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想到齐名宣的话“母凭子贵”。她捂着肚子一张俏脸瞬间苍白。不会,真的怀了吗?兰司情悄悄地从点心盘里挑出一颗梅子塞进嘴里,胃里那股翻腾的感觉立刻就消失不见了。她顿时跌坐在椅子上,整个人如神魂离了体,半天回不过神来。如果真的怀了齐……那就只能听他的那个办法。那样的话,她这辈子,再也回不了头了。一旦被发现,就是五马分尸的大罪。可是如果没有……她就会被兰司羽压一辈子。这样的日子,她也不甘心。她辗转反侧,想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便带着院中一个洒扫的丫头出门了。这样的事当然不能带王嬷嬷,王嬷嬷只会指责说教,却给不了任何帮助。她带着丫头刚走,青荷心底一动,立刻想也没想地跟去了。兰司情不敢用王府的马车,戴着帷帽,蒙着面纱,鬼鬼祟祟地绕过街角。像兰司情这种好大喜功的人竟然不乘马车出门,实在太过反常。青荷立刻拿帕子遮住面,远远地尾随过去。兰司情竟然靠着双足整整走了三条街,然后给洒扫的丫头几两银子,让她买些东西。等丫头走后,兰司情左右张望,确定没有人盯着她瞧后,才提着裙子走进了旁边的一个小药堂。过了一会,她便从小药堂里出来了,又站在路边。洒扫的丫头提着几盒胭脂回来时,兰司情带着她往王府的方向走。那娇弱无力的样子,吓地洒扫的丫头都怕她下一秒就会晕过去。青荷眼里闪过一抹算计的光。等兰司情走远了,她便走进了方才兰司情去过的药房。柜台后的老掌柜正在打算盘,听见脚步声抬起了头。青荷走了过去,礼貌地笑了笑:“方才我们夫人忘记拿药了。”
掌柜的有些意外的样子:“夫人不是说暂时不开保胎药吗?”
青荷猛地睁大了眼睛。兰司情怀孕了?王爷从来没有在馨妃院留过宿,兰司情怀孕了,那只有一个可能。孩子是齐名宣的。震惊过后,青荷的眼里闪过一抹狂喜。兰司情不但跟偷人,还有了野种。她一定要趁机捏住兰司情的七寸。青荷连忙赶回宸王府,回到馨妃院前又去花园采了一捧花回来。为了不引兰司情的怀疑,她还特意把自己弄地狼狈些。好像刚刚毒发过一样。她没有再穿那件宫裙,但是她也没有扔掉。她好几次突然毒发,那蚀骨锥心之痒让她恨不得立刻去死。可是她只要想到以前自己为兰司情殚精竭虑,为她背着黑锅受着责骂的种种,她就不舍得死。她为兰司情做牛做马,可是兰司情却这样害她。城墙脚下的老乞丐。何其歹毒。她恨兰司情,她要报仇!就凭着这股恨意,她熬过了好几次毒发的痛苦。后来,毒发时的痛苦就一次比一次轻些了。夜宸渊在军营呆了好几天,兰司羽也不去看他。他实在憋不住,半夜潜回主屋。叶青青仿佛在他身上按了眼睛似的,夜宸渊刚一进屋,叶青青就开始梳洗打扮了。等着夜宸渊刚把睡地迷迷糊糊地兰司羽折腾醒,想干点想干的事时,叶青青就来敲门了。“王爷,王爷……”那急促的仿佛军鼓似的敲门声让夜宸渊差点暴跳而起。兰司羽衣衫半褪,气息也已经紊乱。听到声音狠狠地瞪了夜宸渊一眼,一把扯住被子盖住了自己,不想理这个招桃花又招自己的男人。身为正经少、妇,她也有生理反应好不好。夜宸渊低骂一声,可是门外声音不断,他只得下床开门。脸色是一点都好不起来:“什么事?”
“唔唔!”
叶青青突然一把抱住夜宸渊,委屈地哭了起来。她的身子在他的怀里瑟瑟发抖,奈何说不出话,夜宸渊半天也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了?你怎么一个人来的?你丫鬟呢?”夜宸渊扯着她的胳膊往外掰,奈何叶青青身似八爪,除非断手否则绝不放手。“唔唔唔……”叶青青死死地抱着夜宸渊的腰,一句话就说,就在他怀里又是掏头又是拱。夜宸渊年少的时候并没有这么讨厌叶青青,甚至还对她颇有敬重。身为帝师嫡孙女,叶青青不顾嫡庶成见,跟林天相爱。他那个时候还是少年,常常为他们的约会做掩护。那段时光,是他无聊少年时期的生动回忆。可是后来林天因家门成见被迫离家,叶青青进了宫。林天托他照顾叶青青,他也确实多有照顾。却不知为何令叶青青生出些旁的心思,弄出如今这番局面。夜宸渊看着做作的叶青青,眉头皱了起来。“叶一,把叶姑娘的丫鬟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