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名宣领着青荷落坐,亲自给她泡了茶,温声问:“府里的侧妃娘娘许多时日不找我改宫裙了。是娘娘最近没穿宫裙了吗?”
“侧妃娘娘被王爷打发到城外别院了。没有王爷命令,此生不得进京。”
那岂不是被驱逐了?齐名宣一惊,一个女人再不受宠也不可能会被驱逐。更何况,宸王府械不过才两个女人。莫非是自己跟情侧妃的事已经败露了?还是说当初自己教给她的那个阵法她已经使用了?还失败了?“哪个别院?”
“东郊的柒凌院。”
齐名宣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飞去柒凌院问问兰司情到底是怎么回事。“那青荷姑娘这么急着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我要新裙子。”
青荷直接说道,“我这几天娘娘不在府中,我白天也将裙子穿在外衣里面。的皮肤好了,身材也好了。有一次我沐浴的时间久了些,发现身体虚弱无力、出汗。浑身奇痒难止。我穿上衣衫想找大夫,可是一穿上宫裙便不难受了,甚至通体舒畅。我试了几次,方才明白那宫裙有奇效。这几日我穿旧裙子也法再缓解那种难受的感觉,所以今日来跟姑娘要新裙。”
齐名宣一听,提起的心落回原处。淡淡地一笑:“原来如此,这是宫裙的妙用,也是宫裙的后遗症,往后日夜你都离不开宫裙了。”
青荷一惊:“为何会这样?难道是裙中藏了毒?”
“怎会有毒,若是有毒,你家侧妃娘娘岂不是早就死了?”
青荷心中冷笑,面上却十分惊慌:“可是,我不能像我们侧妃一样买那样的多的裙子,姑娘可以便宜多卖几件给我吗?现在我很难受。一条旧裙五六天左右就不起效了。”
齐名宣面有难色:“青荷姑娘,我能给你的,只能是其他夫人不要的旧货。如果你要新货,你得明白我的成本。白给你,我要亏本的。”
青荷简直要哭起来:“那怎么办啊,我这几天很难受。难受的想死。好像有很多蚂蚁在我的骨头上爬。真的好痛苦啊。我简直生不如死。”
齐名宣看着从容一笑:“你往后好好伺候你们侧妃,她心情一好,便会将她不穿的宫裙给你,那样你就不会没有宫裙穿了。”
“可侧妃有的要求很过分,我怎么可能做的到。”
“那你就只能忍着万蚁蚀骨之痛了。”
青荷冷笑:“当初你给我宫裙是不是故意的设计害我?就是兰司情让你害我,好让我一心一意为她卖命,是不是?”
齐名宣见她撕破脸,也懒得伪装直言道:“没有人逼你。只不过你现在疼痛难当,给你指条明路罢了。你若不听,往后也可拿银钱来买。但你有银子吗?”
青荷沉下来:“若我没有银子也不愿意听话呢?”
齐名宣轻描淡写地端起了杯子,抿了口茶:“如果你能忍受那万虫啃咬的滋味,自然随你。”
青荷唇角勾起一抹笑意:“若我用你们的孩子来威胁你呢?”
齐名宣嘴里茶一口喷了出来,他咳了半天,失声惊问:“你说什么?”
青荷漫不经心地说:“你这一身装扮没人能瞧出来你是男人么?你以为我瞧不出来你那双大脚和每次到罄妃院跟兰司情在一起的龌龊么?你们怕我多事发现你们的龌蹉便想控制我,用了这样恶毒法子,想让我对你们言听计从。城墙角下的老乞丐,亏你们发想的出来。”
齐名宣听得她把自己跟兰司情的计划说的这样清清楚楚,顿时有些慌了。他跟兰司情的事,他不怕青荷知道,但那是在控制青荷之后。现在眼看着青荷还没被自己驯化,一旦青荷张扬出去,那就是玉石俱焚。齐名宣一阵懊恼,青荷怎么会知道,不是每次兰司情都把她打发走的吗?齐名宣强行镇定,然后问:“你早就知道宫裙有问题?”
“不错。”
“你是不是从来没有穿过我给你的宫裙?”
“当然。明知道你们给我喂毒药,我还要吞下去?我看起来有那么蠢?”
齐名宣一阵后怕,想到之前青荷一直装作犯了药瘾的样子就一耳后怕。他自以为掌握了青荷,却被想到被反套路。齐名宣掌心开始冒汗:“既然不为宫裙而来,你今日来干什么?”
“当然是交易。”
齐名宣眼皮跳了跳,“什么交易?”
青荷讥讽的笑了笑:“齐少还真是,怎么一下子就变笨了呢?当然是为了我们侧妃腹中那个孩子。”
齐名宣脊背一下子就僵硬了:“你想怎么样?”
“当然是要钱。你跟兰司情说,让她把卖身契还给我,再给我一万两银子。从此我离开京城,你们的事我不会对外多说一个字。”
“一万两,你可真敢要。”
“别这么说,兰司情花在你身上的银子怕是有几十万两了吧。所以区区一万两,对你们而言不过九牛一毛。这一万两,可以你出也可以兰司情出。反正你们现在是串在一起的蚂蚱。这事要捅出去,你和兰司情都会没命。但是只要给我这一万两银,你们那母凭子贵的计划就会顺利实施。兰司情凭着腹中孩子地位一跃而上,而你这个孩子的亲生父亲,说不定还是将来的太上皇呢。是不是?”
这都是齐名宣原来的计划,如今被青荷这样一字不差地说出来,齐名宣又恨又怕。“青荷姑娘好算计。”
“怎么说呢,彼此彼此吧。齐少,怎么样?想明白了吗?”
齐名宣正要开口,青荷就又说话了,“你别想着今日让我折在这里,我既然来了,身后定然做了一些交代。这样吧,我给你们几天时间商量,我改日再来。”
说完,青荷起身离开了。等走上街,被周围热闹的人声包围着,青荷才松下一口气,才发现自己全身都被汗湿透了。青荷一走,齐名宣根本就没有停留,立刻套了马车出了城去找兰司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