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阳乐呵呵的回到家,石峰笑吟吟的迎了出来。石峰接过缰绳,麻利的把赤电拴到马桩上,笑意盈盈的看着易阳:“主人,你猜不到我给你准备了什么。”
“你更猜不到我带了什么回来!”
易阳背负双手,骄傲的一扬脖子,神气得像个刚考了一百分的小学生。石峰上下左右的扫视了一遍,也没发现易阳拿着什么,他连猜都不猜,直接就好奇的问:“主人,你带了什么回来?”
“哈哈哈……”易阳从袖筒里抽出圣旨,往石峰怀里一塞:“喏,拿去看吧。”
圣旨就像一封普通的信一样被易阳塞了过去,石峰都没反应过来,他低头看一眼怀中的卷轴,抬头看易阳已经走到房门口了。石峰展开卷轴一看,差点吓跪下,万没想到自己手里拿的居然是圣旨。石峰快速的扫了一遍,这圣旨写的还真就像一封家书。圣旨上的大意就是皇帝听说易阳在诗会上大放异彩,这次江南遭灾,群臣举荐易阳前去赈灾。皇帝倒是挺大方的,直接就封了易阳一个杭州太守,命他三日内离京赴任。“主人”石峰再次抬头,发现院子里只有他自己一个人了,易阳早就进屋了,他便也大步流星的走向房门。石峰刚走到门口,伸出手还没有碰到门,身后先做传来了敲门声,他回头一看,原来是张明府来了,他急忙转身迎了上去:“张明府,快请进,快请进。”
“好说好说,易小郎君在家呢吗?”
张明府满脸堆笑的走进院子,瞄了一眼石峰怀里的卷轴,看上去质地不错,于是笑着问道:“这是刚买的字画么?”
“呃”石峰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他就尴尬的笑了笑:“不是的,这个可没处买去。”
“没处买去?”
张明府又盯着看了两眼,就算是当朝名人的字画也是买得到的,没处买,那大概是绝迹吧,可是明明看着挺新的:“敢莫是古字画?”
“不是的,这就不是字画。”
石峰一把拉开房门:“您请进吧,我家主人在。”
“哦”张明府笑笑迈步走进了屋子,石峰随手关上了房门,又冲着里间喊了一声:“主人,张明府来访。”
易阳闻声从里间走了出来,冲着张明府拱手一礼:“不知尊驾前来,未曾远迎,望乞恕罪。”
张明府也不用人让,自己就往大靠背的椅子上一坐:“是我来的唐突,易小郎君莫怪。”
“说哪里话来?你我之间何必客气?”
易阳跟他隔着一张桌子,轻轻的坐下,又对石峰说道:“与张明府奉茶。”
“是。”
石峰答应了一声,环视一圈,把卷轴轻轻的向前一举:“这个放在什么地方合适?”
易阳伸手接过卷轴,石峰拿起茶壶,转身出去泡茶了。易阳就把卷轴随意的往床上一扔,连看都没多看一眼。张明府的眼睛倒是黏在了卷轴上,他就是很好奇那个卷轴到底是什么东西。“您找我有什么事吗?”
易阳猜这个张明府找自己绝对是有事的,不是家里什么人病了,就是又遇到什么难心的案子了,没事他不应该闲的跑过来找自己聊天。张明府这次来找易阳,还真的是什么事都没有。他就是听说易阳在诗会上大出风头,觉得易阳必有出头之日,过来走动走动,就想看看易阳缺什么少什么,趁着他还没有飞黄腾达,要抓住这个雪中送炭的机会。张明府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个卷轴,他没有回答易阳的问话,反倒是问了易阳一个问题:“这卷轴看上去好生精致,不知能否允我一观?”
“你想看就看看呗,这有什么的?”
易阳欠身抓起卷轴就扔到了桌子上。看易阳这么的不在意,张明府也没觉得会是什么好东西,只是很好奇石峰怎么跟抱着个宝贝似的,紧张的都不知道往哪放好了。他轻轻的展开卷轴:“奉天承运,唉哟嗬”张明府一下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双手都抖成花了,下面的字他也没看,就跟做贼了似的,四下里张望。易阳都被他给吓了一跳,问道:“你找什么呢?”
“这这这是圣旨啊,得斋戒、沐浴、更衣才能观看,需得找个地方先供起来才是。”
“你仪式感还挺强。”
易阳笑道:“把差事办好,撕了圣旨也不是事儿,差事要是办不好,你把圣旨含嘴里也是天大的罪过。”
“呃,你说的是,说的是。”
张明府也不敢坐着,就站着把圣旨看完了:“恭喜呀恭喜,恭喜易小郎君你高升!”
人比人还能活吗?多少人为了一方官印,努力了一辈子,最后也没有得到。你看看人家易阳,小小年纪,连科场都没进过,一步就踏进了官场。自己兢兢业业这么多年,也才混了个明府,易阳才十六岁,初入官场就被封了个杭州太守,这起点就是多少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其实也没什么好恭喜的,我这个太守不过就是个临时的,也就是过去赈个灾,办完了差事就又是平民百姓了。”
易阳脸上挂着浅浅淡淡的微笑,不见一丝的狂喜之色。张明府这一瞬间他就明白了,明白了为什么人家易阳能够有一步登天的运气,而自己却在明府的位置上一干若干年。心态,易阳的心态实在是太稳了,十六七岁的年纪,突然被任命为杭州市长,别说狂喜,就是乐死也是正常的,而易阳平静的就像是这事跟他没有关系一样。张明府看着圣旨,好半天回不过神来,他这次来就是想看看能帮助易阳点什么,这下他知道易阳缺什么了。易阳最缺的就是经验,于是乎张明府自已就提出要在易阳这儿吃晚饭,吃饭的时候他不厌其烦的跟易阳讲着这些年来,他在官场上遇到的各种人和事。易阳就笑微微的听着,不知道这位是什么意思,怕我说书没有素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