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观众先是一愣,接着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尤其是铁牛更是连连拍手,高声喝彩。“多谢捧场,接下来将会是本剧团的保留的节目,请大家屏息凝神,好好期待哦。“少女一边鞠躬一边对着台下说道,尤其是说最后一句时还故意对台下抛了个媚眼,当即让台下那些闲汉看得是神魂颠倒,接着众人便一同退往后台,撂地卖艺的最怕冷场,所以通常都是一个节目接着一个节目,可此时众人退下后,便没有人再接上,台上空无一人,观众见状不禁好奇,可由于少女有言在先,所以大家还以为是由什么特别的演出,就在原地耐心等待,可过了足足一炷香的功夫台上依旧毫无动静,这下观众就难免要议论纷纷。铁牛原本在台下还一门心思等着看表演,可此时也意识到事态不妙,阿夏还不知被他们变得哪去了呢?忽然铁牛想起以前母亲和自己说过世上诸多拐卖小孩的事迹。不好,这伙别是人贩子吧。铁牛这下可着了慌,当即也顾不得三七二十一,一个健步跃上台前,直奔幕后,结果早已空无一人,连道具衣帽也已被搬走,铁牛这才意识到中计,四下一搜寻只见后台旁边就有一条小巷,铁牛忙追了过去,可结果七拐八拐居然来到了一条大街之上,这里四通八达,铁牛苦苦追寻又哪有线索,此时他想起赶紧找褚桀,可庙会人山人海,一旦走散去哪里寻找啊?急得偌大一条汉子当街捶胸顿足,连抽了自己两个耳光,骂道:“铁牛啊,铁牛啊,枉你长了这么大的个,居然连一个孩子都看不住,这叫俺哪有脸6再去见师傅啊。师傅,师傅,您老人家这时候在哪儿?”
铁牛此时只觉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一时间悲愤交加,这个面对数百强敌都未尝示弱的铁汉,此时居然急得当街抱头大哭了起来。惹得来往行人不禁侧目。“啪。”
过了也不知多久,忽然有人冲着铁牛后脑勺猛拍了一下,铁牛猝不及防,差点被当街拍躺下,他此时正在气头上,这下如何肯依?“趁。”
地一下便蹦了起来,拽住那人的衣领便要拼命,口中喝道:“哪里来的贼厮鸟,敢招惹你家铁牛爷…”铁牛这爷爷二字尚未出口,整个人忽然就愣住了。“怎么了?话怎么说一半。你是我铁牛什么?”
来人也不还手,任凭铁牛抓着,脸上甚至还挂着一丝冷笑,痞痞地冷笑。“唉哟,我的师傅唉,您可算是来了。”
铁牛一看原来出现地非是旁人,正是苦寻不着的师傅褚桀,一时激动上前抱着褚桀就大哭了起来。“喂,撒手,撒手,这大庭广众地两个大男人抱一块成何体统,有什么话松开再说。”
褚桀也没料到铁牛的反应居然会如此激动,一时间倒被他弄得手足无措。铁牛闻言这才反应过来,忙松开褚桀说道:”对了,师傅你来得正好,阿夏她…”“阿夏,她怎么了?”
褚桀问道。“她…”铁牛一时可犯了难,一方面担忧阿夏的安危,一方面又怕说出来被褚桀责骂。褚桀见他一副为难的样子不禁好笑,说道:“来,你看看这是谁。”
边说边转过身,只见一个女童靠在他背上睡得正香,睫毛低垂,秀美清丽,不是阿夏是谁?铁牛一见惊得是目瞪口呆,过了许久这才连连跺脚,说道:“师傅啊,师傅啊,你是神人不成,怎么把阿夏变到你手上了?”
看着铁牛那副又惊又喜的表情,褚桀不禁连连摇头,叹息道:“铁牛,铁牛,你这个夯货,让我说你什么好啊。”
原来刚才看表演之时褚桀就察觉情况有异,见众人退场之后良久无有动静,料知不妙,赶忙绕到后台,只见人去楼空,笑阎罗不禁大惊,心想这伙人带着一个孩子与这许多行李料走不远,于是便飞身上房四下观察,果然见有一群人奔西南方而走,褚桀拔腿便追,笑阎罗何等脚程,只几个起落便绕到众人之前,终于在一处小巷将众人截住。“站住!”
众人原本正喜得手,没料到褚桀却如神兵天降,出现在自己面前,顿时无不惊骇。“刚才我就看出你们不是等闲之辈,众位道个万吧?”
褚桀生平对敌一贯好整以暇,情况越是危急他越是要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此时狭路相逢,他居然还叙起了江湖规矩。那个美貌少女此时已经换了一身衣服,之前那种卖艺之人常有的媚态已经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脸英气。此时见状不好,只听她大喊了一声“走!”
接着把手一扬发出一颗烟雾弹,顿时小巷里烟尘四起。众人趁乱扭头便走,可刚跑出去没有几步,只见褚桀又已笑吟吟地在前面等着了。“才刚见面,各位怎么着急走啊?”
