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大家手忙脚乱,翻窗的翻窗躲藏的躲藏,男人意味深长地看了兰司羽一眼,闪身回了自己的房间,“砰”地关上了房门。兰司羽现在也没有心思再去追究这个男人什么来路了。她好歹是夜宸渊明面上的王妃,这要被逮个正着,又刚好有人认得她,那就真的要完蛋了,她就是浑身上下全是嘴也说不清了。兰司羽看着窗外,就见不少人衣衫不整地就从窗口跳了出去,落地后仓促地系着衣扣满街逃窜。这简直就像森林来了只大老虎,惊得群兽作鸟兽散。卧槽,这可是三楼!兰司羽没有轻功,这要下去可就废了。要是从空间里取出百链爪……兰司羽迟疑地看着旁边淡定自若的林天:“你,不逃吗?”
林天不以为然地喝着酒:“我不承爵,不在朝为官,查不到我头上。”
兰司羽心里苦,自己简直太悲催了,第一次来楚馆看传说中的小倌就被扫黄了,更要命的是一点荤腥没沾着啊。她从袖中摸出百链爪,轻快地跳上了窗户四处张望,准备找个人少的地方落脚。林天一把将她往屋里拽:“官兵把下面都围住了,这里出去每条街口都有人守着。专门等着这些怕回家挨训的自投罗网呢。”
“那,我往屋檐去。等他们走了,我再下来。”
兰司羽抓着窗框要往外跳,这时窗外闪过一道白影,紧跟着一道身影宛如白鹤在屋顶轻点一下,然后就消失不见了。是刚才那个男人!楼下官兵一见屋顶有人,立刻吆喝起来:“上去一队屋顶守着,有人从屋顶跑了。”
兰司羽欲哭无泪,屋顶也不能去了。林天突然双掌一击有了主意:“有了,这倌月楼里有扮做姑娘的倌倌,表嫂不若扮成姑娘,这样官兵就不会问了。”
毕竟放眼天下,还没有女人敢这么大胆逛倌馆的。扮……姑娘?她本来就是,扮上会不会更容易认出来?林天不等她回答,人飞快地冲向隔壁又抱着一捧鹅黄色的纱布飞快地跑回来了。“快,换上!”
耳边官兵的脚步声已经近在眼前,兰司羽也没时间打量这衣裳到底是何模样,一脑袋钻进了里间换去了。官兵来到兰司羽和林天所在的房间,砰砰地砸着门:“开门,再不开门我们就砸了。”
林天打开门,极不耐烦道发:“吵什么?倌月楼是没交税银还是没打点呢?爷难得回京寻个乐子都不得安生。往后谁还敢来啊。呦,不是衙门的?”
进门的是当兵的,不是衙差。一见林天也笑:“这不是林三公子么?”
林天扫了一眼他身上的腰牌:“什么时候前锋营还管这事了?怎么?缺银子了?诺,我请兄弟们吃酒,今儿便散了吧。本少难得回来一趟,别扫兴。”
林天递过去两张银票便要关门。当兵的也识趣,接了银票边往袖里塞边随意往里扫,见里面仓促闪了道女人的身影,便不怀好意地笑了:“喜欢女人何不去青楼,看个男人穿女装有什么意思。”
“那你是不知其中滋味。你要不要试试?”
“不了不了,我还是喜欢刀胸屁股翘的纯娘们。”
士兵放好银票,退出门外,冲其他人一招手:“走,继续搜。”
兰司羽竖着耳朵听着脚步声远去了,正要走出来,就听得外面传来一个冰冷又熟悉的声音:“没想到本王办差还能遇到熟人,当真一切都是缘分。”
夜宸渊!兰司羽头皮瞬间发麻,鸡皮疙瘩肃然起立,浑身冷汗涔涔地往外冒。她四处张望着,附近没窗没门,简直逃无可逃!流年不利,流年不利啊!兰司羽急得手忙脚乱,林天已经从容地倒了一杯酒,自分热情地迎了上去:“原来是宸王值勤,早知道就不花银子请他们吃酒了。凭咱们两的关系,宸表哥一定能放我一条生路,是不是?”
夜宸渊没有接他话,阴沉着脸走了进来,眼睛漫不经心地四处搜索查控:“听老鸨说你掷巨资点了个天生肢颤的小生伺候,人呢?给本王掌掌眼。”
扫黄这种小事哪里用得上前锋营这种前线军队出马,怕是夜宸渊来者不善。林天小心翼翼地赔着笑道:“这不对手很厉害不给让么。我就过来喝了两杯酒,还什么都没干呢。”
这时,一个穿着绿衫的小倌儿被士兵提了过来,像是吓到了,边走边颤:“你们搞错了,我不是客人,我就是这儿的小倌。这位爷还点了我,他可以为我做证。”
他颤抖的手指着林天,仿佛触了电。士兵大骂道:“还狡辩,就你这羊癫风的模样谁敢点你?想是哪家少爷平时活的窝囊才来楼里找自信来了。”
这话真是没毛病,当兵的逻辑满分。林天打量了一下那小倌,认真思忖:“就这姿色啊?也不过如此嘛。是不是有别的其他技巧?”
夜宸渊听不下去了,吩咐士兵:“把林三公子带走,通知林安候府过来领人。”
“别别,宸王爷,宸表哥,宸哥,哥,别这样行吗?我认罪,多少银子都行,能不能别通知家里?我就一个生意人,没有违犯大周律法。你不能这么坑我啊。”
夜宸渊冷冷地看着他:“坑你?那也是你先坑的我!”
林天顿时就萎靡了,怕是夜宸渊知道兰司羽跟他来逛倌倌的事了。立刻夹着尾巴乖地像只鹌鹑一样跟着士兵下楼了。临走的时候看都不敢看兰司羽一眼,只求她自求多福。房门的门“砰”一声撞上了,夜宸渊双手背在身后,冷冷地盯着屏风后,两目光简直能把屏风灼透。“兰司羽,还不给本王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