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招“夜叉探海”又攻了出去。若说她的武艺本也不错,可终究限于年龄性别,与慕容清方相比还相去甚远。刚才第一招慕容清方一时大意,才让她占了便宜,此时凝神接战,香薰就再难占到丝毫便宜。三招已过,慕容清方已摸准了对方的实力,自信足以制之,于是朗声喝道:“三招已过,姑娘你可小心了。”
说罢,双臂一晃转守为攻。“哟,二爷您怎么还和我这小丫头当真了,再让几招好不好?”
香薰再次娇声哀求道,声音甜腻,在场一些年轻后生顿时只觉心中一荡。不过慕容清方可不吃这套,他此时已深知对方是专以可爱外表迷惑对手,暗中却是出手狠辣,自己要是再有疏忽说不定还真就有可能败在对方手中。故此凝神接战。香薰起初还能谈笑自若,可渐渐的就有些招架不住,战到二十合上下,一个不慎被慕容清方用一招借力打力给摔了出去,其实原本只想给她个教训,未用全力,不想终究是女流弱质,似乎是自己哪里扭伤,一声娇啼,顿时重重的摔倒在地,半天也没有爬起,只能依稀听到呻吟之声。要说这人却也奇怪,刚才大家还在为这丫头出手阴毒,言语刻薄而生气,巴不得慕容清方给她一点教训。可此时真见这么一个小姑娘受伤在地,心中就又纷纷不忍了起来。就连慕容清方自己也颇觉过意不去,暗怪自己出手鲁莽,赶忙上前关切地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啪。”
正在此时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刚才还躺到在地的香薰猛然坐起,一招“推窗望月”双掌猛击慕容清方的胸口,慕容清方一片好心不想反遭偷袭,这一下根本猝不及防,当即命中,若大一条汉子平地被击出去,当即口吐鲜血,显见内伤不轻。此举事出突然,在场群豪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接着就是一片骚动,无不怒骂香薰此举太不光明磊落。唯独南风,方天化,以及暗处的那一位无动于衷。香薰此时早已站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之后看到慕容清方的样子故作惊讶道:“二爷真对不住,您刚才猛地扑过来,奴家一时害怕,胡乱出手,没伤到您吧?”
对于这样的说法您信吗?反正在座群豪大多是不信,纷纷指责香薰此举以怨报德太过歹毒,有几个性急的当时就要上前动手,可却被慕容清方给拦住了,只见咱们的这位二爷好不容易从地上站了起来,擦了擦嘴边的鲜血,勉强说道:“诸位不必插手,这是我与这位姑娘之间的较量,事先说好了如有损伤各无怨言,这位姑娘斗智不斗力确实高明,怪我一时不慎,来,来,你我二人再战几合,不过这话二爷可不会上当了哦。呵呵…”他的最后的笑容是如此苦涩,任谁都看得出是勉强挤出的,此时在座群豪对于这位慕容二爷莫不是肃然起敬,明明是对方耍诈,还要处处为她开脱,愿赌服输,不怨天不尤人,这是怎样的胸襟啊?就连躲在暗处的那位此时也不禁频频点头…香薰见状也是一惊,脸上微微一红,似乎也有些自惭形秽,可这种念头一闪而过,立刻又恢复到之前的样子,故作可怜状说道:“二爷奴家一时无心把您伤成这样,实在是过意不去。您还是快些下去休息,这场比试就当是您和奴家开的一场玩笑,日后就是传扬出去想来有识之士也不会说慕容家的二爷败给了南风家的丫头,您说是不是?”