褚桀依旧不慌不忙地问道,众人此时可不禁有些慌了神,忙摆出一副临战状态。“你们不原意通名报姓也没关系,反正小爷也没打算和你们交朋友。识相地就被刚才那个小女孩交出来,否则…”那一刻令无数江湖人闻风丧胆的”阎罗之笑”又出现了。美貌少女见状心知今天难以轻易脱身,她年纪虽轻却颇有大将之风,当下反而不如之前那么惊慌,笑道:“久闻笑阎罗大名,今日一见果非妄言。这样也不枉我等特意跑着一趟。”
褚桀闻言一惊,说道:“这么说各位莫非特意是来找我的?”
“不错。”
少女答道。“报仇?”
“非也。”
“受人之托?”
“也不是。”
“那我就不懂了,褚某与各位素不相识,既然一非与我有仇,二非受人之托,那各位特意赶来所为何事?总不会说你们是我的崇拜者吧?”
“差不多,我们想请褚兄帮忙办一件事。”
“办事?什么事要特意拜托我来办?莫非是这位姐姐要找婆家故而看上我了?这个可不太好办啊,我已经有媳妇了。”
说着说着褚桀好诙谐的毛病又犯了。“你。”
一旁众人闻听褚桀出言不逊,顿时大怒。几个小伙子当即便欲上前,结果都被那少女挥手拦下,众人中以她年纪最为幼小,可却似乎是一行人的首领,见她有令,旁人居然不敢抗拒。只见她并不着脑反而笑道:“褚兄说笑了,小妹虽然恨嫁,可尚不至于如此不知羞耻。我等是希望褚兄帮我们找一个人,只是您说出他的下落,那位阿夏小姑娘我们立刻双手奉上。”
“什么人?”
“您的老朋友,白虎郎君林易之!”
林易之?可是他已经死了。”
褚桀闻言不禁一愣,心说这伙人难道也是为了那件事而来…“您不用隐瞒,我们已经知道两年前的桃花山之战他并没有死了,而是改名换姓躲到了四川,阁下与他就是在那相识的,可是后来他形迹暴露又远走高飞不知所终。我们与褚兄并没怨仇,也无意冒犯虎威,只希望您能告知我们此人的下落,之后的事我们自会料理,与您无关。”
听到这里褚桀才反应过来,原来林易之离开四川之后的行踪目前依旧只有褚桀,任臻,以及魔教等少数人知道,任臻这些林易之的身边人自然不会对外声张,而魔教众人在褚桀手下吃了如此大亏,自然没脸对外人提及,所以江湖上并不知道林易之这次已经真真正正的驾鹤西游了。不过这些既然一直在追寻林易之的下落,又已知道他两年前并没有死,看来也是颇有来头,于是褚桀答道:“原来如此,那诸位找我林大哥所为何事,可否告知啊?”
“这恕小妹无可奉告,知道秘密太多有时也不是什么好事,想来这个道理褚兄应该是知道的。您只需告知我们林易之的下落,其余的事与您无关。”
“哦,这样啊。其实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们林大哥的下落,只是怕你们不敢去啊。”
褚桀故作为难状。众人原以为此事势必要费一番周折,他们之所以绑架阿夏,本意就是想借此作为要挟,可没想到褚桀居然这么痛快就答应了。此时那个变戏法的老者不禁抢先一步说道:“阁下只管放心,说与不说在您,去与不去是我们的事。只要您肯透露实情,阿夏姑娘立刻归还。”
“那好,其实他现在待得地方挺好去的,估计诸位大概也听说过。”
“哦,是哪?”
众人闻言不禁都大感好奇。“鬼门关。”
褚桀微笑着说出了这三个字,那笑容纯净如同孩童。现场鸦雀无声…“不是,你刚才说他在哪儿?”
过了许久老者才从惊讶中反应过来,又追问了一句。“怎么,诸位没听清吗?鬼门关啊,就是人死之后去的那个地方。”
褚桀满脸微笑地又回答了一遍,估计自从有“鬼门关”三个字以来,这可能是说得最为亲切的一次。“啊!”
顿时只听众人一阵怪叫,个个是怒火冲冠,横眉怒目,一个年轻人高声骂道:“好你个褚桀,我们敬你是条汉子,好言好语与你商量,没想到你居然如此不识好歹u,出言讥讽,莫非以为我们怕你不成?”
“不是,我可没有这个意思。我刚才说的千真万确是实话啊。你们这群中原人真有意思,以前我说假话,你们生气。如今我说实话,你们还生气,这也太难伺候了吧。你们要不信,我这就送你们去见他?”
褚桀满脸无辜状…“好小子,弟兄们和他拼了。”
其实褚桀刚才说的句句是实话,可在旁人听来几乎与挑衅无异,于是众人再难忍耐,几个年轻人当即便各拉兵器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