事了?”
“知道。”
傅聿擎冷冷质问,“你不担心米兰吗?”
“……”万诗彤心头突然像压了块石头,沉默半秒,道,“不担心。”
“你……”傅聿擎想说她两句,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算了,你睡吧,我出去找找。”
话落,傅聿擎挂断信号。万诗彤盯着“嘟嘟嘟”的屏幕,心里闷闷的,很不舒服。半晌,苦涩的勾了下唇,将手机放回兜儿里。傅聿擎挂断电话后,立即给陈旭拨过去,“米兰手机打不通,她在不在剧组?”
“没有,我正去找她。”
“你知道她在哪儿?”
“不知道,诗彤发了几个地址给我。”
“诗彤?”
“她也在外面找米兰,都快急疯了。”
傅聿擎:“……”那万诗彤为什么跟他说不知道?不担心?沉默两秒,傅聿擎又道,“位置共享给我。”
“好。”
贾志腾很快拿了薄毯子下来,把它盖在万诗彤身上,摸摸她的头,“放心吧,米兰很开朗,不会想不开。”
万诗彤紧了紧毯子,“嗯。”
寂静的深夜,因为傅聿宸一则负面新闻,B市注定是个不眠夜。有人欢喜,有人愁。万诗彤一宿没睡,她、陈旭、傅聿擎等人几乎找遍了B市每一个角落,没有米兰的下落。冷冷飕飕的街头,贾志腾将车开到了海边,熄火。“诗……”女人安安静静的侧颜叫贾志腾住了嘴,他就这么盯着她看,一直一直。万诗彤长得很好看,是他见过的最好看的女人。性格也好。开朗、乐观,为人真诚、直率,善良……突然间,他发现万诗彤的优点真多。想起数日前,主任找他的情形。万丽一脸凝重道,“志腾啊,你从大学进校开始,就是我一路看着走过来的。”
贾志腾点点头,“是。”
“诗彤和你,也是经常打交道。”
“是。”
“你对她……”万丽停顿半秒,双眼直直打量眼前一板一眼的学生,“感觉怎么样?”
“很好。”
“只是很好?有没有想?”
万丽欲言又止。贾志腾听懂了她的话,表情微涩,“诗彤可能看不上我。”
“男人看女人,跟女人看男人,是不一样的。”
万丽说道,“想当初我也不看上老陈,但现在,我和他不也好好儿的?”
“嗯?”
贾志腾迟疑不解。“是这样的,诗彤呢……很早以前,母亲离家,父亲自杀,对她造成了不小的打击。尽管我有心弥补,但那丫头倔,很长一段时间都走不出心理阴影。也许是那段时间对她的冲击太大,以至于她不信任感情,也从未交往过男朋友。”
“嗯。”
贾志腾点点头,难怪他总觉得万诗彤对接近她安全距离的男人,有一种不自觉的抗拒。“前段时间我逼她相过几次亲,那丫头不乐意,竟然,竟然……”“诗彤的性格,是比较强。”
“可不是嘛!”
万丽愤怒道,“她为了逃避我,竟然偷偷跑到国外做了试管婴儿,你说气不气人!”
试管?贾志腾挑眉,眉宇间却难掩欣赏,“像她的做法。”
万丽看到贾志腾眼中的情愫,暗自舒口气,遂继续引导,道,“这个社会对未婚妈妈还是很苛刻的,我担心她吃不了那个亏,特别有了孩子之后,事业和家庭不能兼顾……”听到这儿,贾志腾再木讷也明白了万丽的意思,挑明道,“我可以娶诗彤,保护她不受流言蜚语的攻击,但我不确定她愿不愿意嫁给我?”
“那就太好了!只要你肯娶她,诗彤的工作我来做!”
万丽高兴极了,未免贾志腾知道“真相”后后悔,又加了句,“志腾,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单位上你好好表现,姑姑,姑父都会给你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