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没有醒来后立刻起身。他打量屋子四周,兰司羽并没有对屋子的摆放做很大的改变。屋头正对着窗户, 一有响动,能第一时间看见。近窗的桌案上摆了许多书和她的药箱。梳妆台上也摆了许多的书,倒不见太多首饰。一眼看去,不像是女人住的地方,倒像是个读书人住的。院子里传来一阵阵西西索索的响动,应该是下人们起来做饭了。紧跟着一阵阵饭食的香气传入屋子里,烟火气唤醒了人的食欲。紧跟右右惊奇的声音:“冷嬷嬷,陈婶,今儿怎么做这么多好吃的?小汤包,酱肉拌面,小混沌,蒸饺……王妃不是说咱们穷得省着银子花吗?早上喝粥就好了。这么多东西,王妃知道了肯定心疼了。”
冷嬷嬷往院中努了努嘴:“王妃同意的。”
右右转头看向院中,就见兰司羽坐在一把小凳上,左手一块板,右手一把刀,来来回、回笔划着,似乎在做什么。“小姐,您要做什么?”
“封窗板!”
“什么是封窗板?”
“就是可以在睡觉的时候把窗户盖住的板子。”
“为什么?娘娘您不是说睡觉的时候要通着风,不然空气不流通吗?”
夜宸渊起身走到窗前,就见兰司羽狠狠一刀劈在木板上,满脸都是森然之色:“空气不流通也比半夜做噩梦要强!”
那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令人头皮发麻。夜宸渊也本着把快乐建立在兰司羽痛苦上的原则,心情大好,伸展着四肢,捡起地上的衣服穿好,打开门,大摇大摆地走了出去。刹那间,全院的人,除了冷馍馍所有人都石化了。王爷怎么会从王妃的屋子里出来?难怪一向小气的王妃会舍得花这么多银子做早餐。显然是担心王爷精力消耗过多,要滋补啊。右右还是个小姑娘,只有她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难怪王妃昨晚做噩梦了呢,原来是王爷把王妃吓跑了。兰司羽冷冷地扫了一眼夜宸渊,对右右道:“去打盆柚子水来,给屋子消消毒,去去晦气,把里面的被子褥子扔、拆下来清洗消毒。快点的!”
右右看看兰司羽又看看夜宸渊,咽了咽口水,没敢动。夜宸渊昨晚只是气到了所以才跟到兰司羽这报复她,并没有想过要长期住下来。但兰司羽这一副不依不饶,一脸嫌弃的样子让他产生了逆反心理。当即吩咐右右:“让叶一把本王的被褥和换洗衣物拿过来,这里的被子一股臭味,薰了本王的鼻子。”
“薰你还不是睡了一下晚上!”
兰司羽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你什么意思?你还想长住不成?”
夜宸渊见她像只炸毛的老母鸡,立刻也跟着斗志昂扬起来,下巴一扬,出言反击:“这本来就是本王的屋子,本王想睡哪就睡哪。本王不嫌弃你一股味,你就应该感恩戴德。”
我感你妹!兰司羽脑子一热,莫名想到昨天的吻。她涨红着脸,努力抗争:“现在已经是我的屋子。”
夜宸渊词穷但顽固:“现在仍然也还是本王的屋子。”
兰司羽气地直跳脚:“你要是敢再睡这里,信不信我能让你立刻变太监。”
“信,怎么不信!”
夜宸渊看着她炸毛,反而漫不经心起来,“所以,本王会在睡前绑住的双手,捆住你的双脚。”
夜宸渊没有再像以前那样一激就炸,兰司羽反而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她咬牙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现在我就想吃早餐,接下来还没想好要怎么样。”
啊啊啊!这人怎么这么无赖,怎么这么像个老流氓!好生气!兰司羽看着他轻车熟路地坐在自己常用的那张石桌前,冷嬷嬷还狗腿地端上所有的早餐。她整个人立刻燃烧着熊熊地火焰,下人们下意识退开几步。这样的王妃太可怕了。夜宸渊拿起银筷,在碟底轻点,转头看她,微扬的眼底带着几分轻佻:“一起,吃?”
他的目光就那样好死不死地落在她的唇上,直勾勾的没有一丝回避。他发现,其实她很容易害羞。只要戳着她的点,她一定会退缩。流氓!男狐狸精!男骚、货!兰司羽恨不得把自己的嘴捂上,恨不得把脑子里他吻过自己的画面全部清零。可是不能,所以她的脸还是无法控制地红了起来。她恶声恶气地说:“一起就一起,谁怕谁!”
未来世界的终极腐女,还怕一个古代刚刚崛起的小流氓么!哼!“冷嬷嬷,今天的早餐花了多少银子,算一算,王爷付一半。”
夜宸渊不以为然道:“你住着本王的屋子,睡着本王的床,本王也没要过你一分钱。所以这顿饭,本王不会付银子!”
兰司羽狠狠地咬了个包子,咬死他!吃完一个包子,她终于想到回杀他的话:“兰司情一直吃你的花你的,怎么不去吃她的睡她的?你去她那还能受到热烈的欢迎。”
夜宸渊掌握了对付兰司羽的技巧,她就像个锤子,以力打力不行,得以柔克刚。闻言,他也没有生气,反而十分从容地笑了一下:“本王去过馨妃院,你说我有没有吃过她的,睡过她的?”
睡过她的?兰司羽冷笑差点脱口而出来,你屁股上还有我给你纹的狗头,要是睡过了,你早就来跟我算账了。但是这话是不能说的!说了,她现在就要被算账了。兰司羽生生咽回这句话,低头吃饭,在脑子里搜索着其他应对作战的话。在她沉默之际,夜宸渊一脸体贴地说:“你昨晚故意弄脏书房的床榻,不过就是逼本王来你这住。如今顺了你的心意,你该高兴才是。”
高兴你妹!兰司羽冷笑:“你不是被我占了便宜,将来我懒上你不肯和离吗?这样一来你的阿情可只能永当个通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