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林公公一下子全都招了：“是郭海郭公公吩咐的，我只是帮忙传个话而已。”

郭海？贤妃一听就愣了：“不可能吧？郭海可是皇后身边的人。”

兰司羽也有些意外。皇后娘娘出了名的贤良淑德，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来。皇上驾到的时候皇后正领着宫女晒花干。皇后见了礼，皇上看了一眼院子里铺着的鲜花，随口说了一句：“皇后好雅兴。”

皇后笑道：“过一阵花都该败了，臣妾趁着机会晒了做几个香包。”

皇上也没多扯，接着就问：“郭海呢？今儿怎么没在你跟前？”

皇后跟着皇帝往殿内走，自然地答道：“说是病了，今儿歇着呢。”

“病的可真是时候。”

皇帝声音一冷，“昨儿呢？”

皇后感受到皇帝的怒气，惊讶地问：“昨儿当值呢。皇上为何这么问？”

皇帝声音更沉了几分：“你确定？”

皇后点了点头：“确定。昨儿郭海当值时还不小心落了水，宫里的人都瞧见了。而且今儿病了，臣妾也以为是昨夜落水所致。”

皇帝不再问她，只吩咐身边的内侍：“去瞧瞧。”

根本不必多说，皇帝身边的内侍知道该瞧什么，领旨后一路小跑着去了。皇后看着皇帝神情也紧张了起来：“郭海可是惹事了吗？”

皇帝对皇后倒是信任，点头道：“不错，今儿有人在天牢里栽赃宸王妃，经过审问，找出了凶手。凶手指认说是内务府的小林公公授意的，小林公公则说是郭海授意的。”

皇后一听，立刻跪倒在地，急声道：“皇上，郭海日日在臣妾跟前伺候，不可能会做出诬陷宸王妃之事。定然是有人要栽赃臣妾啊。皇上！”

“朕自会查。”

“多谢皇上。其实臣妾前几日也曾有人扔了一只开膛破肚的小狗，还叫到了锦绣。臣妾当时觉得定是有人故弄玄虚，要栽赃宸王妃，因此不让人声张。如今细想，怕是之前有人想借臣妾之手对付宸王妃，挑拨臣妾和宸王妃关系。如今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皇帝有些意外：“此话当真？”

皇后点了点头：“千真万确。当时锦绣和宇王妃都可以做证。当时锦绣受到惊吓，宇王妃要请太医。臣妾怕事情传开流言又起，令后宫惶惶不安，也对宸王妃不利。因此妾身只让宇王妃将锦绣带出宫诊治。妾身一心为皇上分忧，没想到皇上竟一点都不相信臣妾。”

皇帝闻言，声音也软了下来：“小林公公的招供是三司会审出来的，朕自然要问个明白，跟信不信任没有关系。”

皇后见好就收，闻言自责道：“到底还是臣妾无能，让宫里人心惶惶。”

皇帝终于将皇后从地上扶了起来：“朕知你辛苦，但你与其他妃不同。你母仪天下，不只是六宫之主，更是万民之母，天下表率。朕来问你，也是给你辩解的机会。”

皇后委委屈屈地起身了谢了恩。去打听消息的内侍很快就回来了，说内务府那边确实不曾见过郭海公公昨儿曾去找过小林公公。皇帝皱眉：“传楚澜风，宸王妃，狱卒还有小林公公进宫。”

皇后柔声道：“皇上，不如让贤嫔也一道回来吧。她跟宸王妃同在天牢，也能为她做个见证。”

皇帝正有此意，立刻道：“准，再带贤嫔。”

皇后低垂下了头，眼底神色讳莫。几人一道进了宫，皇帝立刻让人传了郭海跟小林公公对峙。小林公公一看郭海就蒙圈了：“皇后宫里莫不是有两个郭公公么？”

皇后不悦道：“郭海在本宫身边已有数年，宫里人基本都认得。到底是谁让你污蔑郭海栽赃本宫，陷害宸王妃，还不从实招来。”

小林公公跪在地上整个人都哆嗦了：“奴才方才进两日，郭海公公说他是皇后身后的人，奴才不敢细究，但依言办事。皇上明察啊，奴才给狱卒的五百两银子就是那、假郭公公给的。奴才说的句句属实，皇上明察啊，皇上。”

皇帝冷声问：“你连宫里的太监都认不全，怎么就敢相信他就是皇后身边的人？栽赃王妃等于污蔑皇室，罪可当斩。”

小林公公涕泪满面：“奴才刚进宫，哪曾想会有人敢冒充皇后身边的人。”

皇帝又看向狱卒：“你呢？为了五百两就可以不要命了？”

这话不用狱卒回答，楚澜风就知道了答案：“皇上，经臣彻查，此人名叫陈五，十分好赌。欠了地下赌坊五百多两赌债，昨夜一夜还完。用的就是小林公公给的五百两。”

赌徒不惜命！皇帝懒得理会这种事，便让楚澜风接着查。兰司羽沉冤得雪，连忙问皇帝：“父皇，既然我是冤枉的，我可不可以不再要在天牢了。”

皇帝冷笑着看她：“你以为这就可以糊弄过去了？进天牢是因为引西赢邪教进宫，现在西赢那个小头目还没抓到，渊儿还没浇灭西赢，你勾结邪教的嫌疑就还在。给朕老老实实回天牢待着。”

“别啊，皇上！”

兰司羽连忙跪在地上求情道：“皇上，天牢太危险了。这次有人能往牢里扔死老鼠，下次就有人能往儿媳脖子上扔刀子。皇上，我怕我等不到和王爷重逢就要一羽两命……”“呸呸呸，乌鸦嘴，不许咒孩子……”贤妃连忙扯了一把兰司羽，就在大家以为她们两又要吵起来的时候，兰妃也哭了起来：要咒就咒我吧。这次的事都是因为我听信了谗言，害了你们母子。皇上，此事都因妾身而起，皇上惩罚妾身吧。贤妃脖子往前一伸：“皇上，您一刀杀了我吧。您不要为难宸王妃和孩子了。您是不知道，天牢里环境有多差，司羽吐了好几次，就差把孩子从嘴里吐出来了……”兰司羽本来还挺感动，越听越不对劲。婆婆啊，我知道你是好意帮我。但您这话能不能说的稍微靠谱点呢？什么孩子就从嘴里吐出来了？灵珠是不是都得从下面生出来啊？皇帝听着脸色越来越黑，这贤妃真是越来越不像样了。他正要发怒，外面传来内侍匆匆的脚步声，紧跟着守在门口的德公公急步走进来在皇帝身边耳朵了一番。皇帝猛地一惊：“什么？户部侍郎自尽了？”