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皇孙，皇长孙。我得多听听。”

有了皇长孙的加持，贤妃的话匣子打开了，从孩子生产后如何照顾到夜宸渊小时候。“渊儿小时候可不像如今这般稳重，调皮淘气，老闯祸。五岁去外公的军营，去拔军马的尾巴毛，把整个马圈的马都惊地逃出马圈，自己也差点被马蹄踏死。皇上勃然大怒，不顾他受惊，就要杖责。我和太后怎么求情都不管用。是他自己说如果不打，外公难以服众，自己扒了裤子趴在凳子上让人打。后来才知道，他拔马尾想给外公做琴弦。”

兰司羽听得激动又想哭，没想到夜宸渊小时候还是个勇敢地小暖男。“打是要打，赏也得赏。”

贤妃叹了口气：“渊儿就是小时候总因为淘气差点没命，我就总不许他做什么。不许爬高走低，不许习武射箭。刀剑无眼啊，万一伤着怎么办？但这孩子偷摸从书院溜狗洞去军营找外公，要从军。”

兰司羽睁大了眼睛：“啊？从京城走到城外驻军处吗？”

“可不。傍晚下了学，其他皇子都回来了。就他不见人。阂宫找了一圈。皇上急了怕是被人绑走了，便传令让他外公带兵搜寻。结果传旨的公公在城外小道上遇到他。”

兰司羽听地入了神：“出城的时候守城士兵没认出来吗？”

“认个屁！他躲进人家倒夜香的桶子里跟着倒夜香出城了。出了城又偷爬出来的。被公公领回宫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臭的。他还很不认错，又是一顿杖责！”

狱卒在过道上站着，看着两房大开的牢门，偷偷地听了一会，轻手轻脚地转身走了。慈寿宫内，太后拍着桌子气急败坏地斥问皇帝：“天牢那是什么地方？司羽还怀着孩子。你难道真的要置你孙儿性命不顾吗？”

皇帝淡道：“这也是迫不得已。如今宫里流言四起，朕若不把她关起来，那些骇人听闻的传言只会越演越烈。朕也是为了流言止于此，一切等渊儿回来后再说。”

太后皱眉道：“流言之后必有主谋。皇帝不去查主谋反而去关受害者，这是什么道理？”

“朕已经命人在查了。但查出真相之前，宸王妃还是在天牢更安全。何况，贤妃这一阵闹得确实是过了，让她去天牢反省反省，免得将来又受人愚弄。”

“那你关你的贤妃就好了，关我大曾孙做什么？”

皇帝笑道：“母后你以为宸王妃会在天牢受苦？就她那样？临走的时候还抱走贤淑宫两床上等的锦被。据狱卒来禀，她还藏了许糕点卤肉，一个卤蛋一两银子卖给贤妃。她这天牢坐的只赚不亏。”

太后的气这才勉强消了一些：“司羽是什么样的人，我早就跟你说过。贤妃这两年确实脾气大了些，的解应该让她受些教训。”

皇帝眼底里过几分好奇：“十年前您救您的鬼医神针到底说了什么，您才会在那样的情况让渊儿娶了兰司羽？”

“如今一切应验，哀家告诉你也无妨。”

太后一脸怀念地回忆着什么，悠悠地说，“相府嫡女是宸王良配，需静等一年此卦才会灵验。鬼医神针，治病救人的法子就跟宸王妃一模一样。”

皇帝点点头：“这样看来倒是一切都应验了。方才有人来报，说她们婆媳二人已经尽释前嫌，两个还牢房聊天呢。看来这天牢可去得其所。”

太后更加满意了：“这样哀家就放心了。就怕司羽这丫头觉得受委屈。这几日、你也不让人探视，往后便放宽些，也让人进去瞧瞧她俩。”

“还不到时候。”

皇帝断然道，“贤妃自然是要受些教训。宸王妃也该长长记性，否则下回她还干什么人都往宫里带。她明知道西赢那仇罗有很大的嫌疑，却知情不报，自己私下让人去捉拿疑凶。错过最佳抓捕时机，罪可致死。若不是有渊儿的情面和救驾之功，她这脑袋都掉一百次了。”

太后没好气道：“行了，行了，你是哀家亲生的，哀家还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左不过就是上次渊儿跟她去桃花林来因奔波，显得儿女情长让你不高兴人了。你是觉得司羽不识大体，拖累渊儿了。”

皇帝淡道：“不管如何，朕旨意已下。渊儿回朝之日才是她出天牢之时。”

太后叹了口气：“她自己带的那点子东子能吃几天呢？大人撑得住，孩子得要营养……”就在这时，内侍疾步走了进来，仓皇禀报道：“皇上，天牢出大事了。”

太后吓得人都直了起来：“出什么事？宸王妃可还好？”

皇帝也紧张了起来，但他仍能稳住，皱眉道：“天牢里连只老鼠都不能进出，能出什么事？动胎气了？”

“动胎气了？快，快传太医，快……”太后紧张地已经忘记了兰司羽自己就是大夫了。内侍连忙接着道：“宸王妃安好，但在今儿一早狱卒发现宸王妃的牢房内有一只被剥肚取心老鼠。”

先前宫里就传兰司羽这只大妖为了化形要取动物心脏。天牢里戒备森严，除了兰司羽自己，谁能在她牢里扔死老鼠？这就再一次坐实了兰司羽就是一只需要取心化形的大妖怪。一时间越发人心惶惶起来。皇帝猛地拍桌子：“查，传三司会审，朕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的手都能伸到天牢里去了。”

太后撇嘴，这皇帝也挺信心啊。都不让内务府查了，让三司会审。三司里京兆尹不就是楚澜风吗？楚国公府最近本来都急得焦头烂额，想替牢里那两位打点无门。结果旧事未了，新案又来。疑似兰司羽在牢中生剥老鼠一案再次从宫里传了出来。老太君急的直接上了心火，催着楚澜风赶紧进宫去。天牢里，兰司羽盘膝坐在自己床铺上，盯着地上的死老鼠看。贤妃坐在她旁边，也是一脸茫然：“这东西什么时候扔进来的？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随后想到什么时候惊恐不已：“那我们住在这里是不是什么时候被人杀掉都不知道？”

兰司羽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不怀疑是我趁着你睡着的时候捉了老鼠剥腹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