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医生很快赶到。欧阳宸将顾安夏放在了床.上,她身上还穿着昨晚的衣服,他蹙眉,扫了一眼,伸手点了一个女佣过来:“你,马上去找衣服给她换上,动作快!”女佣吓得要命的去了。欧阳宸吼着守在旁边的保镖:“看什么看!都滚出去!”末了他意识到自己留在这里好像也不对劲,最后看了一眼顾安夏,眼神有些挣扎,蕴含着关切,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犹豫不决的,还是退出了房间。明明脚步正在朝外走,可他的上半身却对着房间里的方向。女佣给顾安夏换好了衣服,家庭医生进去给她做检查,欧阳宸整个人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她怎么样?”家庭医生有些担忧的摇摇头:“应该是得了急性肺炎了,要马上送医院,这样的情况,在家里处理很容易出问题。”
“那愣着干什么,马上送医院啊!你们都是白痴么?看我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医生!”他几乎是暴跳如雷的在发脾气。所有人都觉得二少爷今天疯了。以往那个好说话的二少爷,今天仿佛被大少爷附体了一样,暴躁,凶残,各种不好伺候。一行人匆忙的备车,准备东西,将顾安夏送医院,弄出好大动静,惊动了戴兰月。“怎么回事啊这是?这是怎么了,昨天不是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今天就这样了?”戴兰月看着顾安夏昏迷的样子,感觉有些茫然,一夜之间就病的半死不活了?这个女人还真是玻璃娃娃,幸亏欧阳宇没有娶她过门。欧阳宸在一旁,面对母亲,曾经各种小心翼翼,今天却连最基本的礼仪都顾不上了:“没时间跟你解释,我先送她去医院,有什么事回来再说!”说完他跳上车。扬长而去。戴兰月本来就不喜欢这个儿子,见他今天居然用这种态度和自己说话,更加不喜欢,看着远去的车子,神情很恼怒:“兄弟俩一个德行,为了女人都这么没出息。你要是有你哥哥一半的本领,我也不会管你……真是的,连女人都是捡人家剩下的,你为什么会是我儿子,真是给欧阳家丢脸。”
幸好这些话没有被欧阳宸听见。车队一路到了医院,欧阳宸依旧是拒绝任何担架任何手推床,亲自将顾安夏抱着送进了抢救室,看着手术室的门关上,他才觉得松了口气,靠在墙边。秀气的眉头始终紧紧地锁着,死死盯着抢救室的门,一刻不开门,他就一刻不得放松。可恶,昨晚竟然睡着了,不然他也可以早点发现顾安夏居然会病的这么严重,欧阳宸恼怒的一拳头砸在墙面上,都没有意识到,自己为了顾安夏生病的事儿,自责的很。早就已经偏离了他只是想要让顾安夏爱上他的本来目的。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抢救室的门终于开了。欧阳宸一下子窜过去,一把拎住大夫的衣领:“她怎么样?”大夫吓了一跳,摘下口罩,胆战心惊的汇报情况:“二少爷放心,幸亏送来的早,只是有点炎症,打几天消炎药就可以痊愈了。”
欧阳宸这才放开手,让大夫离开,随后顾安夏被推出来,依旧沉睡着,不过脸色已经好了很多。他跟着顾安夏进了高级VIP病房安顿下来,这才觉得自己身上疲累的很。一个小护士看着他俊秀的面庞花痴了半晌,他都懒得理会。太帅了这人,浅褐色的眼睛怎么看怎么忧伤,让人有种想要保护他的欲望呢……只是,他嘴唇颜色好苍白啊……小护士yy了半晌终于忍不住搭讪:“先生,您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您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呢……”欧阳宸本来烦躁的想要挥手赶走她,猛然一抬头,忍不住一阵眩晕袭来,他扶着自己的额角,几乎有些站立不稳,他意识到自己好像也有些感冒了。“给我开点药就好。”
他沉声道,嗓音也已经有些沙哑,低沉的很病态。小护士马上去找大夫帮忙开药,欧阳宸坐在顾安夏的床边,一双浅褐色的眼睛沉沉的看着睡梦中的顾安夏,细心的将她的点滴调慢了一点。日头渐渐爬高,病房里洒满了阳光,气氛温馨浪漫,有人敲门,欧阳宸扫了一眼门上的玻璃,看到来人,喊了声进来。来人是他的管家,欧阳家的每一个主子,都有一个自己专属的管家,他的管家,是个看上去长的很阴郁的老头子,正如同他的表面一样,这个管家乔森的为人,也确实挺阴森的。乔管家礼貌的站在欧阳宸面前,简单的行礼:“少爷,您这么做,值得吗?”欧阳宸扫了他一眼:“你指的是什么?”“不过只是想要打击大少爷,何必让自己这么辛苦。”
“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辛苦都打不过他,何况现在这样,不过这个女人的出现,确实是个很不错的机会,如果能够打开一条缝隙,我就可以趁虚而入。”
乔管家点点头,随即说道:“既然是这样,希望少爷自己能够把持住,不要走了弯路才是。”
这话说的话中有话,欧阳宸阴沉的眼睛抬起来:“有话直接说,你是我的心腹,不用跟我玩心眼。”
乔森叹了口气:“我看二少爷对这个顾小姐,恐怕不只是简单的想要勾搭过来这样子。”
只不过是个棋子的话,这个女人病了,他何必这样大动干戈?甚至于不惜和夫人吵架,他从小到大,一直以来都不敢和戴兰月直面对抗,唯一的一次和戴兰月直接吵架,就是那天他问戴兰月,为什么都是亲兄弟,她却只喜欢哥哥,不喜欢他。被戴兰月打了一个耳光,他气不过,和戴兰月吵起来,最后的结果是被关了三天禁闭,几乎而死。堂堂欧阳家二少爷,如果真沦落到饿死的地步,那传出去岂不是天大的笑话。欧阳宸神情一滞,乔森此人,想来看问题一针见血,他既然都这样说了,那他肯定表面的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他蹙眉问道:“既然做戏,自然是要做全套,我这样做不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