香薰这话明虽解劝,可暗中无疑于是激将啊。正所谓君子可欺之以方,慕容清方是个何等血性的汉子?一听此言立刻强打精神道:“姑娘说笑了,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吗?来,来,你我接着比试,不必顾忌。”
香薰心中暗喜,要的就是对方这句话,于是故作无奈状说道:“那既然二爷如此坚持,贱婢也只得奉陪,不过事先说好,您要是支持不住请立即下场休息,您要是有个好歹…香薰我,我…可真是故意不去…”说的这里居然还真掉出几滴眼泪。可这正时大堂里风云突变,只见慕容清方身形一晃,忽然整个人猛地栽在在地,昏迷不醒。慕容清正一见兄弟有事赶忙上前查看,结果此时慕容清方早已面如死灰,一摸脉搏,慕容清正猛地双眉一挑,把二弟一把交给身边的人,一个健步欺到香薰面前,抓起她的右手厉声喝道:“解药呢?”
若说香薰的武艺本也不错,可分和什么人比,对着慕容清方尚可支持,可一遇到“十二神将”就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此时她只觉自己的右手仿佛被套上了一只铁箍,夹地痛入心肺。“什么解药?”
“别装糊涂,我二弟脉象混乱,分明是身中剧毒,这里只有你和她交过手,我不问你问谁?快说解药在哪?”
慕容清正平素为人谦和淡泊,此时由于关心兄弟的安危,对一个小姑娘说话居然也已声色俱厉。“慕容兄的意思是说我指使她下毒?”
之前南风一直坐在旁边自斟自饮,对于周围发生的一切熟视无睹。可正谓打狗也要看主人,见慕容清正也出手了,咱们的这位“毒手诸葛”终于也坐不住了。“在下并无此意,只是我二弟他确实身中剧毒,在座之人俱见他是在与您这丫头比武之后方才毒发,若说此事与她无关,谁信乎?”
“若我说她没有下毒呢?”
南风的语气中已明显透出不满。在座之人都知道南风为人自视极高,慕容清正这么对他的贴身丫鬟已经颇犯忌讳,若是再逼进一步…个中利害慕容清正当然不会不明白,可此时关心兄弟情切,仓促间也顾不了这许多,只好抗声道:“非是在下不信,只是人命关天,请恕慕容世家得罪了!”
“咚。”
说到这,南风猛地将手中酒杯往桌上一扔,脸上顿时掠过一阵杀气,旁观众人见状不好赶忙纷纷退后,只听他又逼进了一句:“此话当真?”
慕容清正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答道:“当真。”
“好。”
南风说了一声好,接着便开始解自己的大氅,动作缓慢而优雅,可所有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两位“十二神将”居然要在这里动手,与会群豪此时的心情可谓千奇百怪,有惊的,有怕的,有意外,有担忧,即不希望二人动手,可隐隐中又有些期待,毕竟这样的高手对决可不是轻易能够得见的。好好一场英雄大会还没商讨出一个结果,自己人眼看就要打起来了。李继先赶忙想上前相劝,顺带拉了一把身旁的萧毅,可对方却没有反应,李继先回头一看,只见老友脸色严峻站在原处一动不动。“休走!”
忽然只听萧毅猛地舌绽春雷,整个大厅为之一震,接着只见二道白光飞过,接着只听得花园里一声惨叫,一个中年汉子到在地上痛苦呻吟,只见他的腿上鲜血崩流,原来竟是一只吃饭的筷子直插而入!同时他紧紧捂住自己的右手,仔细一看居然一支袖箭直钉进他的掌心。这下事发突然,连正准备动手的南,慕二人也大感意外。此时只见刚才一脸严肃地萧毅终于是松了一口气,对着房梁上说道:“许久不见,岳兄的暗器手法越发精进了。”
此言一出厅中众人皆是莫名其妙,莫非房梁上有人?可在座的这么多高手,怎么会一个都没有察觉呢?“你也不用谦虚,我藏的如此小心你都能够发现,这份警觉才当真了不起,岳某自愧不如。”
话音未落,只见从房梁上飞身飘落一人,身法轻灵飘逸,大是好看。往大厅中一站当真是英气逼人,只看他身高五尺七,八寸模样,剑眉虎目,脸似淡金,身着一袭白衣,脚穿麻鞋,不过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背后的那把伞,外表黝黑,质感厚重,看上去竟似乎是把铁伞!在场的老江湖们一见此物立刻意识到了来者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