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
唐艳卿顿时一愣,不知褚桀为何突然问起这个,可还是点头答道。“那一旦人中此毒会是怎样?”
褚桀边说眼神边直描一旁的那个汉子。“哦,此毒乃是用五种毒物加上几种毒草提炼而成,制作方法极是繁复,故而阴毒无比,中者皮痒难忍,仿佛浑身上下有无数小虫在爬,无论如何抓挠也无济于事,可中者本身又无法克制,只能饮鸩止渴,越痒越挠,越挠就越痒,如此循环,不到十二个时辰中者便会自己把自己抓个皮开肉绽,血尽而亡,甚至有人挠到连骨头都露出来,故而得名子午噬骨散,乃我唐家七大独门奇毒之一。”
唐艳卿何等乖觉?一看褚桀的眼神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图,当下故意高声说道。“那妹子可带着?”
褚桀赶忙问道。“有,这是小妹防身秘宝,大哥可要看看?”
唐艳卿边说边从怀里拿出个小瓶递给褚桀。笑阎罗接过打开瓶塞做势闻了闻,接着突然一扬手,就将整瓶药对着那个汉子给灌了下去,褚桀出手何等迅速?对方根本猝不及防,结果被呛得直打咳嗽。“好了,这药的功效唐姑娘刚才已经解说过了,你要不想死的太难看就乖乖带我们去取骨灰,假如这是个陷阱,我想结果你应该已经想到了。”
褚桀笑着说道,不怀好意的笑。结果证明众人这次确实是多心,在对方所说的地点果然挖出了一大堆骨灰坛,用油纸包裹着,埋在地下五尺多深,连褚桀等人都挖得颇为吃力,假如没人指点这个地点恐怕还真是难以找到。九姑娘看到那些骨灰不禁悲从中来,抱着坛子一阵大哭,场面当真是闻者心酸,见者流泪。“九姑娘节哀顺变吧,人各有命,这未尝不是上天不忍他们在凡间受苦,让他们早登极乐也未可知。等天亮了我们找辆车再把这些骨灰运走,他日妥善安葬,也算是告慰众人在天之灵。”
在唐艳卿等人的安慰之下,九姑娘这才止住,看着众骨灰坛是百感交集。“我没骗人吧?如今可以把解药给我了吗?”
姓乐得那个汉子此时才开口问道,其实他身上此时早已奇痒难忍,能忍到现在已经极不容易了。唐艳卿闻言不禁好笑,忙从怀里摸出个小纸包抛给对方,言道:“速速服下,三天之内忌饮酒,忌辛辣,多喝凉水。”
对方听了半信半疑,依言服下,说来也怪,奇痒顿减,心中不禁暗自惊讶“唐门手段果然了得。”
唐艳卿看出他心中所想,笑道:“咱们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实话对你说,刚才给你服的并非子午噬骨散,我唐门虽然用毒,可毕竟是名门正道,规矩极严,像这种奇毒乃是禁药,未经当家人允许,不可轻用。刚才我给你服的只是会让人发痒的药分而已,症状虽然相近,可威力远远不如,你只管放心。”
此时褚桀接口道“刚才我也是出于权宜之计,不得不如此,老兄既然言而有信,那我们也不便再行欺瞒了。”
汉子闻言哑然无语,愣了半天这才苦笑一声:“在下本无他念,这又何必如此。”
“人心隔肚皮,我们也是安全起见,如今大事已了,阁下乐意去哪但请自便,只望今后能够改邪归正,好自为之。”
褚桀说罢供手相送。那个汉子闻言愣了一愣,看了看众人若有所思,走出几步忽然又停下,转身道:“你们没有别的事要问我吗?”
“比如什么?”
褚桀问道。“屠龙计划。”
“我们问了你会说吗?”
褚桀笑道,似乎一切他已预想到了。男子也笑了:“你真是个有趣的人。”
“本来就是,只可惜大多数中原人没有发现。”
“关于这件事我了解的也不多,只知道他们似乎正在谋划行刺当今皇上,参与的势力很多,除了我们,似乎还有黑龙会,魔教等等,其实大家无非都是互相利用,其实都各怀鬼胎,你们假如要插手这件事最好小心点,接下来的对手会比香主更难对付。”
“这点你只管放心,要是对手太弱,我可没兴趣管这档闲事。除了这些你还知道什么?”
