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女人，我一定娶她为妻。”
沈晖立即沉了脸：“你的第一个女人不是去了大洋彼岸吗？”
“呵，我只是随口开句玩笑你就不高兴，海星以后迟早会嫁人，到了那一天，你情以何堪？”
“你有完没完？快走吧，别打扰我清静。”
他的胸口像是被人拿了铁锤狠狠地捶打，闷痛难当。“行了，我走了，不在这儿招你讨厌了。”
魏辰东耸耸肩。她的唇像天竺葵一样柔软，齿间有淡淡的芬芳，令他怎么品尝也尤嫌不够……朦胧间，一只柔软的手轻轻抚摸他的脸颊，令他沉浸在美梦中的意识逐渐回拢。他很不情愿的睁开眼，视线里是一张素白的小脸，表情诚恐诚惶，带着讨好的笑意。“你来干什么？谁让你进来的？”
他冷了脸。“我——我就是想来看看你。”
她喃喃说。“是魏辰东让你进来的？”
“不是，他说你不想见我，是我自己到住院部去问的，他们告诉我你住在这间病房。”
“现在看过了，你满意了？可以走了吧？”
他语气生硬。“你——你疼吗？”
她可怜兮兮地问。“不用你假好心。”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摔断了腿，怕是得在医院里住一阵子，会不会影响你的工作？”
她找话说。“这是我的事。”
他冷冷的。“魏辰东会来照顾你吗？你连上厕所都不方便，米姿扶不动你。”
“这些和你有关系吗？”
“我的意思是应该请个护工照顾你。”
“我不想听你说这些废话，你走吧。”
他不客气地说。她垂下眼睑不再吱声了，稍许，她抬头轻声说：“我和吉少南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和他怎么样关我什么事？”
他怒了。可恶的小女人，到现在还敢欺骗他，他扒在露台外沿明明白白地看见她和吉少南抱在一起亲吻，当时她半裸着身体只围了一条浴巾。那个画面太香艳了，刺激得他气血上涌，恨不得冲进去将他俩撕碎。她再次垂下头去不吭声了。呵，怎么不继续解释了？自个也觉得无法自圆其说吧？他真是想不通，短短的几年时间她的变化竟如此之大。记得六年前在她家里见到她时，她还是一个纯洁质朴的女孩，刚刚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不久，浑身上下洋溢着青春的朝气，令他动心极了。难道社会真是一个大染缸？短短几年时间她已经变得面目全非，还是她本性如此，只是太善于伪装？和她交往这一年多时间，他不止一次试探她，可她真真假假令他琢磨不透。他忽然感觉到一阵尿意，皱着眉他深吸一口气。真不应该把魏辰东赶走，这米姿会不会安排啊？临走之前居然忘了帮他请一个护工。该死！从手术室回到病房就开始打吊针，这么多药液源源不断地输进血管里，不想小便才怪。她不经意地抬眸，发现他的表情怪怪的，站起身她弯下腰摸了摸他的额头：“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啊？”
“别碰我。”
“用不用我帮你叫护士？是不是腿太疼了？我让医生帮你打一针止痛针？”
她饶有其事地说。“不用你管。”
他憋得太难受了，拧紧眉连脸色都变了。她窃笑，装模作样地仔细端详他：“你脸色真难看，肯定是太疼了。”
“你帮我叫个护士来。”
终于，他说。“好。”
她转身欲走。“算了，叫个护工来吧，要男的。”
“为什么？”
她回眸，一脸诧异。死女人！“快点把门锁了。”
他命令。“干嘛啊？你不是要我帮你叫个护工来吗？”
她更惊奇了。“我想小便。”
他涨红了脸。“你早说嘛。”
她弯下腰，熟门熟路地从病床下拿出接便器。她的动作娴熟极了，堪比医院里的专业护工，帮他脱裤子的时候，他难堪地闭上了眼睛。“我爸动手术住院那会儿我和我妈轮流守夜照顾他，我总怕护工万一不在怎么办，所以我爸脱裤子之前我总在旁边看，看都看会了，只是一次没派上用场，今天是第一次伺候人小便。”
