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来的时候,眼睛都肿了。接下来几日,她都在馨妃院里活死人般地呆着。开始的时候她还盼着夜宸渊会来看看她,可是时间久了,她渐渐就心灰意冷了。隔了几日,她像下定决心般对王嬷嬷道:“上次齐绣娘来时我忘记给银子了。你差人去皇家学院找一下兰司君,让他给齐名宣传个话,让人过来取银子,或者他替我把银子付了。”
王嬷嬷想说点什么,最终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安排去了。次日下午,齐名宣便再次出现在了馨妃院。他最近常出入王府,门房都认得他,已经可以直接进不必通传。王嬷嬷对齐名宣没什么好印象,将人引到门口,自己便不进去了,老实地守在门口,不去招人烦。齐名宣照例留下丫鬟跟王嬷嬷一同守在门外,自己则接过丫鬟手里的包袱,进了屋内,反手关了门。夜宸渊信守承诺,虽然不再来馨妃院,但馨妃院里的用度仍然是上好的。地龙引来冰块,明明是三伏天,但屋里却极为凉爽。“娘娘,来试一下小人为娘娘特意定制的霓裳。”
齐名宣将手中的衣裳抖开,曳地裙子在阳光下光彩夺目。从古至今,唯有买买买可以解忧。兰司情一见那裙子便知道自己穿上之后会是怎样的精美绝艳。她抱着裙子幽幽低叹:“可惜,穿再美也无人欣赏。”
她那娇软柔弱的样子让人心神荡漾。齐名宣无法自持地将她抱进怀里,哑声道:“我欣赏,娘娘是我此生见过最美的女子。”
他的下巴搭在她的肩上,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脖颈,魅惑的声音沿着她敏感的耳道落下,逗地她浑身酥软,半丝反抗的力气都无。她吐气如兰:“你想做什么?”
“做胆大妄为之事。”
话说完,他便吻了过去,堵住了兰司羽接下来要说的那番话。然后将人打横抱起放大了床榻上。兰司情就像软透的海绵,任人捏圆搓扁。情到浓时,她瘫在齐名宣的传里流泪啜泣:“王爷。”
风雨过后,春糜未散。兰司情无力地躺在床上微微娇喘,眼角染着红晕,说不出的千娇百媚。齐名宣却看着看床那块落后,脸色苍白,满面惊恐:“你竟还是完璧之身?”
兰司情讥笑着轻讽:“怎么?怕了?”
“此事非同小可,若是王爷发现了,我们只有死路一条。”
“放心,死不了。王爷随时等着我自请离去。你若怕死,我这便去向王爷求一张休书。从今以后你我双宿双栖,如何?”
“当然不如何!”
齐名宣吓地脱口而出,随即发觉自己失态了,连忙找补,“我的意思是,我不过一区区手艺人,身份低微,你跟了我只会受人耻笑,再没有如今风光。”
“若我说我愿意跟着你天涯海角呢?”
齐名宣不过是借着偷、欢赚些后宅妇人的银子罢了,哪里来的真心要跟她私奔。闻言几乎要跳床逃走。兰司情见他那脸色发白的怂样,轻蔑地笑了笑:“放心罢,我怎么可能会放弃荣华富贵跟你私奔。我不过是跟你借个种罢了。”
“你,你想干什么?”
“与你无关。”
兰司情慢条斯理地穿上衣裙,神色慵懒,颇有一派养着面首的女王派头,“得了便宜还卖乖。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替我穿鞋?”
“是,好好。”
齐名宣蹲在床前,颤着手替她穿鞋,“我无意冒犯娘娘,只是一时难以自持。以后再也不敢了。”
兰司情将一只脚踩在齐名宣的肩上,漫不经心地说:“不敢?你胆不是挺大的么,千方百计的挑、逗我,勾着我,抱着我。如今得手了反而不敢了?怎么?吃干抹净了,提上裤子不认人了?”
齐名宣第一次见兰司情发威,吓地浑身瑟缩:“娘娘饶命,名宣知罪了,娘娘饶命。”
兰司情看着他那怂样顿时就来了气,一脚把他蹬翻了,沉着脸道:“方才在床上不是很威风么?占了便宜就翻脸不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