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要紧。兰司羽迷瞪着眼睛胡乱地点着头:“当然是真的!来,摸摸我的心,看看,是不是比真金还真?”
夜宸渊看着那只放在自己胸口上的手,确信她确实喝多了,只好提醒道:“这是我的心。”
“哦哦,这是你的。这是我的!”
兰司羽从广袖中摸出一个听诊器,戴在他的耳朵上,又将听筒贴在自己的心口,眯着眼睛问:“怎么样?听见了吗?我此刻的心因你而跳动!够真吗?”
夜宸渊听着耳内那“砰砰”有力的心跳,看着兰司羽绯红娇嫩的脸,心脏仿佛被什么东西捂住了,又热又酸又胀,让酥又难受。他张了张嘴,哑声道:“兰司羽,我可能……”话还没说完,耳朵上的东西被人拿走了。兰司羽囹圄地将听诊器塞回袖子里,冲夜宸渊扑了过去,一把捧住那张俊脸,小手胡乱地在他腰间摸索着,想要去解他的腰带:“美人,你先跟了我。等我跟夜宸渊和离完了,我就娶你。你放心,我绝然不是那种始乱终弃的人。”
夜宸渊原本荡漾的心顿时被砸了个稀巴烂,他一把扣住那只扯着自己腰带的小手,一手掐住她的下巴,迫着她看向自己:“兰司羽,你看看我是谁!”
兰司醉眼蒙眬胧:“是谁?美人?美男子?帅哥?”
夜宸渊狠狠地磨牙:“我是夜宸渊,就是你想要和离的人!”
“你怎么也叫夜宸渊啊。”
兰司羽顿时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一脸丧气地靠回马车上坐好,一脸无语:“怎么跟那个渣男同名。我不喜欢夜宸渊!所有叫夜宸渊的人都不喜欢!你走!你走!不要坐我的车!”
她一抬脚踹在夜宸渊的屁股上,像生气的小朋友,十分任性无礼。夜宸渊气道:“兰司羽你休想让我走,这辈子都别想!我也不会跟你和离。我要你一辈子都在我宸王府,生气也要看着我。”
“我讨厌夜宸渊!讨厌你!府里有兰司情,宫里有林青青。说什么专一深情!我最讨厌立人设的男人了!全是渣男!爱一个人,就应该只爱她一个,弱水三千只能取一瓢。”
“你为什么非要和离?”
可能喝多了,也可能知道她醒来后始终什么都会忘掉,夜宸渊终于问出一直想要知道的问题,“你不是说愿意跟我做朋友么?我们现在不是也可以和平相处么?”
“朋友是朋友,爱人是爱人。我可以交很多朋友,但我的爱人,只能有一个。他也只能有我一个!”
兰司羽靠在车厢,闭着眼眼睛,唇角带着一抹极淡的笑意,“人生能遇到自己爱的人很难,遇到一个爱自己的人也好难。可是不能因为难就放弃了。不和离就意味我放弃了寻找爱人的机会。”
夜宸渊喉咙里滚出一句话来:“如果,夜宸渊爱你呢?”
“那他就是渣男!”
兰司羽猛地睁大了眼睛,朦胧的醉眼徒然清醒,“我最讨厌脚踩两条船的劈腿怪!”
夜宸渊以为她醒了,下意识反击道:“那个给你写诗的男人是谁?你和离到底是不是想找他?”
然而话刚说完,就见兰司羽大睁着的两眼咻地闭上,脑袋往后一仰,彻底睡了过去。夜宸渊靠在车厢上,一拳头砸在座椅上,心里憋地要炸。放在心里许多的问题借着酒意说出来了,可是她竟然一点也不领情,这让他更加烦躁郁闷烦躁。为什么一提到金缚臂她就睡了?她在逃避!所以那个野男人真的存在!所以她才铁了心地要和离!那个男人是谁?她为什么不说?她在保护那个人!一想到这些夜宸渊整个人如火烧般煎熬,恨不得立刻马上就将那野男人找到,当着她的面凌迟他,让她明白这种躲在她身后的男人根本不值得她托付。他并非没有查过她,从她闺中一直查到她在王府这一年多,查出来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娘娘在闺中时沉默寡言,足不出户,性格怯弱;嫁入王府一年,安分守己,只回过一次娘家。从调查上看,光沉默寡言一项就已经不符,至于足不出户就更加不准确了。想想她今天要出门时那兴奋的样子,就不是个能在后院呆一年不出户的主。更何况,今日林天说起蕃坊之事时,她还能接上几句。这岂是一个足不出户的人该有的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