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的稳婆就隔着府中两条街,你请的这位周婆婆住在城郊。怎地这么舍近求远?”
侧妃连忙道:“回娘娘,当时妾身去找京城第一稳婆的时候,她的家人说她当时替人接身去了,妾身才又问了人去请的周婆婆。”
“你胡说!”
兴王妃的贴身丫鬟小玉在旁边气道:“后来我去请,人家就在了。要不然为什么我请的京城第一的稳婆跟你请的稳婆前后脚到?就是因为当时王爷要派人去请稳婆的时候你假好心要自己亲自去请,其实就是故意舍近求远,想让王妃遇险。”
“冤枉啊。”
侧妃眼泪咻地落了下来,“小玉姑娘,我去的时候京城第一的刘稳婆真的不在家中。王妃可派人去查。”
“本宫现在就是在查。”
兴王妃抬了抬手,“小玉,把刘稳婆和她的家人带上来。”
不一会,那个刘稳婆和一对年轻的夫妇便被带了上来。兰司羽认得,这个刘稳婆就是跟她一起接生的那个。那另一个,就是提着死婴问皇帝怎么办的那个,应该就是周稳婆。电光火石间,兰司羽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心底一阵发凉。兴王妃却有股大将风度,慢悠悠地问刘稳婆:“刘婆婆,你说说昨日午时是否有人请你接生?”
刘稳婆恭敬地说:“是,民妇昨日午时得人通传,让民妇去京城王家巷89号接生。王家巷都是达官贵人,民妇不敢有误。即刻便动身往王家巷去了。但民妇到时,王家巷的门房说家中并无产女。民妇以为记错贵人所在,急忙赶回家中,想问问儿女媳妇民妇可否有记错。但民妇刚回家,还不及问话,兴王府的玉儿姑娘便上门了。民妇所言,句句属实,请王妃娘娘明查。”
跪在旁边的那个年轻男人连忙点头道:"回王妃娘娘娘的话。我娘说的句句属实。"兴王妃神色淡淡:“这位侧妃可否去过你府上?”
年轻男人抬头看了一眼侧妃,又赶紧低下头去,恭敬道:“去过的,我娘走后没多久,这位娘娘就来了,行色匆匆。”
侧妃眸中一松,对兴王妃道:“娘娘,妾身并没说话。”
兴王妃看向年轻男子问:“你可记得令堂走后多久这位侧妃才到贵府的?”
旁边那年轻的妇人道:“前后脚的功夫。民妇记得很清楚,婆婆接生有的时候时间会很长,贵人面前不能吃东西。婆婆会在路上吃些点心。当时仓促,家里没有什么点心。民妇便想煮几个鸡蛋让婆婆带上。但王家巷中住的都是贵人,婆婆等不及鸡蛋煮即,便匆匆出门了。侧妃娘娘进门时锅里的水都还没烧开。”
侧妃皱眉:“这也不能说明是妾身不愿意请刘稳婆啊。”
兴王妃却不理会她,看着刘稳婆问:“你可还记得当时让你去王家巷接生的那名下人?”
“民妇记得。”
“能认得出来么?”
“能!”
刘稳婆刚协助接生出了小公主,心里十分有底气,“民妇的儿子儿媳也能认出来。”
“很好。”
兴王妃对小玉道:“去把侧妃院子里所有人的,包括花匠,洒扫,婆女嬷嬷,无一错漏,都给本宫带过来。”
侧妃急道:“娘娘您这是何意?”
兴王妃慢条斯理地说:“你先别急,很快你就会知道本宫何意了。”
不一会,玉儿便带着一群人要进来。兰司羽连忙道:“就在厅中站着吧。兴王妃刚动了手术,屋内不宜人多。刘婆婆,您带着儿子儿媳去厅中认人,认出来了带进来便。”
兴王妃看了兰司羽一眼,心底有些动容,便对刘稳婆道:“听宸王妃的。”
刘稳婆这才带着儿子儿媳出门认人去了。不一会便带着一个丫鬟进来了。兴王妃皱了皱:“通传的下人是丫鬟?”
刘稳婆却笃定地说:“不,当时她来民妇家传话的时候是穿着男装的,但老奴认得出她耳根的那颗红痣。而且,当时她虽然穿着男装,但未束胸。民妇当时以为是官家的规矩,丫鬟为了方便行事,故意扮成男装。”
兴王妃扫了一眼那丫鬟,最后眸子落在侧妃的脸上:“这不是你的贴身丫鬟如月么?”
侧妃脸色骤变:“娘娘明查,其中定有误会。这世间耳边长红痣的人那么多,如何能断定报信的人就是如月。”
兴王妃神色淡淡:“是不是如月,马上就知道了。来,把如月给本宫脱下去,往死里打,打到招供为止。”
“娘娘您这是逼供,我要去找王爷主持公道。”
侧妃急地直哭,跺着脚就要往外冲。没到门口,就被守在厅里的嬷嬷们拦住了。兴王妃漫不经心地说:“此时前院满是王亲勋贵,都是为贺我产子而来。本王妃怎么能让你去扫了贵客的兴。来人,给我拦住了。”
兰司羽虽然觉得兴王妃用刑确实有些过分,但是一想到侧妃故意舍近求远让兴王妃陷入危险又觉得她做的没错。没过一会,便有人进来禀告。“回娘娘,如月招了。她说侧妃允下王爷亲自去找稳婆后便让她在马车上换上小厮的衣服先一步去稳婆家里支出稳婆,又去城郊找来了同乡周稳婆。”
兴王妃勃然大怒:“这是屈打成招。”
兴王妃冷冷地看着她,冲门口的嬷嬷道:“把周稳婆带上来。”
不一会,周稳婆也被带上来了。她跪倒在地,不住地磕头,颤抖:“娘娘恕罪,娘娘恕罪。所有的一切都是民妇做下的,跟家中孙儿无关,请娘娘责罚民妇一人。”
侧妃这时身体一软,几乎要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