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梦莹笑容越发灿烂起来,“伯母喜欢的话,我每天都过来给您做。”
顾母被哄得咯咯直笑,“那多不好?你是柳家的掌上明珠,每天给我做饭,我怕你妈过来跟我置气呢。”
“没事,爸妈一直教导我要孝敬长辈,伯母对我这么好,我孝敬您也是应该的,你爱吃油焖大虾,我以后天天做给您吃。”
柳梦莹说着,又看了秦歌一眼,看上去有些顾忌。“嫂子,我过来给伯母做饭,您不会介意吧?”
秦歌笑,“怎么会?”
顾母闻言,不悦地扫了秦歌一眼,冷笑一声,凉凉地说:“她怎么会介意?从嫁到我们顾家,她就没给我做过一顿饭,比你这个真正的千金小姐还要娇贵,我反正是不奢望能吃上她的饭了。”
“啊?”
柳梦莹一听,眼中带着满满的戏谑,说:“嫂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作为顾家的儿媳,你也太不称职了。”
“可不是。”
顾母一提起这个心情就不好,她拉住柳梦莹的手,说:“梦莹,想到你今后要嫁到别人家去,伯母就难受,你这么好,怎么就不是我家的儿媳呢?”
秦歌握紧着筷子,顾母跟柳梦莹这是做戏给她看吧?只要她发怒,他们就立刻说她没有容人之量不识大体,趁机再抬高柳梦莹。可惜,这种伎俩她可不会上当。顾母跟柳梦莹见秦歌就跟闷葫芦似的一句话都不说,也觉得没劲儿,柳梦莹又往门口的方向看了眼,悠悠地说:“都这么晚了,顾哥哥还在加班呢。”
顾母看透,眼唇低笑,道:“我就说你这丫头怎么突然想起过来秀厨艺了,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柳梦莹脸一红,娇嗔道:“伯母~”“好了,我今天已经知会寒洲,让他早点回来了。”
“真的?”
柳梦莹眼睛一亮。顾母笑,“不然的话你做的这桌子菜岂不是白费了?”
“伯母,人家是专程来找您的。”
“好了,不逗你了。”
这幅和谐的景象没持续多久,就听仆人说顾寒洲回来了。“看吧,我说快了吧?”
顾母看到顾寒洲,对柳梦莹笑了笑,然后让人把顾寒洲叫过来。顾寒洲进屋看到秦歌也在,顿了下。“寒洲,你快来,梦莹前阵子跟着法国大厨学了几招,今天专程过来做了几道菜给咱们尝尝,这厨艺都快赶上大厨了。”
顾母不留余力地夸赞柳梦莹。顾寒洲不动声色,走了过去。“顾哥哥~”柳梦莹娇滴滴地叫人,很期待地看着顾寒洲,还故意往旁边挪了挪,给顾寒洲腾了个位子。“嗯。”
顾寒洲淡淡应了声,然后在秦歌身边坐下。柳梦莹脸上笑容一僵。“挺丰盛的。”
顾寒洲看了眼桌上的菜色。顾母继续夸赞,“那是自然,这都是梦莹精心准备的,你快尝尝。”
顾寒洲夹了一块鹅肝,放入口中。柳梦莹期待地说:“顾哥哥,味道怎么样?上次去你公司,听你秘书说你在开会,我等了老半天你都没出来,菜都凉了我就回去了,这次的菜还都是热的。”
说起那次柳梦莹就怨念无比。她带着菜去找顾寒洲,却被李扬拦住,说顾寒洲还在开会,她就想着等顾寒洲出来,哪知道一等就是五六个小时,天都全黑了。好不容易等到会议结束,结果又被告知顾寒洲跟几个董事在小会议商量事,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好。柳梦莹那天等到晚上十点过,连顾寒洲的面都没见到,还是李扬找了车送她回去。气得她把饭菜全部倒了。“味道不错。”
顾寒洲说。秦歌一听,心尖颤了下。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才顾母跟柳梦莹合着伙来羞辱她,她都能风轻云淡当做没发生,可是听到顾寒洲夸赞柳梦莹的厨艺,她的心却被揪住了似的,有点涩涩的。比起她这种不讨婆婆欢心,又不会做饭的妻子,还是柳梦莹更好吧?秦歌抿了抿唇,头埋得更低了,专心吃自己的饭。柳梦莹听顾寒洲肯定了她做的菜,脸上的笑容愈加灿烂,她笑盈盈地说:“顾哥哥要是喜欢,我每天都给你做!”
顾母闻言,打趣道:“你这丫头,刚才不是还说每天给我做吗?怎么现在又是给寒洲做了?”
柳梦莹面带桃花,娇嗔道:“伯母,你别取笑我了。”
“呵呵。”
顾母笑了笑,又转头对顾寒洲说:“寒洲,像梦莹这样的女孩儿打着灯笼都难找,贵为名门千金一点架子都没有,为了咱们也废了不少心思,你以后可要对她好点。”
柳梦莹也急忙表现自己,温柔体贴地说:“顾哥哥,你明天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秦歌如鲠在喉,吃在嘴里的糖醋里脊也跟药一般发苦。这样和睦的景象,不该有她存在。她张了张口,打算先离开。谁知顾寒洲却比她更快一步,他带着淡漠疏离的笑,直直地看向柳梦莹,提醒道:“不用,你是柳家的千金,不是顾家的厨子。”
柳梦莹愣住。气氛突然尴尬起来。顾母看了看柳梦莹,见她一副委屈的模样,心疼坏了,赶紧说:“寒洲,你怎么说话的?梦莹当然是柳家的千金!她为你做饭还不是一片心意?”
“我想吃什么,让秦歌做就是。”
顾寒洲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直接拒绝了柳梦莹,也正了秦歌的身份。她才是他顾寒洲的妻子,做饭这种事不用假手于人。秦歌有点诧异地看向顾寒洲。“她?”
顾母看了秦歌一眼,眼中多有不满。而柳梦莹眼中的嫉妒都快要溢出来,她死死地握着拳,愤恨地看向秦歌。这个女人有什么好?为什么顾哥哥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袒护她!该死!这个女人真该死!“秦歌从嫁入我们顾家,就没见她做过饭!我这个婆婆,怕是吃不上她的金贵饭。”
顾母板着个脸,冷嘲热讽。秦歌的头又低了下去。外人听了这番话,估计都会认为她这个儿媳不称职。顾寒洲闻言,似乎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他余光扫了秦歌一眼,嘴角扬起了一抹淡淡的笑,略带调侃地说:“她哪是不做?她是不敢。”
“这话什么意思?”
顾母不解。顾寒洲说:“她上次给我做饭差点把厨房炸了。”
“没有!”
秦歌一听,立刻反驳,“就是锅冒烟了!”
哪有炸厨房这么夸张?亏她刚才还以为顾寒洲是在帮她,现在看来,分明就是在故意抹黑她。顾寒洲挑眉,这女人总算有点精神了。刚才被顾母跟柳梦莹说得焉塌塌的,就跟霜打过的茄子似的,还是这样更适合她一些。他看着秦歌,唇角一扬,“我不及时关火,可不是要炸了?”
“哪有那么夸张?”
秦歌犯怂,“都说食谱有问题了。”
顾寒洲就像是怼她对上瘾了,慢条斯理道:“我做怎么没问题?”
这两人的对话活像是打情骂俏把顾母酸的牙疼,她突然听到了关键点,立刻插嘴,“寒洲,你刚才说什么?你做?难道你做过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