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你临时编的吧。”
顾安夏毫不相信的笑说,眼中的警惕渐渐散去,两人之间的气氛一下子又缓和下来。然而萧柏铭却忽然一脸严肃起来,一字一顿的说,“顾小姐,相信我,我说的全是真的。”
他过于严肃的表情表明着自己并没有在说笑,顾安夏愣了下,竟不自觉的相信了。然而,下一秒,对方却传来哈哈大笑。“你骗我。”
顾安夏憋红了脸,显然有些恼羞成怒。萧柏铭赶紧敛了笑,不自然轻咳了两声,解释道,“抱歉,我不是,真没有。”
说着说着,他忍不住又自顾自地扬起嘴角,撇过头去笑了。顾安夏是彻底有些愠怒了,她现在官司缠身正烦着,对方居然还和她开这种玩笑,真是恶趣味,当即漠然起身,淡淡的说,“我有事,要走了。”
“顾小姐,等等。”
萧柏铭这下是真笑不出了,连忙追上顾安夏的步伐,解释说,“你误会了,我是真的想帮你。”
“理由呢?别告诉我又是因为这条红色礼带。”
顾安夏停步转身,一眼探究的打量着他,带着几分疏离。萧柏铭挠了挠头,半天找不出理由。“萧先生,我很感激你今天早上的帮忙,但是我们真的不熟,到此为止吧。”
顾安夏说着,一下扯下头上的红色礼带塞到萧柏铭手里,再次转身漠然离开。萧柏铭张了张嘴,还想说些什么挽留她,却见她背影匆匆消失在咖啡厅门口,他暗暗收紧了手中的红色礼带,下意识的又是一笑。回过头,他看见桌上的手机,嘴角更是轻扬,不紧不慢的坐回去继续喝着咖啡。……顾安夏愤愤的踩着高跟鞋大步离开,走了一段路才想起要打个电话给李律师说事情,结果来回翻找包包也不见手机,她皱眉想了想,才骤然想起手机落在咖啡厅的桌上了。“该死的。”
她一脚踢开路边的易拉罐,暗骂了一声,又不情不愿的踩着高跟愤愤往回走去。最好那个骗子检察官已经走了,要不然她会忍不住把包包甩在他脸上的,顾安夏想着,回到咖啡厅,一推开门,便见萧柏铭还悠然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品着咖啡,抬眸见她,眼中并无惊喜,似乎料定了她一定会回来一样。真是怕什么有什么,顾安夏下意识的拽了拽手中的包包,忍着真要把包包甩到他脸上的冲动,踩着高跟大步走到桌前,却见她原本放手机的地方空无一物。“你是在找这个吗?”
萧柏铭淡然的拿出手机,在她眼前晃了晃,眼底快速的闪过一抹狡黠,让顾安夏来不及扑捉。真是明知故问,顾安夏咬了咬牙,伸手就去抢他手上的手机,却被他快速躲过,一下放进自己的包里。“那是我的,还给我。”
顾安夏几乎气的跺脚,整张脸憋得通红。萧柏铭不紧不慢的端起桌上的咖啡,轻轻抿了口,才道,“坐下好好说。”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顾安夏想也不想的拒绝,其实这个手机也不是什么特别贵的物品,只不过是因为里面保存着这次官司的一些重要资料,她丢不得罢了。见萧柏铭还是毫无反应,她又半是威胁的说,“快还我,不然我起诉你。”
“起诉我?”
萧柏铭笑了笑,“顾小姐的这场官司还没打完吧,你确定要再加多一场官司?我是不介意的,碰巧最近闲得很,正想找点事做做。”
十分欠扁的话语从他口中说出,顾安夏却无计可施,她倒还真想把手中的包包甩到萧柏铭的脸上,碍于对方是个检察官罢了。只听萧柏铭又接着道,“我想我们之间有点误会,顾小姐坐下,我们好好谈谈。”
如果是别人,依他的性子是绝不会管那么多,偏巧的是,眼前的这个女人引起了他的兴趣,让他忍不住去了解更多关于她的事。萧柏铭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行为相对于平时来说是多么的反常,只是对于顾安夏,他难得的耐心。顾安夏不知道他的想法,只当他无赖,把包往椅子上一甩,淡淡的丢出两个字,“说吧。”
却见萧柏铭摇了摇头,“你说。”
“我说什么?”
顾安夏一脸不解。“说说你现在要打的官司。”
萧柏铭温和的说,好听的声音似乎在诱人松下防备对他敞开心扉。顾安夏再次的警惕的看了眼他,问,“你真的要帮我?真的不是顾怀明的人?”
萧柏铭点了点头,他淡定自如的样子,让顾安夏终于慢慢的放下心来。“其实事情就是我的继父顾怀明害死了我的母亲,现在要争我们顾家的财产,我方已经拿出当初顾怀明是入赘顾家的证据,且签订过婚前财产的协议书,但是顾怀明的律师却从中挑出漏洞,请求判协议书无效。”
顾安夏叹息的说,想到这件事脸上免不了又是一脸愁容。萧柏铭严肃的听着,陷入了沉思。两人一时间相对无言,顾安夏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不知在想什么,认真的表情十分好看,让她莫名的又有些出了神。“不对!”
萧柏铭忽然大声说道,脸上也露出了喜色,好像是终于想通了什么。顾安夏冷不丁的被吓了一跳,惊得她忽然打翻了桌前的咖啡,连忙弹跳起身。“你没事吧。”
萧柏铭也意识到自己吓到了顾安夏,忙着跟起身扯过纸巾替顾安夏擦拭着裙摆,服务生也赶紧上前收拾。“我没事。”
顾安夏的心思早不在裙子上了,随意擦了擦,就迫不及待的问,“什么不对。”
服务生收拾好,两人再次坐了下来,萧柏铭这才说出他的想法,“也许你们不该从他占有顾家财产这点开始起诉。”
顾安夏显然没能反应过来,疑惑道,“你说什么?”
“我问你,你母亲是自然死亡还是非自然死亡。”
萧柏铭试图一步一步的引导着她去跟着他的思路的想。问题一出,顾安夏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回答,“是他害死我母亲的,当然是非自然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