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不好，又要去什么鬼地方。上次汪少的生日宴，实在不是愉快的经历。“方芳新开了家餐厅，请我们去。”

原来是这个，莫北北松了口气，转而心里却生出疑惑，方芳邀请的，大概只是欧凛吧。下午下班的时候，莫北北走出幼稚园，看见欧凛的车已经在了。可能是看见了莫北北，车门打开，欧凛下了车。要命，莫北北眼角抽了抽。这男人没事下车干什么？莫北北手搭凉棚，四下望了望，假装没有看见欧凛。和莫北北并肩站着的小王老师眼睛一亮，拽了拽莫北北，“看那边！”

莫北北：“哇，豪车！”

小王老师撇嘴：“什么呀，看帅哥！”

莫北北心里直叫，快回去快回去！欧凛你快上车！然而欧凛长腿一动，颇有些要走过来的架势。灵机一动，莫北北决定先溜。“我先走了！”

匆匆喊了一声，莫北北拔腿就跑。经过欧凛身边，莫北北低声快速道：“我在街角等你。”

跑到了小王老师看不见的街角，莫北北停下。“豪车”慢腾腾地开了过来。车门打开，莫北北心头一跳，空气中似乎有怒意渐渐扩散开来。深呼吸了一下，莫北北上车。大手立即抚上莫北北的脖颈。“和我在一起很丢人吗？”

低沉的嗓音，响在莫北北耳边。似乎莫北北一个不小心说错了话，那只手就会掐住她细嫩的脖子。“谁说的，丢什么人？”

莫北北黑白分明的眼睛，看起来无辜极了。欧凛明明一肚子的火，却全都憋在了喉咙口。抓下欧凛的手，莫北北道：“难道你不知道，跟你在一起爆出新闻，会被人肉搜索加人身攻击的，当然，跟你家世匹配的名门千金不会。”

人身攻击很可怕的好么？莫北北自认受不起。“所以，为我好，就不要把我推出去。”

很难得的，欧凛哑口无言。好一会，欧凛沉沉开口：“莫北北，你觉得，我会把你置于不堪的境地吗？还是你觉得，我没有保护你的能力？”

“跟那些无关，欧凛，我只是担心，只是惶恐，不是所有的感情都有结果，拜托你，站在我的立场想一想，如果我们不能走到最后，那么，以后我如何自处？”

莫北北的语气里隐隐透出了伤感。不是两个人不够爱，是外在的因素太多。她的父母，就是不得不分开的一对恩爱夫妻。她亲眼见证了父亲的痛苦。撇开这些不说，莫北北总觉得，欧凛跟她是不同世界的人，是不可能有将来的。那么，又何必搞得人尽皆知。车子里的空气忽然就凝重起来。欧凛的嘴角浮现出讥诮：“莫北北，你是不信我，还是不信你自己？因为对将来的不确定，就否定现在？我问你，换做和别人谈恋爱，你也不愿意公开吗？”

“我……”迟疑一下，莫北北认真道：“欧凛，我绝不是针对你，爱情本来就跟家世什么的没关系，或许钱悠说得对，我是对感情这种事不够自信。”

莫北北低下头，露出白皙的脖颈，放在腿上的双手交缠在一起。指尖是微微颤动的。欧凛的心一疼。更觉得挫败。原来这女孩不信爱。或许，等她足够爱他的那一天，这小小的心结，就会打开了。握住莫北北的手，把他的体温传给她，欧凛点头。“莫北北，我跟你不是作秀，我也不想把自己的感情给外人看，做外人的谈资，来日方长，我会证明给你一个人看。”

莫北北抬头，迎上欧凛的眼。这心底里酥酥麻麻的感觉，是感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