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动了气,狠狠地瞪了夜宸渊一眼:“媳妇儿都有了身孕,你还带她给臆症的下人看病?你的王妃这么不值钱?”
“孙儿有错。”
夜宸渊立刻跪一下去,将昨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叶姑娘如此放肆,孙儿哪里敢同她一起回屋查探,但让阿羽同行,让她亲眼瞧着,好让她放心,孙儿跟叶姑娘清清白白。谁知诗兰那丫头突发臆症,惊了阿羽,令她呕吐到半夜。是孙儿没有照顾好阿羽,是孙儿之过。”
太后闻言大怒:“简直岂有此理。帝师家的小姐竟能做出如此糊涂之事。”
叶青青连忙“噗通”一下跪下了,连笔划带“啊啊”,急地都哭了,愣是一句话说不出来。贤妃看着心疼,正要说话,太后一眼瞪过去,她顿时就安静了。夜宸渊接着道:“阿羽是为了小十一才应下替叶姑娘治嗓子的,谁知这般引狼入室,差点害了自己孩儿。”
叶青青整个人都在发抖,她万万没想到夜宸渊竟然会跟她疏离到这种程序。一点情面都不给她留。太后本来就不赞同叶青青住进宸王府,引人非议不说,如今还惹出这么大的事来。太后当场就下了懿旨,叶青青可以留在王府医病,但不能住在主院。贤妃娘娘为了孙儿没有任何异议,临走的时候还特意又交待兰司羽要小心养胎,千万不能动了胎气。太后和贤妃一走,叶青青便灰溜溜地搬出了主院。临走的时候那憎恨无比的目光无端地让兰司羽头皮一阵发麻。她倒不是怕那眼神,而那种怨毒地仿佛毒蛇一样的眼神真的会让人有种恶心的生理反应。院里没了人监视,夜宸渊便和兰司羽开始享受二人世界。兰司羽先去自己的几家铺子去查看,任何时候钱都是能让心情愉悦的最好法器。兰司羽先到高级绸缎庄,刚好遇到林天带着一位姑娘在绸缎庄选布料。这庄子下面承着做成衣的生意,姑娘选完后便去隔间让绣娘量体裁衣。林天等在外面,一看到兰司羽和夜宸渊进来,立刻眉开眼笑地迎了上来。“表哥,嫂子,你们今儿怎么有空过来。”
兰司羽悠悠地扫了一眼里面:“要不来,都不知道林老板这么照顾我们铺子的生意。”
林天讪然一笑:“肥水不留外人田嘛。”
姑娘量好尺寸出来,林天殷勤地将人送上停在门口的马车。兰司羽看着他哄姑娘那贤淑的伎俩,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叶青青要这么紧紧地巴着夜宸渊了。跟这么不靠谱的人比,家有一妻一妾的夜宸渊简直太踏实了。林天将人送走后,又走了回来,热情地拉着夜宸渊去喝酒:“表哥,咱们都好久不见了,隔壁新开了个揽月楼,那里有个蜀地来的厨子,手煮鱼做的尤其好。咱们刚好一起去。”
兰司羽一听有水煮鱼,顿时馋虫就生了起来。也顾不上看铺子,立刻就跟着林天去了那什么揽月楼。到了揽月楼楼下,兰司羽看到对面街上有个小摊正在卖宫裙,加上那山羊胡的小贩。她立刻想到青荷说的话,便借口上茅房上前查探。兰司羽一来到摊前,小贩立刻拿起一件宫裙热情地迎上前来:“这位夫人,来瞧瞧这宫裙,跟传说中一百多两一件的窄袖鎏金宫裙一模一样,但我这只要五百文。”
“五百文?”
兰司羽不着痕迹地接过裙子看了看:“这裙子也有养颜驻肌之效吗?”
“这哪能。就算是一百两一件的宫裙也不一定有这神效。但我保证,这裙子穿在再上,能让您的腰更细,颈更长。”
兰司羽将裙子放下,问:“我有个姐妹,前儿在城门口买过一件宫裙,也才五百文,她穿着就有养颜之效。”
“事出反常必有妖,五百文能买到那样的东西,指不定是什么催命的毒药呢。还是让您的姐妹去瞧瞧大夫吧,别贪小便宜丢了性命。”
小贩见兰司羽不诚心想买,一把扯过裙子,不再跟她多说。看来城墙角下卖宫裙的另有他人。兰司羽正欲转身离开,突然听得耳边传来一个声音。“我曾赠你金缚臂,为何如今恋他人。”
兰司羽猛地抬头,却见拐角处掠过一道人影。兰司羽立刻就想到刚穿越过来时枕头底下藏着的金缚臂。难道原主真的心属于他人?兰司羽想也没想追了过去,转进拐角,就见一道身影仓促地窜进巷中。兰司羽手里的手术刀射了出去,那人正在奔跑,听到脑后传来的破空声,立刻侧身一避,手术刀立刻掉在地上。就在对方以为自己避开危险的时候,身体一麻,后肩传来一股隐痛。他一抬手,从肩上拔下一枚银针,缓缓转过了躾。那人戴着一张没有任何花纹的瓷白面具,转身时对上了兰司羽的眼。兰司羽的心口猛地晃了一下,那是一道不属于她的情绪。所以……原主真的跟人有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