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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再生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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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叶摇了摇头,似乎是想说自己没事,但眸中的哀伤却依然是化不开的浓。他说:“念儿,这件事确实是很惨,你当然可以为你的母亲伤心,但不要伤心的太久,悲伤是毫无作用的,它除了羁绊你外并不能为你做什么,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再怎么补救也没法救回你母亲的性命,既然这样那我们都要向前看,不然的话,你会永远留在原地,再也走不出来了。”

楚念表情怔了一怔,徐徐闭眼,似是要掩去眼中的湿意,“我最近时常在想,人心究竟能够恶毒到哪种程度,那些犯了错的人,都不会反省愧疚的吗?”

她的情绪似喷薄而出的焰火,热泪滚滚泼洒,整个人抖得厉害,“他们的良心不会终日不安吗?不会害怕噩梦缠身吗?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命啊。”

木叶的手轻轻拍打在她的背后,脸色有些透明的苍白,“作恶者若是心存善良,便不会选择作恶这条路,他们早已原谅自己的过错,甚至认为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毫无忌惮的去作恶。”

楚念怔怔的看着他,年轻娇美的容颜上,已经覆上一层薄薄的忧伤与深沉,“我知道了。”

顿了顿,又道,“你之前问我,为什么会帮助五姨娘,还如此尽心尽力,其实,我有时候看到她的时候,便会想起自己的母亲,当年,若是有人能够伸手帮一帮她,也许她最终的命运便不会是那样的。”

木叶看向她的目光有些贪恋,良久,轻轻道:“你歇一歇吧,我听说,方才那沈府大夫人向老爷求了情,那位锦小姐已是要回府了,到时候又不知道要掀起怎样的风浪,只怕很长时间都不能睡个安稳觉了。”

外间的天色是深沉的墨蓝色,星子的亮是惨白惨白的,楚念徐徐起身,面容早已恢复之前的冷漠森然,“小姑娘,乖宝贝,快快睡,睡醒了,好长大……拖那些人的福,这样的歌谣,我的母亲一次都没能对我唱过。”

记忆中恍惚有那么一瞬,是自己的母亲抱着自己,轻声呢喃,表情温柔,这世上统共就这么一人对自己真正好过,却还要被别人害死了,楚念再也无法容忍,她的指尖深深攒入掌心,冷声道:“作恶多端者该受惩罚,她们都该死。”

她说的是她们,而不是她,木叶显然懂了她的意思,他轻轻叹了一口气,表情阴沉的紧。大夫人下葬的这一日,那样大的雨,漫天满地皆是白茫茫的水汽,冰冷卷上衣袂。楚念就站在老夫人身后,一齐站在青苔砖石上,看着大夫人的棺木被大雨冲刷,她心里有一缕莫名的怅然之意。一眼瞥见老夫人的脸色,没有丝毫悲痛之意,淡漠得如同看着一只蚂蚁被捻死。老夫人从不会在意,旧的棋子被弃,随手便拣过一枚新的,只要能够护住楚府的体面,一切都是值得的。她,始终是云淡风轻布局之人。楚念心中泛起一丝冷笑,不动声色的将手尖拢进袖口,她转过脸,姣好的侧脸沐在雨里似一朵半开的白莲,不远处锦芮的脸上写满不动声色的怨怒,望向老夫人的目光更是写满了恶毒。看来,这场局,到底是要被人打破了。是日正午,楚念去了老夫人院子里请安,老夫人一向焚香念佛,此时院子里有沉静如水的檀香气味,轻烟袅袅不散,恍惚让人有置身世外之感。晌午的太阳并不过分的晴朗,是轻薄的雨过天青色瓷器一样,光润的色泽,叫人无端的平心静气。院子里安静,隔着春衫绿的窗纱向外看,那绚烂的秋日也多了一丝妥帖安分的素净,连阳光的金也是迷朦的,像遥遥迢迢隔着的雾气。老夫人的气色尚好,靠在临窗的镶嚼银茸贵妃长榻上,就着旁侧姑姑的手一口一口慢慢喝着药。楚念恭恭敬敬请了安,老夫人随口叫了她起来坐着,道:"前些日子忙着你母亲的丧事,倒是有些日子没好好和你说话了,最近都做了些什么?"楚念答道:"并没有什么事,左不过是采集了些许药材,打发时光而已。"老夫人头也不抬,道:"那就说说什么打发辰光的事情,老身听着也解解乏。"于是楚念絮絮拣了些药书上有趣的事来说。老夫人眼眸都不敛一下,只淡淡含了一抹若有似无的笑,似乎是正在听着,一手接过旁侧姑姑递上的清水漱了口,蹙眉道:"这药倒是真的好苦。"话音未落,殿中的乌檀木雕嵌寿字镜心屏风后宝蓝裙裾一晃,盈然出来的竟是锦芮。锦芮看她一眼,表情似乎有些诧异,冷冷淡淡打了声招呼,倒是也不多说,只端了一个白瓷盘在手中,盘中搁了数枚腌渍得殷红的糖嘴儿。眉目含笑行至老夫人身前,道:"这是新制的果脯,孙女命人做得甜些。酸甜开胃,祖母用了药吃这个最好不过了。"老夫人面上微露一缕笑,道:"算你这孩子有孝心。"说着拈了一枚含了,点头道:"果然不错。"锦芮低眉而笑,神情谦顺大方,道:"老夫人喜欢就好。孙女只是想着,药是苦的,若食极甜之物口中反而难受,不若酸甜来得可口。"老夫人颔首而笑,很是赞同,“没想到你去庵堂呆了几日,倒是真敛了性子,如今倒是真的乖巧多了,你要是早就如此,你父亲又何至于那样罚你呢。”

