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司羽跟仇罗耳语完毕,见仇罗频频点头,一点镇定的样子,心里更放心了些。仇罗能有信心,她也就有了一半的信心。兰司羽说完,看向神棍说道:“我说你这个神棍。我们无怨无仇的,我想你一定是受了什么人的蒙蔽才会这么污蔑我。那个怂恿你来害我的人一定没有告诉过你,你污蔑皇室,是要被砍头的吧?”
神棍老神在在的样子:“本大仙既然敢说,自然就能将你打出原形。你不过是借尸还魂的野鬼,本大仙以前也曾遇到过。本大仙劝你一句,快快离开宸王妃的身体,否则本大仙一定打地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哎哟,我可真害怕呀。”
兰司羽夸张地拍了一下胸口,然后脸色一沉,说道:“行吧,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本王妃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是邪不压正。”
神棍神色轻蔑:“不自量力,本大仙今日就让除了你这个祸国妖姬。”
神棍广袖之中飞出一把拂尘,往旁边摆好的香案上猛地抽,然后拂尘染火星向兰司羽甩了过来。看起来挺厉害。兰司羽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戴了一只手套,一把将那拂尘握住了,顺手还把顶头的火星给撩灭了。兰司羽扬了扬眉,一脸不赞同的样子:“宫里都是土木结构,玩火会走水哦。”
话音一落,她指尖一弹,凌空飞出一小簇火焰,滋啦啦地把拂尘从中间位置烧成了两截。她冲目瞪口呆的神棍道:“火得这样玩才安全。”
宫里的人看向兰羽的眼神多了几分畏惧,她们内心更加坚定的相信,宸王妃果然是鬼怪。拂尘烧断瞬间,神棍往后踉跄了几步。他丢了脸面,一时勃然大怒:“雕虫小技,等本大仙请上仙神力。”
说完扔了半截拂尘,嘴里念念手词,然后摸出一叠符纸往半空中一扬。烧成灰烬的符纸在半空中旋转着,渐渐变出一个人形,却是一个长发女子披头散发的样子。看到这里,兰司羽彻底放下心来。这大仙果然就是个变魔术的骗子,根本就不会什么驱邪的道术。看来小叶为了取得贤妃的信任并没有找什么真正有本事的人,只是找个骗子做出一些假象,能让贤妃相信她是鬼怪就行。贤妃果然深信不疑,惊声尖叫:“这这,这就是她的原身吗?”
兰司羽翻了个白眼,原身在这里,那就是一个虚像。神棍十分得意,刚大笑几声,却突然咬牙忍住了,脸上闪过几分痛苦。兰司羽慢悠悠地说:“刚被人打了闷棍,就应该歇着。你这脑震荡确实不适合这么蹦蹦跳跳的。”
神棍一惊,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我被人打了闷棍?”
“自然是看到的。”
兰司羽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然后手在广袖里一摸,取出一张户内照影图。黑呼呼的片子上,一颗巨大的骷髅头清楚的呈现着,那骷髅上还盖着一只全是骨头的手。那分明就是刚刚神棍下意识去摸头的那个动作。一时间殿内的人看着神棍也充满一惊惧。兰司羽感受到大家的恐惧,故意夸张地说:“啧啧,原来是个骷髅怪,装什么神人呢?这宫里布满了高人留下的阵法,随随便便就能令你出原型。啧,这后脑勺有点骨裂啊,你这应该跳一下就挺疼的啊。这样下去仅剩的脑浆都要流出来了……啧,还有个血块,哎哟,这颅内出血啊。哎,本来这血块就会自己融化了。但你经过剧烈运动,可能引发脑梗。这很可能就是你致死的主要原因啊。哦,不,也可能是因为心脏压力有点大,你死前是不是有点喘不上气?经常头晕眼花?嗳对,这也可能是你致死的主要原因啊……”一通忽悠,就把神棍吓唬住了。因为兰司羽说的都是真的。他前几天喝花酒跟人起了争执,回家路上就被人打了闷棍,这几天一直头疼。而且他这几年确实经常喘不上气,有些头晕眼花。神棍看着兰司羽手里的片子,心底一阵发虚。他是个假大仙,难道她是真的鬼?神棍突然有些害怕起来,脸色苍白,两腿发颤。假的他可以编,可以糊弄,这要是真的……他可是会没命的呀。他声音都些发颤:“你,你究尽是何方妖孽?你,你快点现出原型。”
兰司羽冷笑:“是你祖宗!”
她不过随口一句话,吓得殿内的人脸都变了。所有人都看向神棍,再看看兰司羽,竟然所有人都觉得兰司可能真的是神棍的祖宗。那也就是说,他们可能都是鬼!那两鬼打架……所有人都齐齐往后退去,有的甚至已经悄咪、咪地往门口移去,打算打机会逃跑。小叶一看神棍要怂,连忙大喊:“大仙,千万不要被她蛊惑了。这不过是个障眼法而已,赶紧拿出看家本事,除了这个妖孽。”
到了现在,神棍也不能只“斗法”了,得上真家伙了。神棍从身后抽出一把长剑,随手挽了个剑花,指着兰司羽大喝道:“你这妖物,胆敢冒充我祖宗,接招……”兰司羽看他拿剑了,以为他要直接上了。当下也不含糊,掌心横过一把手术刀,就要冲上去,眼前寒光一闪,一道阳光落在她的眼睛上。兰司羽侧脸一避,这时鼻尖传来一股香气,她想要屏息已经来不及。她眼前一花,身体顿时软了下去。兰司羽咬牙,谁能想到这死神棍竟然手迷、魂药。仇罗连忙去扶她:“王妃娘娘,您怎么样?”
小叶冷冷地看着仇罗:“这是皇家的事,我劝你还是不要插手。”
不过区区迷、魂药而已。兰司羽摸出一枚银针,压住毒素蔓延,又拿了一针,借着广袖的遮挡,在大拇指指尖扎了一针,引出毒素。她一切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神棍见兰司羽已无力反抗,冲贤妃一拱手:“娘娘您看,妖怪已经境域,只要再以摄魂钉配以符咒,就能让她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然而这时贤妃却有些拿不定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