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认识我。”

“刚才为什么不等我买单？自己把账结了，结了就结了嘛，还只结自己那桌的帐，干什么，想和我划清界限啊？”

他问。“我带的钱不够。”

“少找借口，钱不够为什么不等我买单？”

“我请我妈吃饭，为什么要你买单？”

我说得理直气壮。“从小到大，你什么时候和我客气过？每次都找各种借口让我请你吃饭泡吧看电影。”

我低着头无言以对，他说的没错，我从小就以敲诈他为乐，屁颠颠地跟在他后面喊“昊哥哥，我英语测验考了100分，你要请我去欢乐谷玩。”

“昊哥哥，我美术比赛得了一等奖，我想看电影，我要吃KDJ。”

他那时候还在念书，为数不多的零用钱被我压榨得干干的。“海星，我俩别玩捉迷藏了，我知道你心里有我，刚才是吃醋了对不对？”

他忽然沉声说。我仍低着头沉默不语。“如果我真对刚才那个小邹老师有意思，就不会打发她和你妈妈一起坐出租车走了。”

他又说。“不喜欢人家干嘛和人家这么多话说？我妈妈给你介绍对象你可以拒绝的嘛，我哪儿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我瓮声瓮气地说，又忿忿道，“你起码有小半月没和我联系了，我只能在上班时间偶然才能见到你，是不是最近美女见得太多了，早把我忘得干干净净的。”

“最近没和你联系是我工作上遇到点麻烦，我不希望我的坏情绪影响到你，我一直不知道你心里头是咋想的，我用什么理由来拒绝你妈妈？再说她是你妈妈，我不想拂了她的好意。”

他解释的足够详尽，可我还在碎碎念：“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你喜欢我？我和周逊结婚之前征求过你的意见，你为什么不阻止我嫁给他？”

“我那时候在国外，能给你什么承诺？我总不能说，‘海星，你别结婚了，等着我回来。’我那时候忙于学业忙于工作，根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回国，”他语声沉稳，却有几分无法言说的伤感，“我的很多中国同学，不是官二代就是富二代，他们只用专心学业，闲暇时间开着车去旅游，去泡妞，可我不能，我得半工半读，我得为了无法看清的未来去努力，去奋斗。”

“吴叔叔不是下海做生意了吗？听我妈说他的建材公司生意很红火的呀？为什么你在国外还要那么辛苦？还要半工半读？”

我吃惊地问。“因为我爸做建材生意比较早，前些年房地产业悄悄崛起，市场上对建材需求量很大，我爸的确是赚了不少钱，可我爸毕竟是个教书出生的，对商场尔虞我诈那一套根本不了解，前些年进了一批高档木地板，却不曾想全是被水泡过晒干的，厂家也跑了，后来合伙人落井下石，把公司里的资金全卷走了，我爸好面子，对亲戚朋友只报喜不报忧，这些年又借出去不少钱，如果不是我今时今日坐在这个位置，他的公司早宣布破产倒闭了。”

他苦笑。“你的意思是你利用职位之便帮助你爸爸的公司？”

“其实做到我现在这个位置，很多事根本不用我自己去操心。”

虽然他说的隐晦，可我还是听明白了，多得是人去讨好巴结他，合作公司也好下面的人也好，有能力的自然会去帮衬他父亲的建材公司，没有这个能力的，只需要暗示一下他们父子俩的关系——我忽然不敢深想下去，于是小心翼翼地说：“外企是坚决杜绝这些不良之风的，你不怕得不偿失？万一被人发现了上报总部，你的前途——”“海天国际虽然是在国外注册的，但是幕后老板是中国人，中国人最了解国情了，如果总部真要彻查起来，我敢说海天国际整个中国大区，没有一个管理层的职员是经得起调查的。”

他说的道理我当然懂，水至清则无鱼嘛，可是——可是我还是很担心他。“丫头，我们别讲这么沉重的话题了，现在是谈情说爱的最佳时间，我们继续吧。”

他轻松地笑了笑，顺手打开了车载音响，舒缓的小夜曲静静地流淌车厢里。“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我凝视着他英俊如斯的容颜，轻声说。“你说吧。”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什么时候？”

，他微微眯眼，似在回忆，“知道你离婚的消息后，我真的很心疼，突然就很想照顾你一辈子。”

“吴昊同学，你对秦海星是真心的吗？”

我轻轻咬了咬唇。“呃，第二个问题了，我有权不回答。”

他侧头看我，嘴角抿着浅浅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