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一把扔掉了手里的瓜子，站起身来瞪着她：“秦京茹，玩笑不是这么开的啊。”

“我跟娄晓娥结婚，那是因为许大茂在背后他毁我，他把我事儿给搅黄了！我以前就怀疑过，这回娄晓娥都把实情告诉我了。”

“你胡说八道。”

秦京茹虽然心里半信半疑，但依然嘴硬。“爱信不信，问你姐去。”

说到这儿，他才意识到院里这么多人在这儿，竟然没看到秦淮茹，有些反常。“哎，淮茹呢？怎么把她给忘了，哪儿去了？”

见二大爷悄悄指了指后院，他抓了把瓜子，撇下众人，小跑着就往后院去了。何雨柱轻轻地推开门，只听得屋里淡淡地说：“回来了？”

“哎……”一整天都沉浸在收获儿子的喜悦之中，这会儿，何雨柱的心中才意识到，他冷落了秦淮茹，即便自己并未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心中依然不免有些亏欠感。他望向秦淮茹，意外地发现今天的她和往常明显不一样了：大红色的外套，粉色的丝巾，还把头发烫了，整个人看起来时髦了不少，就是这个精气神总给人有气无力的感觉，和这个打扮很矛盾。“你……你怎么了？”

何雨柱忍不住问道。“累了吧，洗洗睡吧，水我已经倒好了。”

秦淮茹语气平静地说着，自己却丝毫没有要脱衣服的意思。“你……你呢？”

看着秦淮茹这幅样子，何雨柱总觉不对劲。“我去那边睡。”

秦淮茹指了指中院，甭管她指的是哪间屋，都在传递着一个意思：分房睡。“不是不是，等等等……”何雨柱拦住了她：“都归置好了，那屋睡去，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不想同床异梦。”

秦淮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轻，但即便如此，何雨柱也能感觉得到她话里的失望和不满。“什么就同床异梦啊，我说什么了我？”

“你不用说什么，都明白。”

秦淮茹抬头看了看他，冷冷地说道：“我有我的人格。”

说着，她头也不回地推门出去了。“咱说得到这儿吗？我……”何雨柱想再问个明白，门，却关上了。他回过身来，一个人呆呆地站在屋里，嘴里喃喃自语：“……神了这个，这刚动点儿小心眼儿你就……再说我也没说出来呀。”

正琢磨着，门打开了，何雨柱以为是秦淮茹回心转意，满心欢喜地回头一看，进来的却是想来劝他回餐馆的阎解成。“我们家那口子啊……”满脸堆笑的阎解成连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失望的何雨柱连推带搡地给推出了屋子。“去去去！你来干什么！”

关上门，何雨柱回头身来，继续琢磨着秦淮茹生气的原因，想来想去，他还是觉得，是秦淮茹接受不了他和娄晓娥有个儿子这个事实。想到这里，他心里也来气了。“我就不能有孩子啊？”

“我就不能有过去啊？”

“我就不能有点儿念想啊？”

“我就得跟许大茂似的，天天遭人挤兑啊？”

他这正生着气，门又被打开了。“出去！”

何雨柱气得大喊，等他定睛一看，才发现这次进来的是一大爷。“哎，一大爷。”

他连忙陪着笑脸给易中海道歉：“我不知道是您，我以为阎解成呢。”

一大爷没有责怪他的意思，只是让他坐下，看着他良久，才开口说道：“今天你能回来，我替你高兴。”

“瞧您说的一大爷，我不回来我能上哪儿去啊？”

何雨柱被一大爷给弄得莫名其妙。“当然娄晓娥那意思我也看出来了，是不想让我走来着……”也就是在一大爷面前，何雨柱才敢说说心里话：“那我装傻呗，那怎么办呀……其实也不用装，本来就够缺心眼儿的。”

“她跟你谈了吗？”

一大爷听了这话，连忙问道。“谈什么呀？”

何雨柱没明白。一大爷把话挑明了：“让你回到她的身边呀。”

“没有啊。”

见一大爷不信的样子，他连忙解释道：“一大爷您不知道，她呀，其实挺通情达理的，这么敏感的话题，人家不会当着我的面儿先提。”

“那她谈往后怎么办了吗？”

“没有。”

“那她没谈她走了以后，又成家了没有？”

“没有。”

见傻柱来个一问三没有，一大爷不甘心地问道：“那你们谈了这么长时间，那都谈什么了？”

“就谈我儿子在香港怎么着怎么着啊。”

何雨柱如实说道。听着他的话，易中海面色凝重地哦了一声，喃喃自语：“那就更复杂了……”“哦，她倒是说了她为什么突然离开燕都的，到底怎么走的，这她说了。”

何雨柱像是突然想到，连忙告诉一大爷。一大爷看着何雨柱，抛出了一个他自己最关心的问题：“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我……我没什么打算……”何雨柱挠着头说道：“我想……我想不打清楚我……我也不愿意想，也不敢想。”

“我理解你。”

一大爷看着左右为难的何雨柱，轻轻地舒了口气：“因为我也没孩子。”

一大爷明白，他把何雨柱看成自己的孩子，和何雨柱把棒梗小当槐花他们看成自己的孩子一样，都只是一种精神上的依托，而非血浓于水的亲情。如今，突然从天上掉下来了一个亲生儿子，怎么能不令何雨柱喜出望外？退一万步说，即便他抛弃现在的生活，为了孩子而跟娄晓娥走，也是无可厚非，毕竟，那是他唯一的亲骨肉。虽然一大爷嘴上不愿意听之前三大爷说的那个拿钱找齐的推断，但他又不得不做好这最坏的打算。毕竟，如果换成是他，他也很难能为了维持现在的生活，而忍痛割舍自己的亲生儿子。人心都是肉长的，谁也不是铁石心肠。何雨柱抬头望着神情复杂的一大爷，他隐约能感觉得到，从情感上，一大爷希望他和孩子在一起；但从道义上，一大爷希望他能承担起对秦淮茹，对这个家，这个四合院的责任。两个相差了二十多岁的男人，这一刻都理解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