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妹一直待在哪里也不好,总归是郊区,太远了,你每次去都不方便。”
耿越看着她,“要不接到市里的疗养院吧。”
白雪低头,叹口气:“我怕柳太太不同意……”耿越大怒:“我做事,难道还要征得他柳国智同意不成?”
“我不是这个意思。”
白雪赶紧摇头,“露儿走了,柳太太肯定就不放心我总统先生您这里了。”
“我知道她的意思,无非就是将露儿当个人质,让你帮她办事嘛……”白雪似乎是被吓到了,赶紧摇头:“总统先生,我对你是真心的,就算他们要我办事,我也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你一定要相信我。”
耿越笑着摸摸她的头:“你放心吧,我相信你,露儿的事我会想法子解决的,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白雪这才点点头,拉着他的手可怜兮兮地道:“你和柳司令他们可千万不要为了我发生争执,不值当的,你们都是帝都的重要人物,要做大事的,我的只是小事……”“我就喜欢你这么懂事的女人。”
耿越捏了一下她的下巴,“放心吧,只要你乖乖听话,你的后顾之忧我都会帮你解决的。”
白雪笑起来,依然是纯净中带着几分魅惑,看着耿越心花怒放,情欲大动,顿时便如饿狼一般扑向了那只小兔子。**柳国智觉得最近诸事不顺,自从他们将白雪送上了耿越的床榻,那女人好像没有替他们干过一件像样的事情。他现在虽然贵为帝都国防军的总司令,但他并不满意。好歹他们和耿家当初是合作的关系,现在耿松康的儿子是总统,他却只能当个司令,不管怎么样,国防部长的位置总应该交给他才对!结果人家挑了一个资历种种都不如他的人来担任这个职位,凭什么啊?当然,这些只是他自己认为的。其实柳国智这个人能力确实不足,耿越和耿松康也是很清楚的,带兵打仗什么的,也就是听命的份,要是让他自己做主,还真的就容易出乱子。其实现在的外交部长,不管在年纪上还是能力上,其实都比柳国智要高上一大截,加之又是耿越舅舅从东北军中推荐来的人,自然是十分看重的。柳国智觉得受到了轻慢,心情已经不爽好久了。现在耿越居然为了一个女人,要将个疯子也从他手里带走,心里当然是更加不舒服了。他好歹也是帮他打下江山的功臣啊,而且那个女人还是他送过去的,现在知道滋味好了,翻脸不认人了?柳国智越想越生气,朱淑红忍不住念叨了两句:“养了这么多年,真是养了个白眼狼出来,现在攀上高枝儿了,就翻脸不认人了,我找她去!”
朱淑红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美人儿,追求者甚众。柳国智不算是他的那些追求者中最出挑的,他虽然是柳家的独子,但父亲对他却并不太喜欢,对他做的事情总是各种挑剔不满。他总是在想,如果当初他父亲能经常将一些重要的任务交给他,从小就锻炼他的能力,现在也不至于变得这么碌碌无为。那时候他鞍前马后地追求朱淑红,朱淑红也是看着他到底是柳家的人,想着将来一定会有大作为,加上这个男人对她确实还挺好的,最后才会下嫁。然而嫁人之后经常不如意,这个男人偶尔还会冲着她发脾气,这让她心中十分不爽。男人果然得到了就不会珍惜。好在大部分情况下,这男人对她还是言听计从的。“你自己识人不清,就不要再叨叨了,人家现在是总统,他都开口了,我们能不同意吗?”
柳国智叹口气,“我已经在尽力拖延时间了,那个死丫头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不然就一不做,二不休!”
朱淑红面露凶光,“不如就……”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你疯了,现在是耿总统要人,人没要到,却死了,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柳国智怒了,“我告诉你,有那闲工夫惦记着那臭丫头,还不如赶紧叫姓祈的把他那个宝贝女儿找出来!”
朱淑红半点不让:“你呢,找了那么久密道了,你倒是连老爷子的门都没进呢!”
这话到底是说到了柳国智的痛处了,他猛地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我今天就去,我就不信了,我敲不开他的门,我砸也要把门给砸了!”
说着,他抓起配枪就冲了出去。拍桌子一下着实吓了朱淑红一跳,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的人就已经不见了。她忍不住啐了一声:“得了吧,见到老爷子跟老鼠见到猫一样,我就不信你能真拆了门!”
**这边朱淑红还在讽刺着,柳国智却已经十分冲动地到了柳家老爷子的门口。柳老爷子今年八十了,身板硬朗得很,耳不聋眼不花,唯独就是左腿在年轻的时候被子弹打穿过,现在年纪大了留下了一些后遗症,刮风下雨的时候需要拄个拐杖。最近开春,帝都雨水多,他旧伤有些隐隐作痛,又拄上了几天拐杖。自打他上了年纪以后,已经很久不问世事了,但他之前刚正不阿,赏罚分明,在军中一直都是个传说,一直到耿越占领帝都之前,还有不少过去的学生,部下前来看他,大家都恭恭敬敬地称他一句:“柳将军!”
自从耿越和柳国智联手占领了帝都以后,他就开始闭门谢客,不管是谁来了也不见,包括他自己的儿子。没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府中的下人们,总觉得将军的话语是越来越少了。每天看他坐在椅子上,看着紧闭的院门就是大半天,威严肃穆,不知怎么,却看出了几分萧条的感觉。这个世上最悲伤的事情莫过于就是:美人白头,英雄迟暮!他们知道将军是在忧伤帝都现在的局势,但作为一个八十高龄的老头子,他到底还是有心无力,无法力挽狂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