男人犹豫了片刻这才将整件事是娓娓道来!你们怎么来了?三天后,南京郊外某茶摊,佝偻着背的老板皱着眉问道.怎么,金龙寺的事您还没听说吗?说话的是个精瘦汉子,声音尖细,双眼灵动.这么大的事谁人不知,如今卫华已死,你们这些人已成了丧家之犬还来这里做甚?老板将众人引到角落里小声说道.正因卫香主已死,如今我们哥几个有家难回,有国难奔,这不才来投奔老爷子您吗?哼,败军之将要来何用?老爷子话不是这么说,毕竟贵我双方如今不是在合作嘛.那是以前,如今卫华已死,树倒猢狲散,你们悟空宗已经没有利用价值.老夫不怪你们打乱了我们全盘计划就该谢天谢地,如今居然还好意思前来纠缠?唉,老爷子您这是翻脸不认人啊.正是,你们识相的赶紧给我有多远滚多远,不然休怪老爷子我心狠手黑,你们已经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事。“”老爷子您也别耍横,我们弟兄来找你不过是为混口饭吃,不错,卫香主如今是不在了,可我们悟空宗的大批门人信徒还在,所谓死灰尚可复燃,难道我等就永没有翻身之日了?如今“屠龙”大业正进行到关键时刻,只嫌人少,不嫌手多。是,杀死我们这些人在您眼里不过是捻死几只臭虫,可活人总比死人有用吧?老爷子您何等圣明,个中厉害得失不用我细说了吧?”
老者闻言心中一动,思索片刻言道:“小兔崽子所言未尝无理,只是这么大的事我一个人无法定夺,等五总管到了,看他老人家如何定夺。”
“如此甚好,到时还望您老在五总管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老板,结帐!”
此时远处客人的呼唤打断了二人的谈话。“来了,来了,稍等。”
老板说完,扭过头对众人说道:“也罢,你们几个暂且到里面待着,香主不久便到。都给我放老实些,切莫惹人怀疑。”
众人闻言当即点头,在角落里找了张桌子坐下,小伙计赶紧给沏茶,上瓜子点心。而老板则依旧自顾自去招呼生意,怎么看都是一个标准的小本买卖人,与刚才的严峻冷漠形成了鲜明的反差。“店家,来一壶上好的瓜片,要龙泉水。”
过了大约一顿饭的功夫,门口来了一伙人,为首之人大约四十来岁,身材高大,满脸麻皮,看穿着打扮不是商队就是镖局。后面还跟着几辆大车。老板见状赶忙迎了上千去,热情招呼道:“客官您说笑了,这里是南京,哪里去找龙泉水啊?要不您试试本地小汤山的水?口感也是不错啊。”
那人一摆手道:“非龙泉水不可。”
“这…您这不是为难小老儿吗?汤山水暖,龙泉水寒,您何必去暖就寒呢?”
“正因天气燥热,故而才要就寒去火啊。”
“客官说笑,如今可已是深秋…”“深秋难道就不可变天乎?”
“天可变乎?”
“人定胜天,何不可变!”
老板闻言点了点头,转身招呼道:“那您里面请!”
大汉一点首带着众人进了茶铺,一眼看到角落众人,不禁微一变色,可碍于人多眼杂没有当场发作,随老板直接进了柜台后面的里屋,半天都没有出来,而他带来那些人则在外面坐着,有说有笑,看起来与寻常茶客无异,可先来这几人早已猜到了他们的身份。果然不一会儿老板先从里屋出来,走到几人桌前小声道:“进屋。”
边说边悄悄用手比划了一个“五”,众人当即会意,做若无其事状起身进屋,而老板依旧自顾自地招待客人。这是一间乡下常见的土房,摆设很简单,之前进来的那个男人此时正在炕上双目紧闭,盘膝打坐。“见过五护法。”
几人赶忙上前施礼。汉子微微睁开眼睛,扫了众人一眼,微一抬头,言道:“免礼,你们的事我都听老常说了,你们是真心打算投靠我方?”
“真心实意,绝无虚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