她自顾自地说。像只苍蝇一样嗡嗡嗡，真讨厌，他真想拿针把她的嘴巴缝上。去洗手间倒尿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耸动双肩闷笑起来。爸爸前前后后住了几次医院，她照顾病人也算是经验丰富，刚才早看出他小便涨了。骚包男人有时候真的很可爱，她和他早已经有了男女关系，他却还怕糗害羞。笑过以后她又感到无尽的失落，归根结底，他是因为她才摔断腿的，她多想贴身照顾他啊。可这样的想法只是奢求，他有米姿，根本不需要她。“我帮你削个水果吧，你想吃苹果还是香梨？或者火龙果？”
她看着茶几上的水果篮问他。“你走吧，我什么也不想吃。”
“米姿好像不会做饭，我每天煲好汤给你送来吧。”
她说完又慌忙补充一句，“你要是怕她看到我引起误会，我可以交给魏总，让他帮忙送到医院来。”
“你倒是挺会指使人的，老魏是大集团的老板，又不是吃饱饭没事干的闲人，哪有时间帮你送汤？”
他冷冰冰地说。“我可以请人帮忙送。”
“真的不必了。”
“你别误会，我只是想为你做点事。”
“我误会什么了？”
他扬扬眉。“半年时间一到，我和你再无瓜葛，我不会对你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
不切实际的幻想？她对他有过幻想吗？一直以来，是他主动往上贴，她对他的顺从，讨好，承欢都是有所目的。他越来越憎恶对她的感情，他却控制不住为她心烦，为她吃醋，为她失态，昨晚他更是做出匪夷所思的事，居然趁米姿洗澡的时候从露台翻过去，他当时完全被妒火烧昏了头，呆在客房里坐立不安，脑子里全是她和吉少南亲热的画面。他站在露台上，似乎听到了从隔壁客房的窗口传来的呻吟喘息声。他脑子一热，冲动地翻出露台挪到了两个露台之间的平台上……翻回来的途中，他怒火中烧连呼吸也不顺畅了，几次想折回去撕碎他们，不，将他们碎尸万段也难解心头之恨。因为注意力不集中，所以他一不小心居然失足摔了下去。简直是奇耻大辱，想当年他可是军校的优等生，毕业以后没有服从分配留在部队上，连老爷子的那些旧部下都扼腕叹息。“喝点水吧。”
她讨好地递了一杯温开水给他。“我不渴。”
“如果我走了你一个人行不行啊？米姿她走的时候有没有说她几时回来？”
她眼巴巴地瞅着他，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傲气，吊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看上去颇有几分憔悴。“她马上就回来了，你走吧。”
他不客气地说。“那我走了。”
她灰溜溜的，从床脚拿起手袋往肩膀上一甩。走到门口，她回眸睨着他，多余地说：“如果需要我帮忙的话，你可以打我手机，我24小时不会关机的。”
我闷闷不乐地走出医院，吉少南远远看到我把车开了过来。“送我回家吧。”
我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见到他了吗？”
“恩。”
我点点头。“怎么了？为什么垂头丧气的？”
他转脸看着我。“没什么，别问了好吗？我心情不太好。”
“你们吵架了？”
“不是。”
“海星，开心点好吗？”
他冲我鼓励地笑了笑，“我比较喜欢看到你兴高采烈的样子，别愁眉苦脸像个怨妇一样，只是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又不是世界末日来临。”
“谁说我爱上他了？”
我伸出小指头向他比划了一下，“只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有机会了？”
他裂开嘴笑了。“小屁孩。”
我抬手赏了他一个爆栗。“哈哈哈。”
他爽朗地大笑起来，“不如我请你去喝酒吧，让你解解愁。”
“大白天的喝什么酒啊。”
“我知道有间私人会所，白天也照常营业，带你去见识一下怎么样？”
“私人会所？行啊，我从来没去过私人会所一类的，去长长见识也好。”
我立马答应了。不想回到那套小跃层，空荡荡的房间只会令我胡思乱想，我越来越不了解自己对他的感情了，除了深深的眷恋似乎还有些别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