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秦歌接到了秦母的电话。“喂?”
“秦歌你到底对顾少爷说了什么!为什么顾少爷现在对我们拒而不见?”
秦母歇斯底里的吼起来,隔着电话她都能感受到秦母的怒气。秦歌听秦母如此暴怒,竟然感到一丝畅快。她勾了勾唇,悠悠地说:“我早就跟你说过,别想再从顾寒洲那儿要到一分钱,你以为我是开玩笑?”
“贱人!贱人!”
秦母怒不可遏,言语尖锐不顾后果地大骂,“我到底那里得罪你了,你非要这么祸害咱们一家子?你非要我们活不下去不可吗?你还记不记得你爸临死前对我们说过的话?”
“我当然记得!”
秦歌脸色沉了下去,她决绝地说:“要不是看在爸的面子上,你们从顾寒洲那里要走的20多万,我都要一分不少的拿回来,但看在家人一场的份上,那笔钱,我给你们了,但是从今以后,请你们不要再来烦我,更不要想把顾家当做摇钱树,好好过你们的日子!”
“你!”
“我还有事,先挂了。”
秦歌说完直接挂了电话,她把手机丢一边去,全身遏制不住地发抖。她跟秦母摊牌了。一直以来粉饰太平的那层纸终究还是被她捅破了。这样就好。从今以后,她就跟那家人再无瓜葛。秦歌起身,准备出去找水喝,哪知刚开门却跟顾寒洲撞上了,他好像刚从外面回来,一股刺鼻的酒味窜入秦歌的鼻尖。他,喝酒了?秦歌刚想问一句,顾寒洲就从她身边走开,那么冷漠,好像他面前的不是人而是一团空气。秦歌的话卡在喉咙,到底还是没说出去。她嘴角扯出一抹苦笑,这种场景,不就是她期待的吗?她喝完水继续回画室设计图,虽然顾寒洲把卡折了,但是里面的20万她不会再要,这意味着秦歌又要从头开始,她接了几个大单,这阵子非常忙。没过多久,刘嫂过来敲门。“少夫人。”
秦歌去开门,看到刘嫂欲言又止的模样,问:“刘嫂,出什么事了?”
“少爷喝了不少酒,肯定正难受着,我熬了醒酒汤,你能不能送进去?”
秦歌看了眼刘嫂熬得醒酒汤,心中有些顾忌,说:“你送进去不就行了?”
刘嫂表情有些为难,实话实说:“我刚才已经送过了,但是少爷却让我出来,我想要是少夫人去的话,少爷一定不会拒绝你。”
“你真是太看得起我了。”
秦歌忍不住笑。如果是前阵子,说不定她真能劝动顾寒洲,可现在,他都把她当空气了,只怕连刘嫂都不如。“那也不能这样干看着吧。”
刘嫂语重心长地说:“少夫人,少爷喝酒了会头疼,你作为他的妻子,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难受下去吧?”
秦歌:“……”“都说夫妻没有隔夜仇,少夫人,你这时候不能对少爷视而不见啊。”
刘嫂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要是她还无动于衷像什么话?而且秦歌也有点担心顾寒洲。她从刘嫂哪儿拿过醒酒汤,说:“那我去试试。”
刘嫂脸上立刻带上笑,“少夫人去吧,少爷一定会听你的!”
秦歌:“……”刘嫂,到底是谁给了你这样的错觉?秦歌走到卧室,轻轻推门进去。顾寒洲躺在床上,一只手挡在额头上,遮住了一双眼,他衣服都没换,像是睡了过去。秦歌轻轻走到顾寒洲面前,低声唤道:“顾寒洲,起来把醒酒汤喝了再睡吧。”
顾寒洲没有动静。好像真的睡着了似的。秦歌叹了一声,又喊了一句,“顾寒洲?”
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秦歌自嘲地想,刘嫂真应该看看现在的情况,她对顾寒洲根本就无足轻重,她找错人了。这个时候说不定柳梦莹都比她有用。秦歌将醒酒汤放在床头柜上,蹑手蹑脚的起身,准备离开。可是她刚迈出了一步,忽然手被人拉住,紧接着她感觉天旋地转一般,等回过神来,人已经被压在床上了。“顾寒洲!”
秦歌惊讶。“熟睡”的顾寒洲突然醒过来,还将她压在身上,他俊美的脸上毫无表情,冷得跟万年不化的寒冰,漆黑深邃的双眸森冷无比,直直地看向秦歌,好像要将她看穿一般。“秦歌,你到底想干什么?”
顾寒洲的声音清冷无比,又夹杂着一丝压制的愤怒。这个女人自顾自地要跟他撇清关系,现在却又跑过来献殷勤,她到底存了什么心?秦歌没出息的怂了,她现在真后悔听了刘嫂的话来送什么醒酒汤。但她还是僵着脖子,小声解释:“我就是给你送醒酒汤,没想干什么。”
“谁需要你送?”
顾寒洲冷嗤,眼中带着不屑。秦歌心里一梗,反驳道:“我也不想,是刘嫂非要我送的!”
她心中对刘嫂道歉,她真不是故意卖队友,但是现在这个情况她只能先自保了。“刘嫂?”
顾寒洲沉默了一秒,双眸忽然冷下去,语调危险地问:“所以你会给我送醒酒汤,全是刘嫂的注意?”
秦歌连忙点头。“是的!”
那一瞬间,屋子的温度又一下子降了不少,顾寒洲将秦歌松开,坐起来,用不带丝毫温度机器一般冰冷的声音说道:“滚下去。”
秦歌赶紧跳下床。走到门口,她又折了回来,用门当做护盾,往里面看了眼,发现顾寒洲按着头,似乎很难受的模样,小声地说:“那个,醒酒汤我放在旁边了,你喝了会舒服一点。”
“滚!”
秦歌连忙滚了。门关上后。顾寒洲的目光集中那碗醒酒汤上,眼中出现了深恶痛绝的神情,好像那不是醒酒汤,而是秦歌似的。他端起碗就想砸了,可是刚举起来,又把碗放下,转而将醒酒汤一饮而尽。然后将碗重重地放在床头柜上。刘嫂后来发现顾寒洲把醒酒汤喝了,笑盈盈地过来给秦歌报喜,“少夫人,我说得没错吧?”
“啊?”
秦歌抬头。刘嫂脸上堆满笑,说:“少爷果然听你的,把醒酒汤都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