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仅次于总门长彭冲,他生平最擅长两门绝艺,一为穿云掌,二为百裂拳,不知击败了多少成了名的英雄豪杰,而褚桀所说的“百花缭乱”正是百裂拳中的一招,因其招式变化莫测,看得对手眼花缭乱故而得名,原本乃是马腾空生平最得意的必杀技之一。可是二十年前与褚玄交手时,正是在这一招被对手抓住了破绽,导致最终惨败,这也是马腾空生平一大隐痛。此时听褚桀提及,知其乃是故意讥讽,老爷子当即羞愤交集,拍案而起道:“娃娃,你休要在此装疯卖傻,旁敲侧击,咱们开门见山吧。老夫且问你,此次你约会我峨嵋派众高手在此比武究竟事出何故?还有你和那褚玄究竟又是何关系?”
“哟,这么快就切入正题了。看不出您老人家年纪不小,做事倒挺痛快。也罢,把话说开了,过会儿也好让你们做个明白鬼。要问我今天为何而来,尔等且看!”
说罢褚桀忽然从腰间抽出一物高举过头,峨嵋派众人定睛一看,居然是块灵牌!上面用金漆写了八个大字“先师褚公玄之灵位”。“怎么样,这能够回答你们之前的问题了吧。二十年前我师傅在流放前说过什么,应该不用我再重复一遍了吧。”
看着峨嵋派众人惊讶的表情,褚桀冷笑道。“他果然是褚玄的传人!”
此时峨嵋派众人心中都掠过同一个念头,那个困扰了大家二十多年的诅咒终于还是应验了。“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此时忽然听到一旁有人口诵佛号,众人扭头一看,只见峨嵋派阵营东头缓缓站起一人,身披袈裟,宝相庄严。褚桀见状顿时一愣,忽然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忙说道:“这位大和尚莫非就是普照寺的神虚大师吗?”
“不敢,正是老纳。”
老和尚微一答礼道。褚桀闻言赶紧还施一礼道:“原来真是您老人家,我师傅在日极少赞许旁人,可对您老人家却颇为推崇。原以为您多半已不在人世了,没想到今日居然还能亲眼得见,实在三生有幸啊。”
“怎么,褚师…褚施主还记得老纳吗?”
对于当年围剿褚玄之事,峨嵋上层只有神虚和尚一人由始至终表示反对,出家人慈悲为怀,总希望能化解同门间的恩怨,可最终还是事与愿违,对此长久以来大和尚一直颇为内疚,此时听褚玄昔日还曾一再提及自己这个师兄,当即也颇为激动,险些竟忘了对方早已被踢出峨嵋派。“屡有提及,他老人家常说中原武者表里不一,大多说一套做一套,唯独大和尚您还算是个好人,本领也高,只可惜未免迂腐了些。”
褚桀为人心直口快,当下将褚玄的评语合盘托出,并无隐瞒。神虚闻言也不生气,反而苦笑道:“褚施主所言未免客气了,其实老纳又何止是迂腐而已。见善不能为,见恶不能去。终究还是无法阻止同室操戈的惨剧。如今想来还时常懊悔,少侠…”“大和尚你不用客气,叫我褚桀就行了。”
“褚桀,你也姓褚?”
“对,我是个孤儿,从小就不知自己父母是谁,也不知自己真名实姓,所以就随师傅姓褚。”
“原来如此,褚少侠,你今日前来难道是想与我等一战吗?”
“大师是过来人,何必明知故问呢?”
神虚闻言微一皱眉,之后缓缓说道:“褚少侠,老纳有几句良言相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请说。”
“想来对于恩怨的来龙去脉,你也早已深知。你师傅原本也是峨嵋弟子,与我等分属同门,大家后来之所以闹翻其实也只是为了彼此对于武学的理解有所不同而已。故然我们当时所做所为未免激烈了些,可令师当年也未免有欠妥之处,说来大家都有不对的地方,最后弄成那样的结果没人乐意见到。如今事隔将近二十年,包括令师在内当年的许多当事人都已经不在尘世了,正所谓冤冤相报何时了,即便今天大家再斗个两败俱伤又能如何?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少侠乃聪慧之人,可否听老纳一句良言相劝,就此收手,有什么事咱们坐下来慢慢商量,老纳担保一定还褚施主一个公道,让他在那世已得以安慰,不知少侠意下如何?”
