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阳不说话了,就定定的看着瑛娘,直到她自己慢慢的冷静下来,不再絮叨也不抢刀了,她慢慢的撒开手,眼中满是迷茫的目光。易阳微微一笑:“不想让你知道我有多残忍,但是秀娥的消息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不上点手段,他是不会有实话的。”
瑛娘用力的点了点头:“杀了他我都不解恨,只是不想连累你。”
“放心,我今天就让你看看我的刀功如何。”
易阳回头看一眼放在桌子上的铁盒子:“你帮我把那些全都拆开。”
瑛娘听话的去拆布条了,易阳舀起一瓢冷水“哗!”
的一下浇到陈二的脸上。“啊唷!”
陈二激灵一下醒了过来,一抬头才发现自己的后脑生疼,睁眼看到易阳蹲在自己的身边,顿时汗毛倒竖,他一动才知道自己的双手被绑上了。“你?”
陈二刚说了一个字,就感觉脖子上突然一凉,凉丝丝的一道线,他一扭头,脖子疼得他尖叫了一声。易阳举起手中的刀,果然够锋利,刀身一个血珠都没有。“你?你敢”易阳也不说话,就“唰唰”的下刀,眨眼之间十几刀在陈二身划过去了。陈二连喊都喊不出来了,随便动一下都疼得钻心。易阳蹲累了,站起来活动一下,他笑呵呵的看着陈二:“你应该知道我想听什么,你说到我满意了,我就放过你,不然的话你就好好的享受吧。”
“那个秀娥不是我绑的,我也不知道她在哪儿,不然的话我一定告诉你,我都这样了,还敢跟你撒谎吗?”
陈二的伤口没有深的,虽然疼但是伤害并不大,他自己心里也有数,他猜测这是易阳不敢真的动他,就在他身上划几个小口吓唬他。易阳好心情的又换了把刀过来,“噗噗噗”一个劲的捅,这一次没有大的伤口,但都极深,疼得刻骨铭心。现在陈二相信易阳敢对他下手了,可是也来不及说话了,他疼得声声嘶吼,连句求饶的话都没机会说。易阳一口气捅了二十多刀,才停手,也没有问他什么,直接就过去换刀去了。连看都不稀得看他一眼,反正他已经没有站起来的能力了。这一次易阳左手拿个镊子,右手拿把刀。陈二异常的惊惧,慌忙大声喊:“我知道秀娥在哪儿,我告诉你。”
“呵。”
易阳蹲下来,笑道:“你说的真好听,可是我还是不知道秀娥在哪儿啊。”
易阳也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把镊子插进了一个伤口,快速的来回拨动,疼得陈二直着脖子叫唤,青筋暴起的样子感觉他血管都要迸裂了。易阳还夹了一点肉丝出来,“唰”的一刀削断肉丝。易阳举着镊子给他看,还温柔的笑问:“饿不饿?给你炸一盘,怎么样?”
说着易阳一松镊子,那块小肉丝“吧嗒”一下掉到了陈二的脸上,陈二脸上的肉不住的抽动,他这会儿终于知道什么叫怕了。如果可以的话,时光哪怕倒回到今天中午,他都不会对秀娥下手的,因为他惹不起易阳这个没人性的家伙。早知道他有这么狠毒的一面,说什么也绕着他走,绝不会在他身上打一点主意的。其实陈二挺谨慎的,他一直没敢朝易阳下手,就是他知道连刘刚都打不过易阳。现在卖油条的人变成了瑛娘,他就迫不及待的下手了,没别的原因,就是他觉得瑛娘娘俩比易阳要好欺负。“她在地窑里。”
陈二赶紧的大喊一声,生怕易阳手快,他又没有说话的机会了。“她真的在地窑里,就在东厢房的地窑里。”
易阳没有一点反应,瑛娘撒腿就跑了。“很好,如果秀娥安然无恙,咱们今天就到此为止,否则我就陪你玩到天亮的。”
易阳说着话还又往陈二的身上扎了六七下。陈二疼得连喘气都喘不了了,这时瑛娘一个人跑了回来,易阳一见不由得怒从心头起。不管什么原因,瑛娘没带着秀娥一起出现,这就证明是有问题的。易阳抡起手术刀,一阵刀光乱影晃得自己都眼花,直到瑛娘跑到了自己身边,他才停手。瑛娘一看陈二被折磨得气息奄奄的这个惨样,已经是连鬼都不如了,心头的恨意都消去了大半。易阳什么话都没说,就只是用带着询问的目光盯着瑛娘。瑛娘跑得气喘,缓了缓,她开口说道:“秀娥是在地窑里,我喊她她也不应声,里面很黑,我没找着梯子。”
瑛娘的话还没有说完,易阳已经跑到了屋外。易阳早就搜过这院子里所有的屋子,他轻车熟路的找到了梯子。地窑的确很黑,但还是能看得出来人的轮廓的,易阳小心的把梯子放了下去,然后他顺着梯子下到了地窑里。“秀娥,秀娥醒醒。”
易阳轻轻的推了推秀娥的肩膀,秀娥软绵绵的没有应声。易阳探了探秀娥的鼻息,又摸了摸她的颈总动脉,然后对着上面的瑛娘说道:“没事儿,她就是晕过去了。”
扯起她的胳膊把她背了起来,易阳艰难的爬上梯子,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秀娥给背出地窑。“秀娥!”
瑛娘一看到秀娥,忍不住的浑身颤抖,哭着喊了声“秀娥”便把秀娥接了过去,紧紧的抱在怀里。易阳拍拍身上的灰尘:“你先带她回去,检查一下她身上有伤没伤,我马上就回去。”
“我们一起走吧。”
“也行,那你等我一下。”
易阳转身就走,瑛娘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易阳回到屋子里,见陈二还在原地一点都没动,陈二身上刀伤无数,他不是不想动,是不敢动,动一下就疼得揪心。“想不到你这么窝囊。”
易阳冷蔑的笑了一声:“我一共才扎了你一百零八刀,刀刀避开要害,没伤你的动脉、静脉、神经,你除了疼也没什么别的,你居然都不敢起来。”
疼,说起来就一个字,但是这可真是谁疼谁知道啊,谁身上挨了百十来刀还能动得灵活自如?易阳回来最主要的目的当然就是取回他的手术刀,他认真的整理着,每一把都用布条缠得紧实。他边缠边自言语。“你告我去吧,你没死也没残,我顶多是个打仗斗殴,你绑架儿童,勒索瑛娘,强暴妇女,哪条都够你流放个八百里的,今天这些烂事,你不提我也不会提,你要是提起来,那就好好的说道说道,你好好想想到底该何去何从。”
易阳收拾好东西把褡裢背上,临走又冷哼一声:“反正我什么也不做,光是浮浪户这三个字也足够逼我四海流浪了,我还在乎再添点什么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