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李云龙醒来,外面飘着雪,格外的安静,连棒梗跑过院子的脚步声都听得清清楚楚。“这小子,多半又去偷嘴了……”李云龙看着他偷偷钻进了何雨柱的屋子,心里想道。棒梗这孩子,没事儿就到何雨柱那里偷吃,连他藏在床底下最喜欢的花生米都给偷一干净,但何雨柱从来都没有骂过他,更没有去秦淮茹那边去告状,一方面是看秦淮茹可怜,而另一方面,其实是从棒梗身上看到了自己。其实他很早就注意到了,棒梗很早就没了父亲,一如他很小时父亲的离开;棒梗有妹妹小当和槐花,他也有妹妹雨水;棒梗是母亲一个人含辛茹苦照顾,他也是母亲好不容易拉扯大;棒梗为了照顾妹妹去偷东西,这事儿何雨柱也没少干。他和棒梗实在是有着太多相同的地方,相同的境遇,相同的命运。不同的是,何雨柱在扮演的,是一个他小时候一直期盼着出现的傻叔叔的角色,一个帮助他,帮助他妹妹,帮助他全家一块儿渡过难关的角色。这一切,别人或许不理解,唯独李云龙都懂。所以,棒梗去何雨柱屋里偷东西吃,李云龙看见了,也只当没看见。这事儿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情我愿的。他正要躺下睡个回笼觉,忽然见何雨柱带着棒梗出来,还拿了三只晚,三支筷子,对着三个孩子窃窃私语一番,四人就奔后院了。“这个柱子,准是又带着仨孩子捉弄许大茂他们家去了。”
李云龙嘿嘿一乐,躺下继续睡个回笼觉。没多一会儿,又听到脚步声了,大概三四个人,来到了李云龙门前。只听见何雨柱的声音:“怎么样,那许大茂给你们钱了吗?”
“给了!傻叔您看,一人一块!”
说话的应该是棒梗。“好小子,干得漂亮!就得找许大茂这样的有钱人要才有收获呢!”
“傻叔,您刚刚是没看见,我跟小当,槐花偷偷摸进去,在床边一开唱,娄姨吓得都从床上蹦起来了!哈哈!”
何雨柱嘿嘿一笑,又问道:“那许大茂呢?”
小当抢过话头说道:“许大茂睡得迷迷糊糊的,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后来我们按您教的唱着去要钱,娄姨听了挺开心,马上让许大茂给我们一人一块钱!”
何雨柱得意的说道:“那是,人家结婚那么多年了,都没个动静,可不就盼着新年能报上胖娃娃么,你们就按这么说,准成!”
“傻叔,接下来我们是不是要去李爷爷家拜年呀?”
槐花奶声奶气地说道。何雨柱连忙拦住孩子们,压低嗓门说道:“别别别,李爷爷家可不能去。”
棒梗疑惑地问道:“为什么不能去啊,我奶奶说,李爷爷家可有钱了。”
“有钱也不成。”
何雨柱教训道:“李爷爷平时对你们多好,你们过年吃的菜,有一大半都是李爷爷拿来的,还有吃的饺子,这不都是李爷爷给的肉和面吗?做人要知道感恩图报,不能恩将仇报,懂吗?”
“喔……”三个孩子齐刷刷地问道:“那我们接下来去谁家呀?”
“接下来啊?接下来咱去三大爷他们家。”
何雨柱带着仨孩子渐渐远去:“这一次啊,你们仨这么说……”李云龙躺在床上,脸上露出了笑容:“算你小子还有点儿良心,不过,那三大爷可就倒霉喽。”
果然,不一会儿,三大爷屋里传来了他骂街的声音:“这仨孩子,谁教的这是?大年初一给我唱莲花落?我这得倒霉一整年!”
棒梗,小当和槐花像三只耗子一样从三大爷家钻了出来。何雨柱一见,连忙招呼仨人:“快跑!”
直跑到中院,看着三大爷没追过来,这才停下来问仨孩子:“得着钱没有啊?”
“得着了,三大爷怕我们给他添堵,给了我们一人一块就把我们给赶出来了。”
棒梗手里拿着两块钱,美滋滋地说道。“三大爷跟你们开玩笑呢,别放在心上!”
何雨柱有些心疼孩子,生怕他们挨骂了会心里不开心,连忙安慰道。棒梗却毫不在意地说道:“没事儿,傻叔,还是你的办法好,大年初一让我和小当,槐花一人赚了两块钱,这下我们有钱买东西了!”
何雨柱“嘿,这个我不信啊,昨你们给聋老太太磕头的时候,老太太给你们的红包呢?”
小当埋怨地说道:“都让我妈给拿走了,一分钱都没给我们留。”
棒梗也当着傻柱的面抱怨起了秦淮茹:“傻叔,你说我妈也真是,那是老太太给我们的压岁钱,她怎么能全拿走呢?”
“你个小没良心的!”
何雨柱轻轻敲了敲棒梗的脑袋:“你妈把你们仨拉扯大容易吗?一个月工资二十七块五,刨开每个月给你奶奶的三块钱,也就二十四块五,哪次有什么好吃的不是先紧着你们吃,就这样还经常不到月底就断粮,她把这些钱拿去,也是花在你们身上呀。”
“这么着,傻叔再给你们一人一块压岁钱,不过别告诉你们的妈,知道吗?”
说着,何雨柱从口袋里掏出了三张邹巴巴的一元纸币,在仨孩子面前晃了晃。“谢谢傻叔!”
三个孩子乐得合不拢嘴,伸手就要接。何雨柱眼睛一转:“不能白给,来,一人说一句吉祥话听听。”
“我祝傻叔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槐花还是奶声奶气地说道。“好,槐花真懂事!”
何雨柱说着,给了槐花一张。“我祝傻叔财源广进,万事如意!”
小当也作揖道。“小当这词儿整的,真好!”
给了她一张后,何雨柱看向了棒梗:“棒梗,你祝傻叔什么呀?”
棒梗这孩子人小鬼大,古灵精怪,只见他眨巴眨巴眼睛,大声说道:“我祝傻叔新年就找到媳妇,来年生个大胖小子,气死许大茂!”
何雨柱激动地看着棒梗,半天才说出一句:“好小子!没白疼!就冲你小子这句话,给你两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