“师伯,此举万万不可,昔日褚玄那厮所为大逆不道,欺师灭祖,我们峨嵋派出于江湖大义,清理门户,所为有何不妥?更何况我们当初饶他一命已极顾全同门之谊,一切乃褚玄咎由自取,他此去就该对自己过往所为悔过反省才是,为何还要派这人回来与我等,与天下武林同道为难?今日若是与其和解,将我等昔日所为至于何地?岂非黑白颠倒,是非不明。望师伯三思啊。”
还没等褚桀答话,一旁的杜横忽然抢先答道,他师傅师叔当年俱伤于褚玄之手,之前褚桀又曾前去杜门闹事,将其师兄弟几人弄得当众下不来台。为此其内心对于这师徒俩极为痛恨,今日一心想峨嵋派之力至笑阎罗于死地,此时听神虚有意和解如何可依?当即出面阻止。“师伯所言甚是,大家本属同门,何必如此自相残杀。杜师弟你切莫横生枝节。”
杜横话音刚落,一旁的欧阳文波早已出来搭言,他原本就希望能让两家和解,神虚大师之言可谓正合他的心意,没想到半路却杀出来一个杜横,他怕大家言语闹僵,当下也不请示师傅,便自行出来以表支持。“文波师兄,你…”欧阳文波人品武艺冠绝同辈,被公认为峨嵋派下任掌门的不二人选,在同门中极有威望,杜横见他开口当下竟有些不敢反驳。欧阳文波见状,心说打铁趁热,忙上前对褚桀拱手道:“贤弟,咱们师祖当年总共就收了两位徒弟,一位乃是愚兄的恩师,另一位就是褚师叔。若论起来咱们还是嫡亲的堂师兄弟,昔日的那场恩怨愚兄乃是亲历者,事情确如刚才神虚师伯所言两家当年具有不对的地方,可正所谓一笔写不出两个峨嵋,咱们人不亲,艺不亲,祖师爷还亲。都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上一辈的恩怨为何还要我们这些小辈继续承担呢?今天在场的俱非外人,大家有什么话坐下来慢慢商议不行吗?”
欧阳文波这番话情真意切,在场的几个老成之人听了都不禁暗暗点头。笑阎罗在江湖上如何滥杀无辜那是一回事,可峨嵋派内部实在是不应该再这样自相残杀下去了,此事如果能和平解决自然最好,可没想到褚桀却根本不领这个情,没等欧阳文波说完,当即高声喝斥道:““欧阳文波,你且住口!说的好听,什么冤家宜解不宜结,什么一笔写不出俩峨嵋。这些话二十年前你们怎么不说?当初我师傅不就是说了东瀛武术几句好话,说中原武术有不到之处,需要改进吗?这又怎么了?你们这帮中原武人就给他扣上一个数典忘祖,大逆不道的罪名。至于吗?外人逼他也就罢了,可你们这些同门呢?当初有谁站出来说过一句公道话?最近甚至迫于外界压力,为了保住所谓峨嵋派的声望联合外人一起迫害他,居然美其名曰大义灭亲。我呸,你们知不知道这二十年我们师徒俩在辽东过的什么日子,受过多少苦?如今你们倒好,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想一笔勾消,天下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既然这场恩怨是从武艺上而起,今天也就用武艺来了解。当初的事究竟孰是孰非,谁对谁错,咱们拳脚上见个高低!”
此言一出,当即惹恼了在座的峨嵋派群豪,赵少春第一个站出来说道:“笑阎罗,你这厮也特意的猖狂了。神虚师伯与欧阳师兄一片好心,希望息事宁人,并非代表我们峨嵋派怕你,没想到你这人居然好歹不分,也罢,既然你要打,那我们就奉陪到底,赵某就来第一个领教领教阁下的高招。”
说罢一甩外衣,一个纵身就跳进圈来。其实峨嵋派众人的座位离笑阎罗并不远,可赵少春有意卖弄,故意在空中来了一个鹞子翻身方才落地,姿势优美至极,刚一落地,围观众人就是一阵叫好。褚桀本意是向欧阳文波叫阵,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顿时一愣,问道:“你是?”
“峨嵋赵字门第八代门长赵少春!”
“哦,原来是赵字门啊,西川武术以小架子为主,讲究“踢不过膝”,主要以拳掌伤人,唯独你们赵门例外,动作舒展大方,以高桩为主,更接近北方武术。昔日我师傅在日屡有题及。这么说来“展翅鲲鹏”赵一飞就是你的…”“正是家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