锦芮低眉顺眼,温声道:“祖母教训的是。”

老夫人点了点头,方才转首看了楚念一眼,不疾不徐道:"念儿,你可知罪?"本一同和睦说着话共叙天伦,即便是各存心思,但表面上仍旧是一室的平和安详。骤然听得这样一句,楚念的心颤颤一跳,却不知何处犯了忌讳,慌忙跪下道:"孙女惶恐不知,请老夫人明示。"老夫人目光锐利,直逼得她不敢随意抬头,惴惴不安。只微眯了眯双眼,冷冷抛下一句:“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药方中随意添增烈性药材,若不是太医及时发现,如今我还能安然坐在这里吗?”

锦芮站在一边,听老夫人说这样的话,一惊之下脸色霎时变得雪白,手中端着的瓷盘拿得不稳,盘中盛着的果脯立时掉了出来,"骨碌"滚的老远,只留下深红的点点汁液,沥沥一地。老夫人斜睨她一眼,道:"老身问她,你倒先慌了。"楚念一时心乱,不知从何答起,忙俯下身叩首道:“孙女不知老夫人为何这样说,实在是不敢犯这样的死罪的,孙女再年轻不懂事,也晓得药方不能随意开的,这是医者的守则,孙女绝不敢违背。给祖母所开的药方都是有古籍记载,并非自己率性而为,虽然有删减部分药材,却也是对症下药,若是祖母不信,我可拿那古籍给祖母查看。”

老夫人坐起身子,她并不疾言厉色,只是眼角的皱纹因肃穆的神情而令人备觉严厉,略略沉吟,眼中精光一轮,似能把楚念看成一个无所隐瞒的水晶人儿,缓缓道:“其实我也是不信的,你可是我嫡亲的孙女儿,即便是谁要害我,你都不可能害我的。”

楚念停一停,迎上老夫人的目光,道:"孙女只望祖母身体康健,其他的想法,断断不敢有的。”

老夫人若有所思,道:“你有这份心自然是好的,身体康健倒是能靠药物来维持,这心里的康健,倒是不知道该要怎么办了。”

楚念跪在日光的影子里,背脊上隐约有毛躁的热和不安,刺刺的痒。她隐约意识到了什么,细声道:"祖母所言极是。但世上无万全之事,若是有遗憾,还需放宽心较好,毕竟老夫人的健康才是楚府最大的福气,其他的事倒是也能罢休的。"老夫人听她这般说,神色略有松弛,随手挽一挽散落脑后的头发,和颜道:"你有这份孝心,老身很感动,也罢了,你起来吧。"楚念这才如逢大赦一般,整敛了衣容起身,恭谨垂首站于一边。老夫人抚一抚身上盖着的折锦软毯上的风毛,徐徐叹息了一声道:"你方才说这府里都依仗着我,虽是为了宽我的心,但到底是说错了,我一把老骨头,大半辈子都过去了,很多事已经不放在心上,你父亲其实才是府里的顶梁柱啊,如今他中年丧妻,到底有些姻缘多舛,传了出去,别人只怕都会笑他是孤家寡人,我想到这里,心里到底是有些揪心的。"她说完,自己也略有些伤感,侧头咳了两声。锦芮口中虽应了一声"是",却也别过了脸,只冷冷瞧着窗外,似乎漫不经心。老夫人瞧一瞧她,道:"锦儿,你对我虽有孝心,可是这心思也该用点到旁的地方去,再过一年热孝期你们就大了,到时候也要为你们寻个佳婿了,如今你母亲出了事,但你总该为自己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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